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三个alpha继续比试。
即使摸不到球，谢知奕也不忘说话：“我看时栎也没多喜欢你，刚才好像没看你吧？”
程嘉聿没听见一样。
“你们刚才距离那么近，你拿球的时候肯定看他了吧？漂亮吧？”
程嘉聿：“你又在叽喳什么？”
林江野：“输球的人请客。”
谢知奕闭了嘴，也不是不想请客，主要他胜负欲强，不想输。
最后一个球还是陈嘉聿进了，其实这个人的胜负欲也很强。
“我来请客。”谢知奕豪迈道，“请全校的omega一起玩怎么样？”
程嘉聿用“发什么癫”的眼神看了一秒谢知奕。
“林江野，你觉得如何？”谢知奕用一根手指头转着篮球，享受omega们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程嘉聿转头就走，表情不是很好。
林江野说：“不怎么样。”
“程嘉聿，你冷着个脸干啥？”谢知奕又嘲笑他，“谁叫你猜错啊。”
“可能他好几天不会搭理你。”林江野说，“你那游戏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去，幼稚。”
“我就玩。”谢知奕手里的篮球潇洒落地。
人群散开了些，有的人已经走了。
时栎还站在原地，遥遥目送程嘉聿的身影。
“为什么学长不走这边呢。”他喃喃道。
沈熙猜：“有可能是去喝水？”
他转头看离开的一波人，若有所思。
“哎呀时栎，那些人是不是跑去给他们买水的啊？”沈熙说。
“我也去。”他笑了。
“肯定好多人买水给程嘉聿，干嘛放低自己？”沈熙跟上他的步伐。
“不接我的水也没关系。”只要他做送水这件事做得开心就好。
“我可不陪你去了。”沈熙说，“我回家吃饭了，困了。”
“那你回去吧。”他挥挥手。
沈熙一走，他就随买水的部队跑了起来。
有omega担心地说：“说不定程学长现在就要走了。”
“那就再快点跑。”
“嗯嗯！”
他听了这对话，心情像音符轻快地弹成歌。
专卖饮品的超市里人满为患，他观察了一下，有好多人买了饮料。
他拿一瓶矿泉水付钱，再随另外一拨送水部队跑。
跑到球场边，心脏跳到嗓子眼了，因为天生基因缺陷，连带着他的体力也不好。
他捂住胸口里的兔子，快步走向人群。
被围起来的学长还没走，在打电话。
等他走到人群里递水时，学长接过了一瓶冰可乐。
那个送可乐成功的omega很高兴。
他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运动过后不该喝太冰的，还有，水不是要比可乐要健康吗。
但他记住了学长喜欢喝冰可乐。
他转身要走，被一个男声叫住：“时栎。”
他回头，alpha谢知奕伸出手：“我能喝你的水吗？”
“不好意思。”这水是给学长的，虽然没送出去。
谢知奕笑一声，手指扯扯额上的红色发带，“是打算送给程嘉聿的是吧？”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说。
“等等。”谢知奕抱臂俯身，“你喜欢程嘉聿对不对？”
他脸面泛起一层薄红，握着水瓶的手心再次感受到捉住篮球时的摩擦。
“今天的球算是我输了，不过我那都是让他们的。”谢知奕说，“所以晚上我请客，你也来吧。”
他迟疑，之前有几个alpha会因为他的基因缺陷戏弄他。
“程嘉聿也会在。”谢知奕的眼神胜券在握。
果然眼前这漂亮柔美的omega点了头。
跟不了解的alpha相处无疑是一种冒险，可现在时栎又想要这种冒险。
“今晚八点，湖滨会所。”谢知奕歪头wink。
“好。”他说。
“你不怕？”谢知奕问，“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请你？”
“那你为什么？”他问。
谢知奕没忍住一笑，调戏道：“看你长得漂亮，就想帮你一把，不过你也看看我，我难道比不上程嘉聿么？”
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说：“我走了。”
“你还挺纯情呢。”面前的omega无所适从的样子天真又单纯，谢知奕说：“晚上见。”
他忐忑又期待夜晚的降临，没把这件事告诉沈熙，打算明天见面时再说。
晚七点，他端坐在沙发上，几排设计款轮流被展现眼前。
他选中了好几套，由一个跟他差不多身高身材的人换上看效果。
“是跟沈熙一起去玩吗？”身侧的中年男人问。
“嗯。”他垂眼撒谎。
“去的是什么地方呢？”中年男人又问。这是职责所在，他的两位家长都出差在外。
“一个会所。”他说。
“那可以穿得舒服休闲点儿。”
他也想穿好看一点，冲试衣模特说：“就这套。”
晚七点五十五分，送他到湖滨会所的车驶入停车场，他理衣领，澄澈的眸子里映上车顶星点。
