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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秸秆黄昏,岩隙白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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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昏暗重叠,莫渚倒在地上,只觉得差口气儿,呼吸不畅。他被莫溪扶起来,又哇地吐了口血。

“你怎么那么傻呢?”莫溪慌张地给他拍了拍背,又立刻给他安抚信息素希望能缓解一下症状。

整个饭局是一片震惊,罗裴也吓了一跳,他本能地走过来想看一下莫渚,却被莫溪警告:“你小子不想死就给我好好待着。”

空气中传来一声拍案而起的愤怒:“你们今天是准备翻翘还是造反啊!”是莫言卿,他给气着了,手上暴起青筋,怒目圆睁,给桌子砸了个不小的坑。

莫渚强忍着气推开莫溪,毫不客气地与罗裴扯明:“罗裴,是吧……我想,我讲得已经咳咳……很明白了,做我的Alpha,你不配。”

“莫渚!”莫言卿的声音直接吼得在场所有人都一振一愣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哈哈哈,”莫渚笑着吐了口血唾沫,银发乱着,战损版莫渚依旧美得凄凉,“我做什么……那你又做什么?这次叫我回来,也不过是为了我的高阶腺体吧!你当我是什么啊?工具吗!”

他踉跄着站起来,用手抹了下嘴边的血渍,“啊……对,你不过是一件只会计算利益的机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垫脚石,包括罗裴。那我又算什么呢……无非就是你所有工具里最掉价最不值钱的那一个!”

莫溪按住他:“别冲动,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

整个场子里,所有人都高高挂起,坐着看戏。

莫渚觉得这里所有的Alpha都有罪,他们的嘴脸令人厌恶,他神色怔怔,抬眼望着莫言卿:“你忘记你是怎么逼死我爸又差点逼走莫溪的了吗!”

“胡说,一派胡言!”莫言卿气得怒发冲冠,走过去就要给他来一巴掌,忽地,被罗裴拦下来。

莫渚又气地吐了口血,血丝一股一股地淌过嘴角,他艰难地呼吸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小莫……”莫溪赶紧扶好他,望着莫言卿说:“父亲,小莫他已经……他都这个样子了,您就别把他往火坑里推了!”

“哥,你不要管我……我本来,就不打算活着回去的。”莫渚抹了下嘴角的血,浑身不自觉地打颤,“莫言卿,你不就是稀罕高阶腺体嘛,来,现在立刻马上把我杀了,把腺体挖下来,抱着找人去联姻!我不稀罕这破东西!”

“你!”莫言卿气愤,直接撞开罗裴走过来,势要好好针对一下莫渚的样子。

“父亲大人……”莫溪说着,已经举起枪口对准了莫言卿的脑袋,“您应该好好待在那里的。”

无声中莫言卿被迫着压下脚步,却仍旧不肯放松。莫渚忽然捂着胸口猛咳起来,咳着咳着就不省人事,最后还昏死过去。

莫溪脸上的神情复杂,他一把抱起莫渚,一边用枪指着莫言卿,“小莫说得不错,我……我们,都是工具。”

他迈开步子准备走,却被莫言卿叫住。

“嗯?”他冷眼看着莫言卿,眼神里丝毫没有畏惧,而是摆明了说:“我会带他走的,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替他瞒,被毁坏的家族荣誉,我替他背,造成的一切损失,我替他还。可是如果您现在不肯放他走,我敢肯定的是,这里今天会多几具尸体。”

莫溪也当真不理莫卿言了,抱着莫渚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罗裴等人还一脸懵的时候,宴席不欢而散。

迷迷糊糊的,从早上踱到下午。温柔的夕阳照过墙头,落到紧闭的眸子上。

桌子上坐着一个人,他用手撑着脸,没精打采地絮絮叨叨着说了什么。他身边站着另一个人,神色忧虑,闻言后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紧接着也说了些什么。

莫渚睁开眼睛,感觉胸口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还闷。他侧眼看着莫溪,弱弱唤了一声:“哥。”

莫溪扭头一望,胡乱抹了把脸后慌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跑到莫渚身边,半跪在床头可着劲儿地问:“小莫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莫渚摇头,模糊的视线里出现另一个人,等猜到那人是谁,他补了句:“洛哥。”

一阵安静,莫溪看了眼夏槿洛,一脸着急地扯了下他的衣袖。

“哦……嗯。”夏槿洛总是慢半拍的。

莫溪抓着莫渚的手,轻轻告诉他:“没事了,都解决了。你哥哥我啊,什么都做得到,你以后……就自由了。没人会来找你的麻烦了,你好了之后,就去找你的Alpha,你要记住,新的开始总是美好的……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我答应你我全包了……”

灿烂的余晖下,莫渚的脑瓜子嗡嗡响,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听清,却依旧安心道:“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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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接部分)

