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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稍作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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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无烟的荒原上,一支队伍在缓慢行走着,里面的人身上带着血腥和脏污,看上去一脸颓败。

队伍沉默着,没有往日的光彩。

赵启对于夏州的想法有些怀疑,“你确定他们会相信你说的吗?”

先不说他们的兽人身份,光是祭祀队伍就剩下夏州这一点,那些族落里的人说不定还会和他们发生冲突。

“总要给居民们一个交代。”夏州往身后看了一眼,那些士兵经过一场磨难,已经精疲力尽,“再说我们也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

西北的夜晚不比森林,一到晚上温度就会骤降,这么贸然住在外面或者连夜赶路,于他们而言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赵启沉默着,视线对上秦嚣的眼神时一噎,自然而然地退到了后面和士兵们走到一起。

远处挂着彩带的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由衷地双手合十闭眸祈祷,但是当他睁开眼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夏州带着一群人往这边走来的场景。

那个人扭头就走进族落里,慌忙着急地模样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没多久,一群塔拓族的族民们走出来站在族落门口,乌泱泱地站了一排。

那些族民或大或小或老或少,一一都将目光集中在夏州身上,那一双双淳朴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夏州他们的警惕。

生存在这里的人类,似乎还没有见过有着兽类特征的兽人,更别说这些兽人比他们看上去强壮许多倍。

夏州站在那些人的面前,犹豫着是要给他们编造一个关于神明的谎言,还是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一个躲在自己阿姆身后拉着阿姆衣角的小女孩探出头,怯生生的问:“塔拓呢,他也像我阿爹阿妈一样去祭祀神山不回来了吗?”

那个阿姆听着脸色一沉,连忙拉着孙女藏在自己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而其他族民则是一脸晦暗不明地低下了头。

夏州愣了一下,那些人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夏州,紧紧搂着怀里的幼子或者拉着彼此亲人的手。

在那一刻夏州才知道这些人都明白,他们知道塔拓编造出来的祭祀谎言,也知道踏上祭祀仪式这条路的人不会再回来,他们心知肚明却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活下去。

这些人心里都清楚,一旦这个谎言被戳破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当他们看到夏州第一眼的时候不是疑惑也不是愧疚,而是警惕。

警惕着夏州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

对于这种未知的结果,这些人没有轻举妄动,他们像在观望塔拓一样观望着夏州,等着夏州的表态。

夏州走上前看着那个最先发言的小女孩,他蹲下身与那个被阿姆保护得只剩一双眼睛的女孩对视,“塔拓不会回来了。”

这突然的靠近让小女孩有些退怯,但好奇心又让她抓着阿姆的手想和夏州多说几句,“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都去祭祀神山就不回来了?”

夏州沉默着,他看着那张疑惑的脸在他的沉默中一点点散去希望,像是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一样,对那座神山充满未知和迷茫。

“因为那些人在为你们祈祷,为了能让你们得到庇佑所以才在神山侍奉神灵,而且…有塔拓在你们以后也不需要去了。”夏州声音尽量放轻,看着那双懵懂的眼睛又因为他的话而露出一点喜悦。

女孩惊喜的问:“那以后的萨满阿叔、古真阿姐满于阿哥他们都不用去了么?”

“以后所有的人都不用去了。”夏州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抬眸看了那些大人一眼,那些人互相交换着眼神,似乎也明白了夏州话里的意思。

女孩直接扒开阿姆的手,喜溢于言表,但是没多久她又沉淀下来,乖巧得有些谨慎,“那我阿爹阿妈还会回来吗?”

“……”塔拓同行的队伍里全是塔拓的部下,而且那座冰山他们也全都找过了,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先前去祭祀的人大概率都遭遇了不测。

正当夏州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女孩的阿姆作状打了女孩一下,“耶真你怎么能向神山讨人呢,你阿爹阿妈是去侍奉神山了,这是福泽,你这么说是会给族人带来厄运的。”

耶真见状捂住嘴巴,眼神可怜巴巴,“对不起阿姆,我以后不会再问了。”然后又双手合十朝神山的方向拜了拜,“请求神山不要听到我说的话,小孩子说的不算数的。”

经过这段小插曲后,所有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看着耶真认真祈祷的模样脸上稍微带了点笑意。

夏州站起身,看向族民,“阿廖在哪?有些事我想问他。”

那些族民沉默着不敢吭声,互相交换着眼色眼神复杂。这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站出来,“我刚看到他去了他家里。”

这个村落说小也不小,夏州来的时间也不足以将所有的居民住址都认全。

看到夏州的视线,大叔似是也想起来,“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你们跟我来。”

在夏州走后,那些族民都将目光放在了那些士兵身上,尤其是那些孩子,对于有着动物特征的兽人十分好奇。而士兵对人类虽然厌恶,但是对于那些只有他们膝盖高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态度。

所以一时之间双方互相注视着,气氛有些微妙。

赵启笑笑,率先打破僵局,“那个,我们这里有人受伤了,能不能安排个休息的地方给我们?”

