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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盛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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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旬很快过去,临着容彦谨南下归来带女主回谢家认祖归宗,谢芝葳却是无瑕顾及这些。

因为恰逢盛国公府邀约,说起先生临行前提到的舅母蒋夫人,这位便是歆欣表姐的母亲,出生名门望族,前臣勇毅侯独女,当今圣上称帝后,平定乱世拉拢新旧贵臣不免联姻,蒋舅母就是那时下嫁的蒋家。

谢芝葳对这位舅母印象很深,平日里肃穆威严,待人却温柔敦厚尤其是待她。偌大的蒋府,除年迈龙钟的蒋老太爷已下不了床,都是蒋舅母在操持家务,怪不得歆欣表姐老鼠怕猫似的怕她母亲

临行马车上,蒋舅母拉住她的手郑重道:“阿蕤莫要惊惶不安,今日你就当我是你的母亲,别人家女儿有的定不会少了阿蕤的,你也莫要因身世自惭,圣上亲赐的婚约,谢家几代不衰的经营,哪怕是微不足道的蒋府都会是阿蕤日后坚实的靠山。”

谢芝葳静默听着很是感动,她不懂,原主虽身世悲惨受尽嘲弄,平日里不乏指点,可她身边余下的至亲,即便骨血里不相连着,那也是万分难得的真情,真不知她是如何把自己作成那样境地的,最后可谓是众叛亲离,无人可亲。

谢芝葳回应一般轻拍了拍手背上的温热,“阿蕤谢过舅母,我都知道的。”

蒋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

而谢芝葳面上得到抚慰似的温声道言,心下却是思潮起伏。

蒋舅母一言证实了她所料,此行必不是普通宴邀那么简单,怕是冲着她与晋王的婚约去的。

随行的还有蒋歆欣,被盛夫人接待时,谢芝葳先是单独上前被拎着打量了一番,那目光好似菜市场挑检猪肉合不合格。后才被请入主场,她咬着牙摆出一副恬静笑容,盛夫人笑意更省,不知和蒋舅母是故交还是一见如故,两位夫人可谓十分合拍的交谈火热,场面再融洽不过。

不稍多久,盛夫人身边的嬷嬷过来伴着她向内院去,难不成是让她去见晋王。

五皇子晋王,久以襟怀坦白儒雅高洁著名,以贤德甚得民心。

晋王如此为人,要不是谢芝葳看过原文有上帝视角,她就真信了。

晋王褚奕修,未来大昭的新一任帝王,在一众皇子乃至前朝余孽返归的种种朝堂动荡皇位争夺下,稳坐龙椅。

如此乱世君主,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

他的这颗心是黑的,表面高风亮节温文尔雅都不过是他的伪装,他此人,成算在心却最善用表面君子坦荡风骨遮掩。

要说他这辈子最大的软肋,也就是她的母妃与女主谢景倾。

前者生养之恩,后者倾心之情。

不过如今这个时候,晋王还未和女主谢景倾相遇。

一路上,谢芝葳都在回顾原文中的晋王。

如今盛夫人替宸妃娘娘出面商谈此事,这盛夫人也是晋王血缘上的舅母,现下和蒋舅母碰在一起说说笑笑,商谈不能再融洽,谢芝葳有一种被家长领着相亲的无力感。

谢芝葳就近落座一旁。

忽有婢子来报,“大夫人,太子康王等一众殿下来了,晋王半路被太子宣去了,恐……”

盛夫人神情一滞,蒋舅母闻言也是一顿,不过为人处事可谓是风月场上久经的老狐狸,紧忙提她找补道:“太子的伴召怎能缺席,不打紧不打紧,外面那般热闹忙碌,夫人你可是今日不可或缺的女主人家,再怎么抬爱也不尽能在这里单独招待我们不是。”

盛夫人笑颜展开,和声道:“妹妹说得是,不急不急,我们先领孩子出去,今日可是难得的热闹。”

