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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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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楚衡指尖触到帕子边缘,突然顿住。

布料上隐约印着褐色痕迹,像干涸的血痂。

秦伶梦猛地看向孟澄,眼底满是惊讶:“你会说话?!”

她发梢还在滴水,却顾不上擦拭,震惊的目光死死锁住眼前人。

孟澄垂眸颔首,喉结滚动时,脖颈青筋随着吞咽动作微微凸起。

楚衡撑着岸边垂柳勉强起身,湿透的衣角裹着小腿,每走一步都发出黏腻的水声。

他盯着秦伶梦,突然问着,眼底满是狐疑:“伶梦,你怎么会走这边?”

话音未落,孟澄便上前,满脸担忧秦伶梦的样子:“哥哥,你自己没走稳,怎么能怀疑伶梦姐姐?”

“?你是谁?我什么时候怀疑了?”

楚衡踉跄着往前半步,水珠顺着额角滴在肩上。

秦伶梦几乎是踉跄着挡在两人中间,指尖揪着湿透的衣角,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真没事,都是误会!楚衡你快回去换身干衣服,不然要发烧的!”

她话音未落,楚衡冷哼一声,把手帕重重拍进秦伶梦掌心。

转身离开。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秦伶梦如梦初醒般将手帕递回去:“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嘴硬……”

尾音消散在晚风里,她已经攥着书包带快步走远。

“等等!”

孟澄攥着手帕追上来:“你说家在哪里?怎么突然不住在之前的地方了?”

秦伶梦僵在原地,喉咙发紧:“说来话长……其实我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但是她们执意要在那里,也没办法。”

孟澄歪着头盯着秦伶梦翕动的嘴唇,喉咙里溢出几声含糊的应和,目光却始终落在她沾着水珠的发顶。

青石巷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金花和银花喘着粗气从拐角冲出来,粗麻绳勒得她们的手指通红。

两人抬着的担架上,冯茂瘫成一团,整个人神志不清,像是晕了。

“站住!”

秦兰茹的尖叫刺破夜空。

秦伶梦踉跄着追上去,裙摆扫过花坛。

“娘!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在巷子里撞出回音,秦兰茹却拼命跑,头也不回。

秦伶梦转身,看见迎面而来的若女,立马上前拽住。

若女被拽得一个趔趄。

他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脖颈青筋凸起,额角汗珠顺着下颌滴在绣着云纹的衣襟上。

秦伶梦望着气喘吁吁的若女和孟澄,目光如炬:"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若女扶着墙剧烈喘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春花...春花把我们从老宅赶出来后,突然又喊人追着要我们回去。我们不肯,他们就把爹抬走了!现在还扣在她屋里..."

话音未落,孟澄攥紧的拳头已微微发颤,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走!"

秦伶梦当机立断,拽着若女的手腕便往前冲。

三人在蜿蜒的巷弄间穿梭,脚步声惊起几只夜枭。

转过青石巷,春花的屋子赫然在目。

金银花三姐妹像三尊门神般拦在门前,身后隐约传来重物挪动的声响。

姐姐金花儿叉腰冷笑:"要么都乖乖进来,要么就等着给冯茂收尸!"

"一个卧床不起的老男人,你们扣着能做什么?"

秦兰茹踩着碎步挤到前排,柳眉倒竖:"当初春花当众撕破脸,说要断绝往来,现在又演哪出苦肉计?难不成还想让我们热脸贴冷屁股?"

暮色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中浮动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一阵阴风吹过,腐朽的木板轰然坠地,门内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惊得众人齐刷刷抬头。

秦兰茹盯着春花,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要紧事,原来是想使唤我们当免费苦力修房子?"

春花被噎得说不出话,憋红了脸跺脚:"秦兰茹!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那屋子邪乎得很,半夜总听见动静,我是怕你不明就里,白白丢了性命!"

她攥着衣角,声音渐渐弱下去:"其实...都是误会。衙门把罚的银子发还了,本就该用来修缮祖屋。加上先前我气昏了头,错拿了你们的钱..."

"够了!"

秦兰茹抬手打断她絮叨,径直走进屋子,弯腰将冯茂稳稳扛在肩头。

冯茂枯瘦的手指无力地垂着。

金银花姐妹见状欲上前阻拦,却被春花伸手拦住。

想起当日自己盛怒之下,逼着秦兰茹当众跪地的场景,此刻她满心愧疚,眼眶泛起泪光:"你说个数,该还多少?"

秦兰茹抱着冯茂跨出门槛,重重叹了口气:"住了这些日子,还七成便罢。"

春花颤抖着解开钱袋,在夕阳下细细清点,将一叠银锭郑重递过去时,泪珠终于簌簌落在银面上,砸出细碎的水花。

春花望着秦兰茹远去的背影,喉间溢出的呢喃被夜风揉碎:"其实住了这么久,已经有感情了……"

她垂眸摩挲着衣角,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触碰银锭的凉意。

从前孤身一人时,总爱跑去赌坊消磨时光,喧闹声里反倒更觉空虚。

可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争吵拌嘴间竟生出了血脉相连的温度,连金银花姐妹咋咋呼呼的劝架声,此刻想来都格外亲切。

月光下,秦兰茹扛着冯茂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

秦伶梦小跑着跟上,仰头问道:"娘,我们去哪里?"

