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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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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问我。”兰因忍俊不禁地说。

“嗯?”元恕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按兰因的意思问道:“那你觉得,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自由!”兰因回答得很快,“是不依附别人,只靠自己的自由。也是有权利选择去留和取舍的自由。”

元恕听兰因答完,又接着问她刚才问过的第二个问题:“那你又愿意为了什么放弃生命呢?”

“生命可贵,我永远都不会放弃。”兰因的语气,温柔而坚定。

“刚到秦淮阁的时候,我一度认为,若是要以色侍人,还不如自我了断。可我后来想明白了,没必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只要我还没被送出去,我就有机会逃走。虽然还没逃脱就被你抓进府里,但至少我离开了秦淮阁,不是吗?”

元恕见兰因望着自己,便有些内疚地说:“抱歉,我那个时候……”

兰因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用道歉,其实你对我很好。我都知道,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之前我俩不说话的时候,玉露她们甚至还劝我主动服软。在她们看来,若能跟着你,也算是莫大的幸事。”

兰因的语气带着些微的调侃,元恕听了无奈地摇头。

兰因又说:“你知道吗?刚到你府上没几天,楚管家就拿着办好的身契给我看。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我当时真的很绝望。不过有了在秦淮阁的经验,所以我很快就调整过来。最差的情况就是挨到年纪再出府呗,为奴为婢总比当风尘女子强吧。”

见元恕只是望着自己,没有接话,兰因又继续说:“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你看我现在不也自由了吗?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放弃生命。活着,就有希望。”

“嗯。”元恕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

兰因见元恕答应自己,就想说些轻松的话题,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便问:“颜般画是谁啊?”

果然,元恕好像收起了思绪,认真说道:“她是史馆编修颜如晦的次女。生母早逝,父亲一直没有续弦,她从小和长姐一起被寄养在金陵的外祖家。”

“好可怜啊!”兰因听到此处,不由感慨了一句。

元恕又接着说:“后来长姐出嫁,外祖相继去世,颜如晦就把她接到京城家中抚养。颜如晦是我父母的旧友,我母亲见他独自抚养幼女不易,也常去照拂一二。”

“嗯!我知道纪夫人一向都是菩萨心肠的,她对我也很好……”兰因说到这里,想起往事,有些哽咽。

元恕看他泪眼盈盈,怕她真的哭出来,便岔开话题:“一次史馆失火,颜如晦为护史书受了重伤,没多久就病逝了。我母亲见颜般画无人看顾,本想让她来元府,但她不愿,就一个人在京中宅子生活。”

“她一定是舍不得离开父亲。”兰因感慨:“哪有孩子想离开父母,寄人篱下的。”

“我刚从江南道回京城没多久,颜般画也染病去世了。见她后事无人料理,我母亲于心不忍,让我替她操办。那个身帖,本应拿给官府销户,我见她与你年纪相仿,想着日后或许能用上,就留了下来。”

“这样啊……。”兰因虽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他从那个时候就想着这些事了吗?”

二人后来,又聊了许久。先是各自分享了这一年多的境况,后来兰因又把现代的一些观念,当成自己家乡的风俗习惯,讲给元恕听。

“在我们家乡,人与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贵贱之分,也没有什么皇帝和仆役。”

“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不用伺候别人,也不需要别人伺候。”

“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替你做决定。”

兰因见元恕听得很认真,甚至没有像冷瑞那个“嘴硬的鸭子”一样,质疑自己“还有家”这个概念。

说到后来,兰因哈欠连天,但她也不想睡,真怕一觉醒来,就再也见不到元恕了。

“不早了,休息吧。”元恕见她灰头土脸,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找到山里,心疼不已。

“那你呢?”兰因见他一点儿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我守着,你放心睡吧。”元恕说完,示意兰因可以去角落里躺着,自己则转过身去,看着外面。

一直睡到次日凌晨,兰因才被冻醒。

虽是夏季,但山中夜晚,凉意仍重。兰因看见自己身上,披着元恕的外袍。而元恕,好像不在,不知去哪儿了。

好在兰因刚起来没多久,元恕就回来了。

“他们发现了这里,已经包围了,准备攻上来。”元恕见兰因醒着,直接就说。

“那怎么办?是不是因为……”兰因想到了自己昨晚不小心碰下山的碎石,心中懊悔:“他在这里躲得好好的,却被我暴露了行踪。”

“不是你的原因,别多想。”元恕看出她的神情有异,温柔地安慰她,然后又问:“你怎么进山的?”

兰因就把自己找猎户进山一事说给他听,一边说着一边把衣裳还给元恕。

元恕接过外袍,一边穿一边听,听完后思索片刻,摘下了手中的扳指。

“这个给你。”元恕把扳指递给兰因,“一会儿我引开追兵,你从原路返回。出山后,烦你把它交给我父亲。”

“这是?”兰因接过扳指,才发现之前被自己打碎的地方,用极细的金线镶嵌修补过。

“这是元家军的兵符。”元恕回答她。

兰因自然知道兵符的重要性,一听这不起眼的扳指竟然是兵符,怕自己办不好,会坏了他的大事,便问:“我要是逃不出去可怎么办?”