两位夫人说着,便改了先前的主意,两人去往主场,让嬷嬷领着谢芝葳去青园坐下歇息。

盛国公是威名赫赫的朝堂旧臣,却不是当今圣上自平南王起的旧属,当初慕天子苛政天下群起而攻之,武将出身在慕朝为政的盛国公感惜天下大乱民生疾苦,为首反叛慕二代打开国都之门,迎新帝入安都城。

拥立武帝登基后受到重用,宸妃乃是盛国公嫡女,也是在那时进的宫。

那应是盛国公府最风艳的光景,可后来在旧臣之中因威严过高受到武帝忌惮,不久便被架空实权,徒剩威名赫赫四字。

谢芝葳想,这也是为什么武帝不喜晋王的原因吧,是因为忌惮盛国公乃至前朝旧臣实力,忌惮到用毒牵制入后宫为妃的国公嫡女,不想胎毒带到了晋王身上,后面原文中也多次说过晋王身体孱弱。

谢芝葳觉得,原书中这个晋王还挺工具人的,需要他的皇子身份助成女主的复国大业,又为了让男女主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后期直接安排他挂了,妥妥的工具人实惨,不过比那个青梅竹马的男配和燕凛这个冤种忠犬好得多,毕竟人家得到过。

她努嘴悻悻着暗自思量,身边的嬷嬷同她们介绍说:“前面便是青园,公子小姐们闲谈聚欢的地方,或有吟诗作对的,或有品茶投壶的,青园前面便是茶会,我领小姐们去坐坐。”

茶会上,有一白衣女子拂琴,玉手轻挑,铮铮之音悠扬。

谢芝葳正衣裙坐下,顺着一干人等张望过去蓦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说是熟悉却又陌生而久违。

当那人睁着幽深如夜的眸子直直盯着她,视线不移,她才凛然一震意识到,这是凌玉婵!

女大十八变,倒真是变了不少,让她一时未有认出来。

听说凌玉婵被他父亲文宣伯遣回老家修身养性养了三年,不过瞧着这戾气未减的模样,怕是没养出个什么结果。

一曲肝肠断,琴音止声,有婢子端上圆盘置放于席位中心,众人笑语纷纷有摘下髻间珠钗的,有从腕上褪镯、耳垂摘坠的,都各自取了一件首饰放于其上。

她未想太多,也跟着她们的做法,随意取了一件头上的饰物放在圆盘中。

“谢小姐当打赏买艺的吗?明小姐是大家闺秀,适才不过同人博个彩头这才秀艺做赌,你好端端就上前学模作样,刚刚也下注了吗?”

说话讥讽的正是凌玉婵,她步步紧逼似是好不容易揪到她的小辫子,“我记得,你分明才坐下。”

谢芝葳一惊,她会错意了!她还真以是什么打赏的环节,怕人人这般她落下不合适,却反而闹了笑话。

“当真是不知礼数。”凌玉婵冷笑嘲道。

谢芝葳顿时话堵无言,又被她小题大做说得这般不留情面。

这么多双眼看着,她想了想,觉得时机正好,当下素手扫平裙角,云淡风轻回怼声道:“不知礼数?凌小姐怕是忘了四年前在我谢氏府邸,圣上是如何下旨说的,圣上可是说我明礼端丽温良敦厚呢,你这般诋毁,是在置喙当今圣上的公明处世?还是忘了究竟是谁不知礼数,被罚回老家荆州怡情养性?怎的这么多年毫无悔过还想故地重游,如此这般,不如转身剃了头当姑子去,佛门重地省得你到处横冲直撞,累的文宣伯到处登门赔罪丢面子。”

当年那档子事后,文宣伯是真真带着赔礼上门过的。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他们本不知道凌玉婵前几年是犯了什么错被文宣伯府遣回荆州老家,到半年前及笄才被凌家接回来,如今谢芝葳毫不留情面的说出来,当下了然于心明白其中隐秘。

凌玉婵当真是毫无长进,这么年了一点没变,“谢芝葳你!”

