“哈？真的假的？多少也有几个同学吧。”姜影流满脸写着不相信。
下课铃响起，余西辞整理着下节课需要的资料。
“一转学就删了，一个不留，所以只有你。”
姜影流呆愣住，刚想问为什么，余西辞就说要去厕所，只好给他让路。
余西辞现在心跳的很快，刚刚差点就又要失控了，姜影流的伤口，姜影流的血，姜影流不自在的模样，姜影流所有的所有都在牵动着余西辞的情绪。
余西辞看着镜子：“不妙啊……”
洗完手刚想出去，就从镜子里看见一个身影进来。
姜影流看了他一眼，走到小便池旁就要解裤子，手刚搭上裤头，就瞄见余西辞站在洗手池边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这人是在兴奋个什么劲儿啊，还有他到底走不走啊，要看我上厕所吗难道？
姜影流不自在地看向余西辞：“你都上完了还不出去。”
“嗯。”余西辞依旧没动。
“……”嗯你大爷的。
姜影流没辙，又尿急，只能先解决。
过程中余西辞一直看着他，眼神时不时瞄向他的某个部位。
姜影流忍无可忍，提上裤子就吼道：“你他妈到底看什么啊！你自己没有吗！！都是男人你看个屁啊看！！！操！”
余西辞笑道：“你好看啊，就连那里都是好看的。”
姜影流瞬间僵住，这人……
“诶，你不会是gay吧？”姜影流站直了说道。
余西辞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恐同？”
姜影流愣了一下，转头面向墙壁说到：“没有，不是。”
“那你这么别扭做什么？”
姜影流反问道：“你要是上厕所被一大老爷们儿盯着，你自在吗？”
余西辞不要脸道：“要是那个大老爷们儿跟你一样好看那就还好，可能还会……”余西辞说到一半停下，然后满眼笑意地看着他。
姜影流直觉这家伙没什么好话，抢先道：“闭嘴吧你，骚不死你。”
余西辞乐了：“我骚什么了，我只是想说可能还会跟那人比一下大小，你想哪儿去了。”
姜影流气得不行，一把推开他就去洗手。
余西辞继续不要脸：“刚刚想到什么了？说说看。”
姜影流不理他，继续洗手。
余西辞没有脸：“是不是以为我要说……”他伏身贴近姜影流，开口说了两个字。
“！！！”姜影流往旁边躲开余西辞，而后下意识揉了揉耳朵，“你怎么这么……”
“这么什么？”
姜影流骂人的话语全都忘在脑后，结结巴巴的最后憋出来一句：“怎么这么不要脸！”
余西辞真是乐了，他把手搭在姜影流肩上笑道，“你还真是可爱啊，小流儿。”
姜影流把他爪子拍开，瞪着眼道：“什么小流儿，我跟你很熟吗？别他妈这么叫我。”
“好吧好吧。”余西辞无奈道，“同桌。”
“……”姜影流心累，不想再讲话，这人简直油盐不进，也明白余西辞在逗自己，便懒得再叭叭，擦干手就直接出了厕所，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余西辞看着姜影流的背影，无奈一笑。
姜影流熬了两个通宵，周末早上九点一收到吴医生的消息就起来收拾准备出门儿。
姜影流站在镜子前，看着嘴唇侧方那个不明显的小洞，想了想，拿起环戴上了。
姜裘道：“今天礼拜六，你不多睡会儿起这么早干嘛去？”
“跟同学约好了出去打球，中午不回了。”
“嘿，你小子，我好不容易能在家陪你，你还到处乱跑，别太离谱啊！”
姜影流无奈道：“诶呦，我明天一整天都在家陪您总行吧？”
姜裘这才满意，点点头就放他走了。
“这里！”一个戴着眼镜的娃娃脸男生坐在奶茶店角落的位置向姜影流招了招手。
姜影流看见，走了过去。
“吴医生。”
“坐吧坐吧，这个点儿奶茶店没什么人，说说你这几天的情况吧。”吴医生说着，看到了姜影流眼睛下面明显的黑眼圈，“你这几天都没睡好？”
姜影流拿起店员刚送过来的奶茶喝了一口：“是根本没睡。”
吴医生道：“怎么？”
“一闭上眼睛就会做梦，还不如不睡。”
吴医生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这周，跟你联系前两天。”
吴医生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接着抬起头又问：“每次睡觉都会做梦吗？”
“对，每次只要一睡熟就开始做梦，各种场景都有那个人的存在，然后就被惊醒。”
“那你最近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之类的？”
……
两个人一直聊到了中午。
“行。”吴医生喝完最后一口奶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药瓶递给姜影流：“实在不行就吃一颗，但有副作用，别吃多了。”
姜影流对吴医生道了谢就走出了奶茶店。
太阳很大，阳光很刺眼，姜影流微眯着眼睛走在街上，手里拿着药，回想着刚刚吴医生说的话。
“他对你突然的示好让你产生了恐慌。”
“无法理解一个没有什么交集的人莫名对你好。”
“产生了被害心理。”
……
恐慌吗？
姜影流耸耸肩，继续往前走，他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阴凉处坐下，盯着手里的药瓶发呆，忽然一个人影跑过来。
“哥哥，你可以带我去找妈妈吗？”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小声地询问着姜影流。
姜影流抬头看着这个小男孩儿，小男孩儿一碰上他的目光，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小手一直交叉着扭动，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不过看上去很新，像是摔了一跤才弄脏的。