会所的人小跑来替他开门，笑露白牙：“时先生好久没来我们会所了，今天是跟谁有约吗？”
“是的。”他下车，会所的人扬手护住他头顶，他想了想说：“是跟一个姓谢的人有约。”
“谢先生跟林先生刚到没多久。”
谢先生就是谢知奕，他包下了会所，这时候他放下果酒，再给程嘉聿打电话。
林江野独自在打高尔夫，听见他“啧”了声，说：“程嘉聿不喜欢接电话，你还打什么。”
“一会儿时栎来了没见程嘉聿还以为我是骗他呢。”谢知奕是个急性子，“程嘉聿干嘛去了还不到。”
“刚过八点，你指望嘉聿准时？”林江野反问。
“接电话接电话。”谢知奕碎碎念。
“时先生到了。”会所的人带着omega进来，谢知奕多看几眼。
一身浅色的时栎把这里照亮了，他的脸粉白如雪，嘴唇艳若桃李。
林江野继续打高尔夫。谢知奕邀请：“快过来坐，程嘉聿总是喜欢迟到，等下就会到了。”
“跟程嘉聿相反，你是个准时的人。”谢知奕问，“吃点什么？”
“都可以。”他说。
“你也还没满十八吧？那就喝果酒。”
“我想喝水。”
“可以啊，再吃点水果？”谢知奕冲服务生打个响指，“去准备吧。”
“有没有什么忌口呢？”服务生问。
“对，一会儿有外国菜，你有什么忌口没？”谢知奕也问。
“没有。”他说。
“怕不怕？”谢知奕凑近两厘米。
他后缩摇头。
“干嘛吓唬别人。”林江野说。
“你有什么爱好？”谢知奕最关心的是：“你是怎么就喜欢上程嘉聿的？”
他不想说。
谢知奕感慨：“真是一见钟情啊。”
“我还没告白。”况且还没到告白的时候，得再观察观察。
“放心，我等下不会说漏嘴的。”谢知奕故作苦笑：“可你怎么没对我一见钟情呢。”
他想象，如果拎住狸花猫的alpha是谢知奕的话——他能确定他是不会一见钟情的。
他要的水来了，几个服务生很快把桌面摆满，他喝水时谢知奕说：“想吃什么就点，我再给程嘉聿打个电话。”
林江野：“舔狗。”
“谁舔狗？”谢知奕不明所以。
三秒后谢知奕恨道：“程嘉聿拒接我！这么多年的友情真是错付了！”
“你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吗？”他问。
“是啊。”林江野走来坐沙发，跷了腿。
“你想玩别的可以换房间。”谢知奕问，“想游泳吗？”
“色魔。”林江野说。
“谁色魔？是我想游泳！”谢知奕严声道，瞄了眼时栎的脸色。
时栎在想，都快半小时了，怎么程嘉聿还不来。
忽地门口有动静，越来越近的脚步似雨势渐浓。
程嘉聿出现了，一手插兜，一手点着手机屏幕，一次眼也没抬，在三人目光里轻车熟路走过来落座。
程学长一身黑，低下去的脸庞冷酷，眼睛吞着屏幕光。
“你迟到半小时，干嘛去了？”谢知奕大声问。
程嘉聿貌似没听，大拇指连戳着屏幕。
“你回谁的信息？”谢知奕问。
“程女士。”程嘉聿说。
“哦哦，你妈。”谢知奕说。
程嘉聿抬眼瞥去，眼神真锐。
时栎的心脏冒着泡泡，学长这样很帅气。
林江野倒酒，程嘉聿说：“帮我倒一杯。”
“能喝酒了吗？”他小声说。
程嘉聿倏地眯眼看他，完全是才发现有个omega坐在对面。
他略垂眼睫：“学长好。”
程嘉聿问谢知奕：“谁？”
“什么谁谁谁。”谢知奕说，“时栎啊！”
“那个基因缺陷。”程嘉聿说完看手机。
“真想给他一拳是不是？”谢知奕冲他安抚一笑。
“这酒一般。”品酒的林江野说。
“他们俩都满十八了，我最小我最帅。”谢知奕得意地说。
“好吧。”他心情不好。
“你兴致不高啊，我陪你玩点别的吧。”谢知奕说。
“我想先回家了。”他说。
谢知奕气道：“都怪你程嘉聿，那么没礼貌，时栎要难过死了。”
他默默听。
“事实不让人说？”听程嘉聿的语气只是在跟谢知奕对线。
“你也可以不说啊，当着人面说，很不好！”
程嘉聿懒得搭理，灌了口酒。
“时栎，你喜欢唱歌吗？我们一起去唱歌。”谢知奕建议。
“谢谢你邀请我来，我就先回家了。”他起身告别。
他走后，谢知奕把程嘉聿瞧一眼：“等着吧程嘉聿，时栎最后肯定会喜欢我，要不要打赌。”
程嘉聿：“关我事？”
林江野“嘶”一声：“都不是什么好人呐。”
“你好？那时栎怎么没对你一见钟情？”谢知奕怼道。
时栎上车后摸摸自己的后颈，神色黯然。
“哪里不舒服吗？”司机已摸出手机准备给医生打电话。
“没有。”他靠上椅背，“回家吧。”
“一丁点不舒服也要说出来。”司机关切。
“我知道。”他点点头。
他看着街景，想起程嘉聿那句话，喉咙口苦涩涩的，他也不想天生就基因缺陷啊。
他又回想起程嘉聿那张英俊冷酷的脸，还有眯眼看他的样子。
他心腔里一条激流经过。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他应该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