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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清闲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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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黄昏,打南边吹来的暖风,缓缓地吹。

一帮孩堤,横冲直撞,从府门窜出,踩在光滑的卵石上,喧嚣哗然,舞过眠竹身旁,又一窝蜂地窜进哪家户门里,“踏踏”,消声了。

街坊邻居家的饭菜飘香,户户生炊烟,有肉包子馋人的味道。

家犬趴在门槛上,细数过路人。

小孩的嬉笑声就藏在家家户户里。

巷子里的猫显露锋芒,三下五除二爬上枣树,跳上屋檐。

见它满足地伸个懒腰,准备悠然散步,突然,被瓦片底下漏出的风笑,激得警惕起来。

如它一样,人也搞不懂,风中的哪些童笑有什么意思?

你竖起耳朵听,觉察不出,他们说着的是什么笑话?

你两只眼睛仔细瞅,他们好像往哪一站,没有任何表示就是欢声笑语的代名词。

然后你会想到,黑云压城,都会被这幸福的场景击退,现出金霞染漫天。

郝眠竹走出巷口,大风刮起他的衣袍,抬眼树叶的颜色高翠,人间浮动地喜人。

/

直到宫门落锁前,他都守在元心身边。

元心一直在睡,看不出与日常熟睡的人有什么差别。正因为看不出啊,才难治!

这人喊也喊不醒,眠竹反复搭在元心的脉搏上数心跳,每过一阵子就摸摸元心,感受体温。

如此,确认公子活着,才踏实。

怎么也不敢相信,前一秒还跟他说着话的人,再打开门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来此本是来保护公子,好不容易变强了,但是太傅是虚职,同书童一样,对公子而言无二。

他还是个做伴的可替之人。

被分为校书官时,都没有气馁,他不想元心护着他,他想靠自己的能力站在公子身边。

他想护在公子身前,本以为靠自己升官发财就是强者,一直觉得公子欠他一句嘉奖。

但真成了太傅,站在公子面前时,一瞬间,收获的是公子的不喜?

元心:“小娃?”

公子笑了。只要一笑,只要公子一笑,他只求公子对他笑。为了多些这样共处相笑的时间,他拼命地想减轻公子的负担。

可除了繁重的职务,他半点没走进公子心里过。

在公子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小娃”,是站在公子身后或身旁,被公子保护的人。

那么有这么一群人中,只有他知道老爷的情况呢?

没用,见面后,公子一直没提老爷,偶尔眠竹提到,公子只道:

“他好就好,你在你的问候信上替我向他问安,说我也很好,好得不能再好的那种——”

“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在我的餐桌上,你让他好好吃他的白萝卜丝吧!”

/

郝眠竹路过一个个摊铺,未驻留,直接上了柳叶桥。

桥上风很大,老人们扑扇,在桥墎子上乘凉。

风吹乱皱衣服,吹乱头发,却很喜欢这风。

秋天,柳叶还是青的,浮在水面上,风卷起波纹,吹动几只水黾。

/

好似看到在公子的陪伴下,放下第一盏水灯的眠竹:

愿公子生生世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愿太傅和时娘健健康康,我,至于我?还没想好,不重要。

又看到急急忙忙,赴京科举途中高声许下的心愿:

“高中,状元及第!”

外面好好,为什么要把自己拘泥于一隅。

河面搅起阵阵水波。

那是谁的水灯?灯芯已燃尽,被柳枝绊住,困于河畔一角,不得远去。

几个顽皮的小伙子,正拿着竹竿捞它。

“我猜安琴绑的纸条上写的是得一良婿!”

“张兄此言差矣,安姑娘二十一仍未嫁,该是与爱好相关,应是——寻一宝琴。”

“诶——”

“嗐!”

“瞧你,撺掇不过来,还放它西行了!”

竹竿被他们撒手丢入水中,“啪”,一半没入水下,又“咕嘟”浮出水面。

与水灯相逐,划过泛光涟漪的黄昏,驶向黑暗。

/

水上月升,月亮移至在眠竹脚下,眠竹才离开桥。

路上,一位姑娘在买排箫。

“姑娘,您别看这乐器小巧,吹出来的声可大了。”

“要不是怕姑娘您嫌弃,我非得为你献上一曲,展示展示它的魅力!”

“您看看,上面雕刻的纹路多精美呀!就该知道此物非凡。”

“哎,卖排箫就是这点不容易,谁也不能试吹,试吹吹出口水来讨人嫌不是?”

“多少人爱它精美的外表却止步于它的价格——,您还别说,乐器也认主,这么多天了,只待合眼缘的人买走了它。”

姑娘手指比齐排箫的上齐口,一只手刚好握住:“多少钱?”

“不贵不贵,三?二两?”

嚯!