关于画家与神像的故事

从前有个少年,他终日同冷冰冰的石膏像待在一起。他的工作是负责给送来的石膏刷上颜料,他很孤独,就常常一边办事儿一边和石膏像们聊天。

一个巧合,有人送了他一座神的石像。

他抬头仰望着这位不会动的神明,心里琢磨着应该用什么颜色填满厚重的石膏。

“祂太美了……”画家抚摸着神像的脸,却一直没有给神像上色。

神像是端坐着的,右手撑着坐坛,上身前倾,两腿一前一后,丝滑的石布从祂身上垂下,好像也在风里缓缓飘扬。神像的左手放在胸前,五指张开,好像牵着什么的。他的头向上高仰,似是天上有什么东西,引着祂向上观看。

有一次做梦,他梦见他躺在光洁的神像肩上,神像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他又梦到神像上生出许多花,花叶遮盖了神像的脸。

那花是淡暖色系的,花心里生长着两缕红,花的瓣面轻盈舒缓,似纱笼般含蕊绽放,那些花是连在一起的,顺着神像泛滥着生长到地上。踏着花与叶铺成的地毯,画家赤脚走到神像身前。

有一次,画家踮起脚,伸手扒开神像脸上的花叶,却意外看见了祂的眼珠在悄悄转动。

他看着祂,并不觉得意外。

神像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朝画家伸出干净的手,白色的光里烘托着两个身影,神像抱着画家,一切在夕阳里落上帷幕。

某日清晨,画家的朋友前来寻访。

可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看见画家躺在神像怀里,右手握着一支沾着白色颜料的画笔,随意垂悬滞留在空中。

他身上盖着好多花,一片一片的,将他包起来。他脸上还擦着一点颜料,半干未干地抹在耳侧。

神像呢?祂被涂上了耀眼的白。

祂低着头,好像是看着画家的。

与之前不同的是,石像脸上多了一条裂痕,从眼角裂到下颚。

与此同时,另一个假设被提出来。那是很多年后,画家的尸体才被人们发现。

整个房间长满了那种无名的花,而神像怀里,则抱着一具美丽的白骨,轮廓清晰,骨形靓丽。

那具骨架的胸膛里,生长着一种叫蔷薇的花。

——————

“故事就是这样。”老旧泛黄的书页被人合上。

叹气声中,有人走到桌子旁,从桌上顺了支笔,他翻开巴掌大的笔记本,摊在手里。

许前辈望了眼陆子焉,眼神里夹杂着倦意与疲惫,浓如焦碳的眼周更是表明他已经累了许久不曾合眼。

“小陆啊,听完这个故事,你有么子感想木有?”他用拳捆了捆太阳穴,强撑着睡意问。

陆子焉怔了一下,慢慢开口说:“我……”

“哎!等会儿。”许前辈慌忙打断他,用嘴把笔头咬下来,拿门牙叨着含糊道:“说吧。”

“我其实……”没什么感受。陆子焉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那个故事,他听懂了文字,听到了人生。

可故事太短了,情节太过于荒诞,人生过于迷茫。这个故事有终无始,就和他自己一样。他不太明白石像与神像有什么区别,真正能揪出来讲两句的,反倒是故事最后的那具白骨。

生命轮替,万物周而复始。一个人最后的终点,可能还留不下一樽雪白的骨头,这是他唯一共情的地方。

陆子焉尴尬地歪了歪嘴,露出两颗小虎牙说:“还……呃,还挺,浪、浪漫的哈?”

“烂漫……”许前辈含糊着用小本本记下来,继续问:“还有吗?”

有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编得出来的啊!陆子焉磕磕巴巴地说:“感觉……还差点东西……”

“差点东……”许前辈兀地住了笔,用手摸着下巴上的碎胡,长嘶一声,向陆子焉发问:“差什么?”

我怎么知道差什么,不是你问的吗?

陆子焉皮笑肉不笑地挑了下眉,用他那张俊脸说:“差感觉。”

他一面认真思考一面用手打着短拍,原地走了两步,两眼一晃,然后认真道:“故事很好,但是很难让人感觉到其中的神性,设计方案不错,但是我看见IP老师上班摸鱼。”

“啊呀呀。”许前辈气得吐了笔盖,猫着步子跑到IP老师那里一通批评:“上班时间,摸什么鱼?你项目搞完了啦?咱还剩一周就要交稿啦!要赶不起了啦!”

看着许前辈忙得云里雾里、焦头烂额,陆子焉心里一笑,转手又翻开了那本合上的老书。指间在字里行间微微挪动,他一字一字地翻阅着,手忽地停上了,他默念着:“渚、洲、汀、坻……”

都与水有关,却唯独这个“渚”字儿,格外刺眼。

“莫渚……”他默默念叨着,眼里浮现出一抹光,“他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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