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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小说网 > 天然撩被阴湿男鬼缠上了 > 第2章 我在A市当保安

第2章 我在A市当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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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声声催人恼。

一夜辗转,真正睡着已是后半夜。

他上六休一,一周早班、晚班和夜班各两个,还余一天休息。恰逢当天是晚班,路砚舟睡前顺手关了闹钟,将头闷在被子里。

十点刚过,阳光透过玻璃洒下斑驳的痕迹,他大半个身体卷在被子里,只余一条莹白的手臂裸在外面。

若隐若现的脚步声传来,先是随着楼梯缓缓而上,紧接着重物落地,来人在门前停住。

生锈的门锁里,钥匙干涩地扭动。

嘎啦嘎啦。艰难的转动声被毫无隔音措施的水泥墙放大,路砚舟在睡梦中翻身,脑袋又往被子里缩缩,直到将自己憋得面颊通红眼角泛泪,这才毫无征兆地突然醒来。

“呼、呼——”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发丝湿漉漉的,全身都因为憋闷而无力地发软。

头隐隐作痛。

记不得自己醒来前究竟梦到了什么。

大颗大颗汗珠顺着脊背的弧度在老式汗衫里滑落,湿湿的痕迹有些发痒。路砚舟捋起散乱的发丝脱掉睡衣,赤脚踩在地板上,准备出去擦擦汗再睡。

开门。关门。

他蓦地睁大眼睛,门把差点脱手。

什么情况?!

怀疑自己没睡醒,他扭开门从缝隙里再往出看,刚露出一双眼睛,就对上来人意味深长的视线。

不是幻觉。

脸颊因为方才的尴尬而滚烫,三两下套上衣服,他艰难做完心理建设才慢吞吞出来。

“你、你……”哪怕已经反应过来,面对客厅里不期而至的人,他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你是这里的新租客?”

年轻人抬抬下巴权作回应,坐在行李箱上一动不动,长腿大字型摆开。路砚舟的视线在他一尘不染的鞋面和质地良好的衬衫上一闪而过,余光看到周围狭窄凌乱的环境,心下了然。

“抱歉,这里有点小。”他大大方方地,“我收拾一下就好。”

说着就开始整理。

客厅小,几个呼吸就打扫完了。路砚舟将墙边的单车又贴墙推推,从桌子下拿一把炸毛扫帚扫地一遍,又将桌上东西垒好。“好啦!”

新室友显然不爱说话,冷茶色的眼睛无机物一般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他。路砚舟和他对视,无端有种被审视的感觉。鸡皮疙瘩浅浅起了一些。

错开对方视线,他突然想起什么,“啊!”冲进旁边的空房,他三两下将床板上堆放的被褥归拢起来拿走。

“对不起啊,”不好意思地笑笑,鼻尖因为尴尬而略出点细密的汗,路砚舟低声:“怪我乱放了——不过这些是冬天的被褥,不脏的……我待会给你把床板擦一下,可以吗?”

他的室友神色冷淡倨傲,路砚舟自身理亏,顾不上对方态度冷漠,又送出个讨好的微笑。他笑起来时脸上未消的薄汗与潮红愈发夺人视线,目光在他恳切的眼神与湿润的脖颈上来回,室友终于认可了一般,纡尊降贵地点头。

将被褥放回自己卧室,路砚舟洗了抹布弯腰给新室友擦床板,那矜贵的小少爷坐在客厅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视线在他弯折的腰上落定。

擦完,他刚从房间里出来,对方嘭一声门关,余他一个人默默摸了摸鼻子。

「别难过,任务者。」619看他委屈,「我可以给您来一段舒缓放松的晨间音乐。」

马上把虚假的眼泪一收,路砚舟:“那来吧,我要听《海阔天空》。”

系统为难:「跨界会收取高额的VIP费用。」

路砚舟不说话,并朝他丢了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

系统二话不说,开始放音乐。

「只此一次,任务者。」619看起来非常尽职,「下不为例。」

睡意已消,他收拾完卧室,给自己煮了碗清水挂面。

隔壁动静很小,他的室友进去后就再无声息。路砚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端着面边吃边想,实在忍不住好奇,悄悄过去伏门听了一会儿。真的完全没有声音。他一头雾水地离开。

接下来几天,他没再见到这个神秘的空降室友。

相比他每天规律的上班生活,对方更像随手洒在阴暗角落里就能长起来的蘑菇,路砚舟在家时基本没听到过隔壁的动静。只有很偶尔的时候,静夜里透过水泥墙传来的细微动静才能证明对方的存在。

真是奇怪的家伙。

明明看上去才二十岁左右,矜贵的长相与得体的服饰无一不透露着家境的殷实,为什么选择与人合租这样的鸽子笼?

这里人员庞杂又缺乏监控,并不是安全的好去处。他住在这里,亲人朋友们不担心吗?

