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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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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翰林学士照常进宫给宇文越讲学。午后,荀盛带了酒水,邀谢让去御花园对饮。

凉亭四周挂上避风的幕帘,谢让还特意让人搬了三个炉子放在脚边,炉中柴火烧得正旺,竟将这凉亭烘得与室内无异。

荀盛静静看他做这准备,奇道:“你以前可没这么畏冷。”

谢让怀里还抱了个汤婆子,平静回答:“年纪大了,身体不比从前。”

荀盛只是笑:“你若都能算年纪大,我们不是该告老还乡?”

“你想吗?”谢让忽然问。

荀盛愣了下。

他没有回答,谢让又道:“听说你家中母亲这两年身子不大好,就没想过辞官回家,多陪陪她?”

荀盛脸色微变,眸光暗下来:“江山动荡,社稷难安,吾辈怎能在这时候退缩。”

“是么?”谢让道,“但我怎么觉得,现在的江山太平得很。”

大梁已有数年未起战事,而自从三年前大贪官奚无琰被扳倒后,朝廷也没再出过什么大乱子。

除了……

荀盛望向面前的青年。

他已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对方渐渐与他记忆中那个人不一样了。

以前的谢怀谦虽然心高气傲,但他是忠义之辈,是正人君子。他不会利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更不会以残忍的手段,谋害忠良。

当今天下的确太平,可这份太平,是建立在此人的雷霆手段之上。

不该这样。

他期待的天下,不是这样。

内侍将菜肴摆好便退了出去,凉亭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荀盛笑了下:“今天是故友相聚,咱们不谈国事。”

“这些菜是我特意让醉仙楼备的,全是你以前爱吃的。还有这酒……”他主动起身,给二人杯中斟满了酒,“醉仙酿,许久没尝过了吧?”

那酒水刚在炉上煨过,仍冒着热气。

谢让扫了眼酒杯,没碰,只是偏了偏头:“故友相聚,你想与我说的就只有这些?”

荀盛脸上笑意稍凝,勉强弯了弯嘴角:“怀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

“宏兴啊,以前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做人太耿直,在官场会吃亏。”谢让轻轻叹了口气,视线望向对方手边那玲珑酒壶,“子母壶……这么老套的伎俩用在我身上,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荀盛的神情僵住了。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握住酒杯的手也颤抖起来,酒水微微晃荡,顺着杯壁滴落。

荀盛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这些算计。

在书里,他同样尝试过刺杀原主。不过,书中原主没有召他进宫,他是直接去了丞相府登门拜访,并在席间抽出匕首,试图刺杀。

两种刺杀办法,很难说哪种更蠢。

谢让正这么想着,眼前忽然寒光一闪。荀盛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朝他刺来——

可对方没有碰到他。

一枚石子带着强劲内力击打在荀盛手臂上,匕首滑落,荀盛身形一晃,摔到了地上。

下一刻,一道黑影闪过。

“飞鸢。”谢让恰在此时开口,黑衣影卫手中的利刃生生顿住,剑锋距离对方颈侧只余咫尺。

凉亭内一时静默,荀盛捂着受伤的手臂,冷汗涔涔:“……你杀了我吧。”

谢让不答。

他垂眸看向倒在脚边的男人,继续着刚才没说完的话:“你们之中对我有意见的人不少,他们为什么派你来,你没有想过吗?”

荀盛眸光微动,谢让直接给了他答案:“因为你我是故友,亦是同门。”

他们六年前科举入仕,拜入了同一位内阁大学士门下,本是关系最亲近的存在。

有这层关系在,荀盛的刺杀,就不再是单纯的党派之争。

“你还有脸提起此事!”荀盛挣扎起来,尖锐的剑锋划破了他的侧颈,“宋阁老当年多么喜欢你,他将你视为己出,可你是怎么对他的!你怎么敢——”

宋阁老,便是当初将原主与荀盛收于门下的内阁大学士。

三年前,原主自封为丞相,宋阁老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他给自己最疼爱的门生写了一封长长的劝诫书,希望他放弃权势,做一个忠君之臣。

可劝诫书呈上去没多久,宋阁老却在家中自缢而亡。

所有人都怀疑,是原主动的手。

谢让心头没来由地一哽,他别开视线,无声地换了口气。

让荀盛来刺杀,要是成了,他便是替恩师报仇。要是没成,他反被谢让所杀,正好能告诉世人,谢让就是个连同门恩师都不放过的忘恩负义之徒。

那群迂腐文人最擅长以文墨引导局势,在书中,他们就是这般使原主失了民心,最终被宇文越轻易夺权。

他们的目的,从来不仅仅是想杀他。

至于荀盛,不过是达成这个目的的一颗棋子。

“你以为我不知?”荀盛抬眼看他,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恨意,“谢怀谦,只要能让你付出代价,舍我一人性命又有何妨!”

