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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小说网 > 施明寒教你画画打脸 > 第8章 画与画

第8章 画与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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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以清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安排了一个人过来。

“哥。”

曾诚一进门就朝谢以清喊了一句。

曾诚就是谢以清的三个手下之一,在国外被谢以清救过一命,之后就一直唯其马首是瞻,不仅是谢以清的保镖,也兼职助理,半个管家,床头柜里的生活用品就是他准备的。

“你之后出行就找他。”

曾诚意外地看了一眼施明寒,没有多说。

施明寒没有问题还能活蹦乱跳,谢以清把他交给曾诚后就回公司了,有些事需要他到场。

施明寒感慨他还真是敬业,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手底下的员工有福了。

坐在车上,施明寒有些闲不住,就问曾诚,“你为什么叫谢以清哥啊?”

曾诚拿不准谢以清对施明寒是什么态度,就一直憋着没说话,其实他本身有点话痨。

施明寒这一句像打开了什么封印。

“因为谢哥曾经救过我的命,当时我比谢哥大不了多少,那伙人绑着我要喂我东西,叫谢哥碰上了,谢哥最恨这东西,一个人把他们全打趴下救了我,都说那东西不致命。致不致命我能不知道吗,染上了和死有什么区别。后来我就一直把他当大哥。我是不是讲太多了……”

曾诚挠了下头,他的话多的有时候谢以清都受不了,叫他闭嘴。

滔滔不绝和他的精干有些反差,施明寒没觉不耐烦,反而有些可爱。

“你哥每天都这么忙吗?”

“没有,最近我哥有意进军游戏领域,开拓新市场。”

游戏领域,施明寒有些惊讶,这和谢以清的风格实在不搭,而且根据原身对谢氏的记忆。

“可是谢氏主营业务跟游戏牵扯不大……会不会步子迈太大了?”

“没,是我哥自己的公司。你不知道,我哥在国外是跟着他舅舅学,他舅舅是同性恋,秦家又很传统,舅舅跟家里出柜后就出过一个人打拼,闯出一片天,但是没人知道。当初我哥一个人到国外,无依无靠,是舅舅找到他,教给他很多东西。”

信息量很大,谢以清自己的公司,还有一个国内谁都不知道的舅舅,这些都是原身记忆力没有的,从来没有露面过。

既然谢以清有自己的公司,谢氏没了也不至于贫困潦倒,而且还有海外的舅舅这么一条退路。

蒋正安打倒谢氏这件事忽然就有了很多疑点。

施明寒将其归结于剧情惯性,没有深思。

“你跟我说这么多不怕泄密吗?”

曾诚咧嘴一笑,只说一句,“我哥从来没有起晚过。”

施明寒想到昨晚他为了发泄怒气,一直拉着谢以清不放,咳嗽了几下。

“你哥说他那的生活用品都是你准备的?”

曾诚想着能让老大都起晚了,他们昨晚应该挺快乐,替谢以清邀功。

“都是谢哥自己挑的。”

老狐狸,不愧是反派,说谎说的面不改色,他昨晚差点就信了。

跳过这茬,曾诚反问起他的问题。

施明寒不太想把原主过去的遭遇轻易讲给别人听,挑挑拣拣说了几件小事糊弄过去。

这些小事,对曾诚而言也确实小,但施明寒总归不同的,他们这类人从狼窝里杀出来,轻易不会动情,若是认准了人,也自然不舍得其受苦。

常年洁身自好的老大跟人订婚的第一晚就迫不及待带回家,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况且施明寒看起来那么凄惨。

没记错的话,施明寒跟他哥是一个年纪,身高体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种心疼的情绪在看到那么小的房子时达到了顶峰。

贫民只能想到用金锄头锄地,曾诚想象不到这么小的空间该怎么住,他连进门都要弯着腰进。

“嫂子,你之前就住这种地方?”