姜影流蹲在小男孩儿面前：“好哦，那你告诉哥哥，你跟妈妈是在哪里走丢的呀？”
“在那边的广场上。”小男孩儿指了指身后人来人往的广场。
“那你知道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小男孩儿摇摇头。
姜影流无奈，只能牵着小男孩儿在刚刚走失的广场中央站着。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彦彦？”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
姜影流循声望去，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从不远处往这边跑来。
“妈妈。”小男孩儿松开姜影流牵着他的手，往女人那边跑去。
女人蹲下身抱住了这个名叫彦彦的小男孩儿，边哭边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都说了在原地等妈妈，你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彦彦转头看向姜影流，女人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良气息的男生，她把彦彦护在怀里，指着他就喊道：“彦彦，是不是他把你带到这儿来的！他是不是想带走你！”
“诶不是，我不是……”姜影流刚开口就被打断。
“不是什么不是！你们这些小混混，一天天的游手好闲，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现在还想拐卖儿童？”
姜影流挣扎道：“我不是混混……”
女人再一次打断他道：“还说不是，你看看你这头发，看看你这纹身，再看看你嘴上这钉子，哪一点不像混混？还想狡辩！”
姜影流无语，想直接转身走人，不料女人一把拉住他道：“你别想走，你个人贩子，我要报警！”
女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话语传进他的耳朵里，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地往这边看，已经开始有一两个驻足的人，姜影流真是无比后悔，超级想回到刚刚小男孩儿向他寻求帮助的那一瞬间，走丢就走丢吧，反正不关他的事儿，帮了忙反倒被污蔑成拐卖儿童。
他正思考着要如何脱身，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位阿姨，这个人是我的同学，我可以证明他真的不是混混。”
余西辞从一旁走了过来，姜影流愣愣地看着他，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跟踪？
女人不依不饶道：“我怎么知道你跟他是不是一伙儿的！”
余西辞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您要是实在不相信，这四周都是监控，您可以报警，让警察来看看监控。”
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还真报了警，警察在管理员那里查完监控之后对女人说：“你家孩子是自己走丢的，这小伙子还帮你看孩子了，你倒好，不谢谢人家就算了，反而还说人家是人贩子，没有证据，话不可以乱讲的。”
警察把女人说教了一顿，女人点头哈腰，连连道是。
警察一走，女人就恢复了刚刚那副模样：“就算不是，他也差不多了，一身搞成这样，绝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对怀里的儿子道，“彦彦以后可不要像他一样，知道吗？”
姜影流气笑了，干脆露出凶狠的目光盯着那个女人，一步一步走向她：“既然这样，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坏东西。”
女人被吓得一抖，抱着彦彦骂了句神经病就快步逃走了。
余西辞站在姜影流后面，看他气得像只小老虎，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好了，不气了。”
姜影流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去站在余西辞面前看着他。
啧，这人怎么这么高啊，仰着头的话气势不就少很多了？于是姜影流又后退几步，站定，看着余西辞，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余西辞无辜摊摊手：“我家就在这边啊，刚好回来看见这里有无聊的围观群众，就跑过来凑凑热闹，没想到被围观的居然是你啊小流儿。”
姜影流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还是有点儿不太相信。
余西辞叹了口气，说道：“不然我带你上我家证明一下我的清白？”
“走！”姜影流小手一挥。
余西辞愣了愣，真去？不过也挺好，可以跟他单独相处一会儿。
余西辞想着就笑出了声，换来姜影流的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