秦兰茹驻足回望。

她攥紧怀里的银锭,目光扫过围在春花身边欲言又止的众人:"人这一辈子,谁能不犯错?但总不能错上加错。"

她将冯茂往上托了托,语气坚定:"那老宅本就是那两个孩子的,咱们另寻出路……去租间铺子,往后凭手艺吃饭!"

话落,不知是谁轻轻叹了口气。

晨光刺破云层时,秦兰茹攥着剩下的银钱,在城南犄角租下间漏风的破屋。

霉味混着墙灰扑面而来,她却笑得开怀。

灶台还能用,后院有口水井,一家人会做米糕的手艺,总能在这城里挣出个活路。

同一时刻,青石巷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秦伶梦与黛江篱并肩往书院赶,忽见前方巷口围起人墙。

嬉闹声里夹杂着推搡,几个膀大腰圆的少年正揪着楚衡的衣领,将他抵在斑驳的砖墙上。

"放开他!"

秦伶梦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却见为首的少年狞笑着抡起拳头。

她眼疾手快扣住对方手腕,骨节相撞发出闷响。

楚衡被勒红的脖颈微微颤动,灰扑扑的衣摆沾着泥印,望向她的眼神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伶梦!救我..."

"小骚货还敢找帮手?"

少年猛地甩开她的手,唾沫星子溅在楚衡脸上:"整日在胭脂堆里打转,不是勾引女人是什么?"

话音未落,秦伶梦膝盖已狠狠顶向对方腹部。

伴随着闷哼,她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楚衡,裙摆还在风中猎猎作响。

黛江篱踩着满地碎石走来。

她漫不经心地甩了甩袖口的流苏,嗓音甜得发腻:"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巷口顿时鸦雀无声,几个跟班突然大学起来:“当然是孟澄的弟兄!”

"孟澄?!"

黛江篱与秦伶梦异口同声的惊呼震得巷尾麻雀扑棱棱飞起。

黛江篱笑得直不起腰,发间珍珠步摇跟着乱颤:"我当是哪路好汉,原来是小哑巴!孟澄那小子,上次被我打得三个月不敢出书院!"

话音未落,秦伶梦已旋风般掠过,将瑟瑟发抖的楚衡拽到身后。

她挺直脊背,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想替孟澄找楚衡的麻烦,冲我来!背后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楚衡望着少女被朝阳镀成金边的背影,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眼底晕开细碎的光。

为首少年涨红着脸啐了口唾沫,却不敢再上前。

随着此起彼伏的"算你狠",这群人骂骂咧咧地消失在巷口。

秦伶梦转身时,指尖已沾上楚衡脸颊的泪痕,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微颤:"到底怎么得罪孟澄了?"

楚衡咬着下唇摇头,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

秦伶梦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软声道:"要不改坐马车?让你家小厮跟着也行,今天暂且与我一道。"

她忽然想起什么,歪头笑道:"往常总黏着你的白离呢?"

"前日他随母亲回帝都了..."

楚衡的声音像被抽走力气,在晨风里飘得断断续续。

秦伶梦心头一紧,脱口而出:"那你呢?会离开吗?"

楚衡怔愣片刻,眼底泛起迷茫:"母亲从不与我说这些事...我也不知..."

一个月一转眼,便到了三年一度的乡试之期。

秦伶梦立在贡院朱漆大门前,素色短打外罩着墨色公服,腰间铜铃随着动作轻响,在燥热的空气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长队蜿蜒如龙,皆是束发簪玉的才女们。

她们手持文牒,广袖上的绣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为首的妇人将团扇掩在唇边,温声道:“有劳姑娘了。”

说罢便主动抬手转身,任由秦伶梦依例检查。

“姑娘的字及其美艳,只是这些书本需暂存。”

秦伶梦指尖掠过对方腰间的玉佩,语气不卑不亢。

妇人含笑应下,转身时广袖带起的荷香,与周围此起彼伏的“请姑娘查验”声,融为一体。

这些平日在诗会上挥毫泼墨、在宴会上巧笑嫣然的才女们,此刻都敛去锋芒,配合着搜查流程。

偶尔有珠钗坠地的轻响,或是衣料摩擦的窸窣,都被监考官高声的点名打断,贡院门前一片井然有序的繁忙。

乡试闭场的铜锣声撞碎秋风时,秦伶梦正倚着贡院廊柱打盹。

监考官们抱着厚厚的文牍匆匆而过,袍角带起的风里混着墨香与汗味,唯有她袖手旁观,清闲得像棵晒着太阳的树。

"伶梦,这次监考有何感悟?"

主考先生笑咪咪地凑过来,她向来是那样的慈祥。

她认认真真想了想,挺直腰板道:"早到不迟到,离场不早退,考生们的发簪都很精致。"

突然她又想了想:“来考的都是大美人,好香!比书院里的男孩子香上好几倍!”

"......"

先生的笑意僵在嘴角:"我是说......你整日盯着考生,没瞥见两眼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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