施明寒弯了弯眉,“如果没这间房子,我早就露宿街头,看着小,住着还是很不错的。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他这次回来,一是那蒋正安的欠条,二是拿原身吃饭的家伙什——个配置一般的笔记本和一个数位屏。

还有一本画册,是原身小时候练习用的。

不得不说,绘画天赋可以弥补一切不足,躺在深渊底部,抬头看见繁星,原身仅凭着自学,一根笔,一张纸,创造一片新世界。

施明寒同样拥有绘画天赋,那时他在病床上,母亲陪床趴在床沿睡着了,他很想记录下来那一刻,于是拿起了笔。

与原身不同,发现他有天赋后,家里为他请了老师。

进步神速,连老师也自叹不如,只是他的老师时常感叹,他的画若是能再多一点灵光,就完美了。

他一直不解,画的没我好,凭什么说我的画缺少灵光呢?

现在,他找到了那点灵光。

情绪。

因为心脏不好,出生时甚至心跳微弱到哭不出来,他需要压抑自己的情绪,这份压抑也被带到笔尖,他的画被机器一般的笔触画出,冷淡,压抑,蒙了一层油,不得释放。

原身不同。

他来到世间,是哭着来的,他哭,他笑,他爱,他失望,他愤怒。

他认为他懦弱,却被他亲自反驳。

原身不是没有反抗,他的画,他的笔,在替他怒吼。

他才发现,不只是原身,原来他的心也曾干瘪。

现在被一点点充盈,各种情绪胀满心间,酸酸涩涩。

来到此间,他愤怒过,哭过,笑过,施明寒惊觉,他不是一厢情愿地要为原身复仇,原身也为他留下了馈赠。

两个干枯的灵魂跨越时空相见。

施明寒攥紧的手擦了擦眼泪,嘴角上扬,又哭又笑。

“嫂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把曾诚吓了一跳,这要是让谢哥知道了,他得少层皮。

“我想画画。”

施明寒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什么?”

施明寒的声音真的很小,更别说他还在哭。

“我想画画。”他又重复了一遍。

曾诚这次听清了,一边带他回去,一边给谢以清打电话。

“长话短说。”

谢以清一句话给曾诚堵住。

曾诚张了张嘴,蹦出几个字,“嫂子想要画画。”

他还会画画?谢以清又不知道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除了蒋正安没人知道他会画画。

谢以清没太放在心上,他想画就让他画呗,吩咐曾诚在二楼整理出一间画室,画布、颜料一应俱全。

施明寒把原身的画册小心翼翼地放在身边,支起画布后开始作画。

他主学的是油画,无法突破后转投国画,油画是最拿手的。

不同的颜料混合出他想要的颜色,在笔尖下起舞。

曾诚被赶到外面,又给谢以清去了一个电话。

谢以清处理完手上的事,回来时已经晚上了。

他匆匆上楼,看到曾诚蹲在门口,画室门紧闭。

“还没出来?”

曾诚点了点头,他一进去就会被赶出来。

谢以清没有贸然行动,让曾诚原原本本详细讲了一遍,听完后稍微放下心,不算什么大事。

敲了敲门。

“进。”

施明寒就要完工了,正在收尾,还以为是曾诚就让他进来。

谢以清不期然成为了这幅画的第一个观众。

画面的主体是一个少年跪伏在一个妇人怀里。

少年身形单薄,衣衫褴褛,身后是一条崎岖的石子路,尖锐的棱角划破了他的脚底,膝盖也染上了红色,可以想象他经历了什么。

他的脸埋在妇人怀里,表情宁静,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终于卸下所有重担,找到了归宿。

妇人低头凝视少年,眉眼温柔,将他宝贝地护在怀中。

周围是一片昂扬的向日葵,将他们围在中间,花盘对着少年,叶子交落,如同为少年的成功道贺。

妇人和少年长相有几分相似,少年则和施明寒一模一样。

谢以清以为那个妇人是林菀。

其实她是施明寒的母亲。

画中的施明寒是原身,他把自己喜欢的花和母亲对他的爱,分享给他。

愿他踏破苦难,从此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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