这些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

“李先生,王女士,”朝迎面而来的业主露出微笑,路砚舟微躬身,“晚上好,回家快乐。”

二号楼十八层的业主夫妇点头经过。

“有钱人爱好真特别,”等二人走远,跟他搭班的小吴感叹,“有车不开要走路。奇奇怪怪。”

“少说这些,”路砚舟拿胳膊杵他,“业主听到不好。”小吴点点头,又嗐一声,“陈默哥,你怎么把招呼做得这么好看的,我咋感觉我弯腰就像个水煮大虾。”

“别贫。”路砚舟笑,“弯腰还有什么不同。”

明明就有。小吴撇嘴。

十二点下班,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路砚舟悄声开门,看见隔壁房门下隐透的光,微微松口气。

晚上无论如何要冲个澡,他速战速决。搭着毛巾出来时,路砚舟毫无预料地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客厅的室友对上视线。

身体微颤,睫毛下意识闪动。他扶扶住差点滑落的毛巾。“不好意思啊,我比较容易受惊。”

淡茶色的眼睛在夜里反射着微光,室友若有所思地看他,“你很喜欢道歉。”

低沉的少年音。

路砚舟笑笑,“口头习惯吧,算不上喜欢。”

室友又看他一眼,视线像打量稀奇生物。

卫生间里沐浴露的廉价香气透出来,与客厅淡淡的蔬果气味交融,室友从榨汁机里倒出杯深绿色液体,路砚舟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晚饭。”

回答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室友又进屋了。

这个点吃晚饭?夜宵差不多。路砚舟觉得好笑,边擦头发边研究桌板上新出现的小电器们。看来室友还挺讲究。

空间太小的后果便是回到房间,鼻腔里依旧是那股蔬菜的生涩味道。躺在被子里蹭蹭枕头路砚舟怀疑自己要做一个青草味儿的梦。

睡前惯例与系统讨论任务进展,虽然依旧无事发生。一人一统默默相对,还是619先说:「时候不早,先睡吧。」怕他心情沉重,系统又鼓励到:「相信你一定能优秀完成的!」

路砚舟也困了,跟着系统一起打气,话刚说完便一声哈欠,脑袋一歪撑着手臂睡着了。

睡姿不良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来胳膊又酸又痛。

强忍疼痛揉开僵硬的肌肉,眨眨眼风干眼眶里的泪水,路砚舟长舒口气,准备去洗漱。

开门。关门。

似曾相识的剧情。

脸唰地晕红,路砚舟尴尬得手脚发麻,慌忙穿上外裤。

室友应该没看到他刚刚的样子,低头有条不紊地整理食材。路砚舟开门出来,他刚好把电插上,旁观打粉机“日”一声开始工作。

桌子上食材很多,但无论如何不像在做饭。路砚舟洗漱完擦干脸过来,盯着一字排开的五谷杂粮和各种药材太确定地问,“这是准备煮豆浆吗?还是要做药膳?”怀疑之情表达得非常委婉。

室友掀起眼皮瞥他一眼,没说话。路砚舟站在旁边看他用电子天平精细称好每种组分的重量,又眼都不眨地给混合物里滴加油状液体,很快那些粉末就在他手底下被压制成长方形的砖块。室友取刀,将之切成标准正方形。有强迫症一般。

“你这是……”他忍了又忍,还是克制不住地问,“准备给自己吃的嘛?”看起来真的很像在做邪恶科学实验啊!

“吃。”室友头也没抬,回答简短有力。

原来真是吃的。干笑一声,他善良地提议,“吃面条吗,不如我给咱们下点挂面。”家里还剩一颗上海青,分一分也够两个人吃。

似乎是幻觉,室友嘲讽地喷了个鼻腔音。

“挂面不算面条。”他勾勾唇角不无讽刺地说。

路砚舟:……

好吧,我真的伤心了。挂面怎么不算面,这句话真的很伤人。他跟系统哭诉。

619可疑地沉默一会儿,「据统计,网上有 95%的声音同样认可这种说——」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他突然坚强起来打断系统未尽之语。“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坚强一秒破功。

今天原本是晚班,同事昨晚临时找人换班,路砚舟便跟他换了早上的。上完早班,他们保安队的许大哥叫他去外面吃饭。吃晚饭喝了酒,徐晃非得开车送他回来。路砚舟怎么好意思。

看一眼时间,晚上九点多,他拍拍被酒精熏得发红的脸颊,脚下发虚地慢慢骑车回家。

骑进棚户区,路过垃圾站,离家还有一条街时,身后无声贴上来一辆电三轮,并很快擦着他驶过。

他本就腿软,突然冒出来的车让他下意识手一抖,车身摇晃,左边手臂被那车的尾巴狠狠擦过。

火辣辣的疼痛,伴随布料撕开的声音。路砚舟瞬间酒醒大半抬头看去。

那速通物流车却噌噌几下,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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