眼见她要发怒,却被身旁之人拉住袖子,没再作声,只眸中凛意森森,到底是没几年前那般嚣张跋扈不顾后果,也算成长了。

拂琴的明小姐从听闻那一句卖艺的神情就没好看过,“这位小姐瞧着眼生,怕是刚来不知我们的玩法罢了,何必多生事端。”

众人这才默声揭过此事。

而谢芝葳当众下凌玉婵的脸面,嘴角放平间,沉着一抹淡然。

或许觉得磁场不合,谢芝葳没待一会儿便起身告辞,离席后一直陪行的嬷嬷说,“小姐先去园外稍候,奴去去就来。”

嬷嬷刚走她就见凌玉婵追到了身后,四下无人,她比刚刚席会上獠牙更肆张扬。

“你急着跑什么,怕我不成?”

谢芝葳撤回她成长了这样的错误认知,神色冷冷劝告道:“我劝你最好别鸡给黄鼠狼拜年。”

凌玉婵气鼓着脸,听不懂却不欲与她掰扯,

将她想到的最尖酸刻薄的话一一倒出来讽刺挖苦,“有些人呢,命里有时还不知有没有福气享呢,这就心比天高了?我劝你,世事难料诸多变故,我们文宣伯府倒也不是吃素的,当年也是有从龙之功,几代祖荫传下来的爵位,谢芝葳你可别好高骛远,不识时务。”

被逮着不放的人面色不改,心想着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谢芝葳眼波潋滟,瞧着嘴里一套面上一套的人,叫嚣着别人不要嚣张,自己快踩人脸上去的高傲。

束着衣袖道:“我听说前几年文宣伯老来又得子,大办酒席宴邀群臣,想来前几个不孝子孙养成这般,确实要有个像养的承继门楣,不然,可惜了这传下来的祖荫爵位呢。”她尾音上挑,讥讽不已。

京城众人都知,文宣伯唯有正妻嫡出的一儿一女,凌玉婵仗着正房嫡出自然嚣张跋扈,文宣伯长子传闻更是混帐专横。可惜文宣伯早年丧妻,不知是不是无人教养的锅,后来续了弦,老来又得一子,文宣伯可谓喜不自胜大摆筵席。

大号养成这样,可不得开小号么,谢芝葳冷笑。

她话外有音,杀人诛心,句句犹如尖刺插在身前冷面之人的心口上。

耳听着有人声靠近。

谢芝葳眼神一动,冷冷又道,“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陪凌小姐叙旧了。”话音盛满傲气。

叙旧两字如同撕开往日伤口,重重在打面前阴沉的脸。

谢芝葳转身欲走,脚下刻意放慢的伐子显出几分自得悠然。

这般举动唯恐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凌玉婵彻底被她激怒。

她上前一下子揪住谢芝葳后脑头发,“谢芝葳你个贱人,你怎么还敢在我面前得意忘形,要不是你,我才不会离家数载吃那样多的苦头!”

谢芝葳迫力弯腰低着头,被扯的实在痛,恨声道:“你放不放?不放我可就不客气了!”

凌玉婵下手狠毒,冷笑着回她说:“你倒是不客气看看。”

虽说他父亲疼她,可在那离家的三年,后母作梗父女离心。尽管她身份摆哪儿衣食住行不敢亏待,可老家中凄苦悲凉哪比得上养尊处优的安都伯爵府。

本来几年积蓄的恨意就难以平复,尤在见到面容得意盎然的谢芝葳后就更难抑制住了。

丫鬟们乱作一团,采曲大叫了一声就要上前护住自家小姐,却被凌玉婵随行的仆从狠狠推到在地,这番变故实属瞬间,局面顿时混乱。

闻言,谢芝葳伸腿一扫,身后之人徒然不稳,她拽住那人的另一只手就往肩前狠一使力,一个流畅的过肩摔,将凌玉婵背身着地摔在了泥地上。

谢芝葳不顾扯乱狼狈的发髻,将手下的人钳制住。

凌玉婵疼的失语,过后气急,“你竟然学了新招!”打架拽头发就是她教的,所以这次她上去就目标明确,没想到还是被反杀了。

谢芝葳怕她出手做狠不止便骑在她身上。

“贱蹄子你给我起开!”凌玉婵喊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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