“那你就把他献给皇帝,换一条生路。”

元恕说完,转身出去,准备按计划行动。

“元恕。”

兰因想叫住他,但又不知道叫他什么合适,想了想还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元恕。

元恕听见声音回头。他是第一次听兰因这么称呼自己,却并不觉得突兀,仿佛相识多年的好友,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轻轻喊了自己的名字。

“活下去!”兰因笑中带泪。

又叮嘱了一句:“活着,才有希望。”

元恕微笑着点头。

待元恕走远,山洞外看不见官兵的踪迹,兰因才伏低身体,靠着山壁,摸索着往回走。

走了一小段路往回看,元恕藏身山洞的出口竟一下子难以辨认。

“果真是个好地方,怪不得能藏十几天不被发现。要不是因为我,他说不定还能躲很久……”兰因正想着,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被追兵包围。

然后,毫无悬念地,被“抓获”了。

见官兵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囚车里,不知要去何处,兰因赶紧谋划出路。

“能不能给他们很多钱,买条命?”

“或者编个什么理由让他们不敢杀我?”

“也不知道颜如晦为人如何,他的身份好不好使?”

“兵符肯定是不能给皇帝的,但能不能用兵符换一个见皇帝的机会?”

“可是,就算见了皇帝,我说什么呢?”

一路盘算着,兰因被带到一个房间。刚进门,就有人来,恩狠狠地收走了自己的包袱,还有一个大妈年纪的人,凶神恶煞地给自己搜身。

果然,元恕的扳指就被收走了。

兰因敢怒不敢言,正在想怎么才能要回扳指,就见有人进来对自己说:“跟我走吧,陛下要见你。”

来人显然是个太监。

兰因心中震惊:“什么陛下?陛下是什么?”

跟着内侍进了昭明殿,兰因不敢东张西望,余光可见有个人高高在上地,坐在台阶上的桌案前,应该就是所谓的“陛下”,也就是当朝皇帝。

见内侍向皇帝行礼说:“陛下,人带到了。”兰因赶紧跪下,低着头。

带路的内侍退出去后,兰因果然听见皇帝开口询问:“你为何会与元恕在一起?”

“回陛下。”兰因没有抬头,看着地面说:“是元恕强行带我进山的。”

“此言何意?”

兰因见陛下有询问之意,便狠狠心,将自己计划好的说辞道出:“元恕他……无耻好色,有一次在街上撞见我,硬要纳我为妾。可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子,不想给人做妾。”

说到这里,兰因还装作抽噎了一下,才说:“我不从,他就日日登门骚扰,知我父母双亡,无人护佑,硬是将我绑去元府。”

“这次进山,便是他强行带上我的。他本想将我留作退路,用美色贿赂抓捕他的将领。但陛下您手下的官兵,那都是忠心耿耿的,怎么可能与他同流合污?”

“嗯……”

兰因虽看不见皇帝的神情,但听他浅浅应了一声,应该是自己“马屁”拍对了,便接着说。

“他见行贿无望,便将我扔出山洞,吸引追兵,自己趁机逃走。”

兰因说完,还挤出一些眼泪,装成一副“悲从中来”的样子。

“抬起头来。”皇帝听兰因这么说,也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竟能让元恕做出这种事情。

兰因抬头,细看下,果见她容貌非凡,此刻又泪眼婆娑,当真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皇帝冷哼一声,不屑地说:“这个元恕,朕本以为他只是私德有亏,没想到却行如此下作之事。竖子!”

兰因听皇帝这么说,还以为他要被自己说服了,没想到又见皇帝从旁边的太监手里,拿过元恕的扳指,问道:“这是何物?”

这很明显是一个男人的扳指,兰因不好说是自己的,便只能说:“这是我父亲的遗物。”

皇帝又问:“你父亲是何人?”

“是史馆编修颜如晦。”兰因用了元恕给自己的新身份,希望能借颜如晦的名字逃过此劫。

皇帝对颜如晦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但他知道史馆编修也就是个清水衙门里的从五品,这扳指的玉质说不上好,还有碎裂修补的痕迹,想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倒是也符合他史馆编修的身份。

兰因见皇帝好似对“颜如晦”这三个字没什么反应,很愁该如何进一步描绘这个人物形象,毕竟自己对这个“父亲”也一无所知。

突然想起昨夜元恕的话,正准备就“史馆失火”一事做做文章,却听皇帝身边的太监提醒了一句:“陛下,颜如晦就是靖化二十一年史馆走水时,不顾危险保护史籍的那个编修。您当时还嘉奖过他,后来追赠了中书侍郎。”

——

【小剧场】

兰因:你有身帖为什么不早点给我?

元恕:你也没问我要啊?

兰因:你也没说你有啊?

元恕:你要什么我都有。

作者有话要说:中书侍郎,设定为正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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