听那一袋子脆响,眠竹看过去,鼓鼓的,这姑娘空耳得厉害,足足给了三十二两吧!

姑娘路过他时,步调轻盈,手上把玩着乐器,乐得不愁柴米油盐贵。

她的笑……

眠竹上去小贩那:

“黑心驴肝肺的,两、三根竹管组成的玩意就敢坑她二、三两”

眠竹夺过钱袋,从里面掏出三两给摊贩。

“你谁啊你,抢钱啊!”

“见官?”

“这位大爷,我与那姑娘相商,确确实实是卖的三十二两。”

“你还敢坐地起价?”

小贩埋头拣东西,不时窥觑眠竹的去向:“嘿,什么人呐!真倒霉!”

/

眠竹追上姑娘,看她进了歌舞坊。

姑娘已经在里面弹上琴了,眠竹向店家了解姑娘的情况,店家告诉他,姑娘唤“安琴”。

安姑娘非坊中弟子,怪得很,她宁愿自掏腰包也要上台表演。一个月就来个两回,而且什么日子来是没有定数的。

眠竹静静地听她弹了几曲,喝了点酒,见她正兴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将安姑娘的钱袋交给小二,传小二待姑娘散场后还给她。

付酒钱时,店家不知怎的知晓他的身份。

“王爷吩咐,太傅大人的账目计王爷的账目上,大人去京城任意一家歌舞坊都如此。”

“大人喝了酒,小的让几个小厮送大人回去。”

“小的们愚钝,要是有哪些地方招待不周,也请大人明示。”

公子?你是早就有所关怀了吗?

/

元心仍在沉睡,除了太医开的日常养护元气的汤药,燃的香也越来越神秘。听说是出自琴师筠竹之手,有安魂调息的效果。

元心平时用的香都是他调的,没什么问题。效果好,熏得眠竹都直打盹。

近日,又换香了,筠竹开始宣称,熏香期间任何人不得在房间内陪护。

眠竹握着平安扣,蹲守在房门外。

皇上政务繁忙,言雨生在牢里,黑衣人在暗处?

反正,安安静静,只有他一人守在门口。

每天回到家中,眠竹翻找典籍,查看“排箫”的做法和介绍。

他按书上说的,用弯刀斫断自家院中的毛竹子,再割成数支长短不一的竹管,耐心地将切口打磨光滑,打发公子还在休养的时间。

他对外面正在上演的事毫无察觉。

/

牢狱,一位五大三粗的俊小姐,夹着音,点头哈腰一路买通狱卒,感谢大哥们的通融。

俊小姐来到言雨生的牢房,竟还有专门的人看守!

不得已又磨了半天的嘴皮子,还是赔上了十几两银子才将人打发掉。

眼下没人了,“她”向天吼叫,气愤地双手叉腰:“你是不是有病!”

来回夺步,无助地拍手:

“少主,啊,你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自从顾公子失踪后你整个人就神经兮兮的,现在又精神质的发疯咬谁?”

“哎,你说你,咬谁不好,我们惹不起谁?你怎么偏咬监国的摄政王,硬生生地把自己作进了牢里。”

圭禾气急败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自从少主让他打听京城世家女对摄政王的看法,圭禾领略了女装行事事半功倍的魅力,百试不爽。

圭禾无奈地坐在了板凳上,叹气:

“也怪我,话本是我替你找出来的,夫人为你安排亲事,你让我去见你的诸多‘未婚妻’,还以为你对人家姑娘感兴趣,结果你对人家姑娘的藏书有兴趣,亏你还知道她们有共同藏书。”

“哎。”

“老爷亲自来领罪了,这事看来也小,怎么变得这样严重了?摄政王也是,这就气昏了?”

“圭禾,你让他来见我。”

见少主底气有余,圭禾站起来,眼睛瞬间亮了:“让哪个?”

你认识那位高人?能赐你个免罪金牌?

“顾怀。”

言雨生痛哭起来:“他有没有事,太医怎么说,吃什么药?药苦不苦?”

“我去给他买糖水冰棒,嗯?我买的绿豆糕呢?”

言雨生搜罗身子,没有,没有见着,放哪了?

“淦!一定是掉花坛里了,被树枝杈叼走了!”

圭禾惊掉了下巴,直摇头:没救了,没救了,少主脑袋瓦特了。

“圭禾,到底怎么了,顾怀的身体到底怎么了?”言雨生抓住圭禾粉红色的袖袍。

“灰飞烟灭了。”

“这么快?”言雨生莫名其妙地信了一半。

“不可能,人哪能那么容易死,而且他是王爷怎会一把火烧没了?你个呆子,被人唬了,圭禾快放我出去!”

“你回来,我还没让你走呢?”

没人跟他解释,这信息量有点大,圭禾又惊又喜,又哀地走了。

“少主,我去找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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