男人的声音极近嘶吼,谢让闭上眼,久久没有答话。

片刻后,他才轻声开口:“宋阁老的死,我也很痛心,可那不是我做的。”

荀盛一怔。

“这些年,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

谢让的语气又变回最初那般镇定,他挥退影卫,弯腰将人扶起来:“宏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人。”

青年眉宇温润,带着几分不难察觉的悲伤和无奈。荀盛抬起头来,神情有些茫然。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条命今天就要交待在这儿。谢太傅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面对刺客,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但,他为何会是这种态度?

他……不想杀了他吗?

荀盛还没从命悬一线的恐惧中回过神来,脑子都有点发懵,迟疑着开口:“可、可你为何要自封为相,还有这些年你对圣上……”

“三年前,圣上才十四岁啊。”谢让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且不提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如何担此重任,再说,封我做丞相,本就是先帝的谕旨……”

荀盛彻底愣住了。

天上不知何时又下起雪来,谢让轻浅的话音被幕帘和风雪阻隔,无声地消散开来。

半个时辰后,荀盛掀开幕帘,朝里头行了一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远处的花丛后方,绕出一个少年身影。

他在雪中待的时间不短,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少年走进凉亭,只见谢让垂眸注视着脚边的火炉,炉中,一封圣旨被慢慢烧去。

“你昨晚拿走玉玺,就是为了这个?”宇文越沉着脸,神情不辨喜怒,“伪造先帝圣旨,你好大的胆子。”

谢让一挑眉,学着他的语气:“这个时辰,你不该去学骑射吗?私自翘课,你好大的胆子。”

宇文越:“……”

宇文越眸光闪动,又问:“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谢让道:“他回去之后,就会递上奏折,辞官还乡。”

宇文越有些诧异。

这群翰林学士与谢让积怨如此之深,其实也有宇文越在暗中推波助澜。

这次的事,宇文越事先听过些风声,但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做什么。不过,昨天撞见荀盛与谢让搭话,他便将对方的意图猜了个七七八八。

可猜到之后,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换做几天前,有人想对付谢让,哪怕只是把这京城的水搅得更浑,对他都是有利的。

但现在……

理智上,他不愿相信谢让那灵魂穿越、顶替身份的说法。但,对方这些天又的确待他很好,好得仿佛是变了个人。

宇文越拿不定主意,所以才会偷偷跟来。

他没想到,谢让竟然当真兵不血刃地解决了这件事。

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谢让笑了笑:“幸好来的是荀盛那个傻子,要是换了别人,还没那么好忽悠。”

荀盛出身世家,性情耿直,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自古文人相轻,只有他,明明在科举时处处被原主压了一头,却对他没有半分怨怼。

他和原主,曾经还真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就连时至今日,他仍然这么轻易地相信了谢让编出来那番“先帝授意”、“另有苦衷”的说辞。

谢让望向荀盛离开的方向,眸光微微暗下。

宇文越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眉头微蹙:“宋阁老,当真不是死于太傅手中?”

谢让轻笑:“怎么可能。”

宋阁老的死书中没有细说,但除了原主,没人有动手的理由。

忘恩负义,荀盛的指责一点错都没有。

许是凉亭内炉子烧得太旺,谢让忽然有些呼吸困难。他飞快眨了下眼,抱着汤婆子站起身:“不说了,吃饭去。荀盛带来的东西我可不敢吃,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毒……”

他越过宇文越朝前走去,忽然被人擒住手腕,用力拽了一把。

谢让踉跄一下,肩背抵上凉亭的石柱。

少年倾身上来,将他紧紧按住。

宇文越身量比谢让高一些,这般靠近时,竟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他低头对谢让对视,半晌,忽然问:“你真的不是他吗?”

“当然不是。”谢让道,“都说过很多遍了,我——”

宇文越:“可为何朕提起宋阁老,你会这么难过。”

谢让怔然。

他难过了吗?

他那是……难过的表现吗?

他不是那个谢让,他没有亲眼见过那位内阁大学士,甚至就连这段故事,在书中也不过是只言片语的提及。

他……有什么可难过的。

青年面容苍白,睫羽微微颤动。

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近,那清雅浅淡的梅香,似乎带上了几分苦涩。

信香能够反映出主人的情绪,无论是兴奋,喜悦,还是悲伤。宇文越曾经标记过谢让,对对方信香的变化更是极为敏感。

那是就连谢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无处可藏的变化。

宇文越轻轻吸了口气,感受着那通过信香传递而来的悲伤,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心口针扎似的疼着。

他凝视着那双眼,笃定道:“谢让,你在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宇文越,你在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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