干站在这里也不是事啊。

族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一个比较年轻的走了出来,“你们跟我来吧。”

到达阿廖门口的时候,阿廖正在收拾那些粮食金银准备逃跑。

一转身,看到夏州和秦嚣后,阿廖手里收拾好的东西散落一地,面如死灰地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阿廖满是皱纹的脸流出几滴眼泪,“我、我也是被塔拓逼的,你们不要杀我啊......我要是不听他的,被送去神山的就是我啊.....”

进来的男人撇过头沉默着,他们都知道反抗塔拓是什么下场,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拆穿塔拓的谎言。

夏州垂眸看着那张沧桑黝黑的脸,“你们还有没有其他据点?”

“没有,没有。”像是抓到一丝生存机会,阿廖抬起头摇着,“真的没有了,野外能生存的地方本来就不多,就连这里都是靠塔拓勉强维持的。”

再往北边就更寒冷,再往西边就更荒凉,其他资源丰富的地方变异种居多,西北算是一片净土。

夏州又问:“塔拓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十年前。”阿廖说那时候塔拓一副伪善的样子很容易就获取了他们的信任,后面总会出入凶险的森林带回来一些人或者资源,那时候他们还觉得塔拓是他们的福星。

那时候塔拓经常不在族落,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塔拓带着那些变异物种来到族落的时候,他们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是为了保命,他们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也没说。

再然后,塔拓做了族落里的王。

阿廖说的条理清晰,叙事正常合理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但即便这样,夏州却还是对阿廖产生了一丝怀疑。

夏州垂眸看着阿廖,那股带着压迫感的打量让阿廖抬起的头又磕在地上,声声泣血,“我说的句句属实啊,你们可不能因为我帮塔拓铺张祭祀就要了我的命啊,我那也是逼不得已啊。”

对于这种压迫,没人敢当最先一只的出头鸟。所以他们都沉默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如果非要追究,族落里每一个袖手旁观的人都有罪。

夏州没说什么,转身撩起门帘走出了房间。

秦嚣跟在夏州身后,“你觉得他说的不可信?”

“不知道。”夏州实话实话,阿廖说的真情实意看不出半点虚假,但是也不得不让人警惕,“江一还没找到。”

江一,也就是阿卡。因为众人中只有他的脸是覆泥的,所以夏州对他印象深刻。在冰山里,夏州并没有看到江一的尸体。

在他们待在石室的那点时间里,塔拓把所有出路都封死了,但是冰山的大门是从外面开启关闭的。

在塔拓和夏州谈条件的时候,大门能打开就证明那个时候江一还在冰山外,而能让两人联络的方式就是一队死去士兵的通讯器。

夏州相信塔拓把江一留下来并不只是开门关门这么简单,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夏州走了几步发现秦嚣没跟上来,这才停住脚步看着身后的人,“怎么了?”

秦嚣视线炙热,暗蓝色的眼眸被烈日淡化了一圈颜色,那双深邃蔚蓝色的眼眸里此时多了一点笑意,“没什么。”

夏州只觉得秦嚣莫名其妙,但是他也想不出奇怪的点在哪里,只能回到正题,“先派几个人看住阿廖,我对他还没有那么信任。”

“是。”这突然的恭敬让夏州忍不住站住脚步,转身回头的时候一脸撞入了秦嚣怀里。

抬起头,那双眼睛像是雪山里的温泉,冷然中带着一丝暖意。那一点暖意快要把夏州灼透,周遭空气像是被挤压出去一样,让夏州率先躲开秦嚣的视线离开了那个地方。

首领议事堂门前的石堆上,一名兽人士兵虚扶着趴在身上的男孩,而男孩则攀在士兵肩上摸着那毛茸茸的动物耳朵,一脸不可置信,“哇,居然是真的,兽人哥哥你好厉害,居然有这么特别的耳朵。”

那言语中的赞叹与倾佩,让士兵嘴角扩大几分,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太过满足时又将笑容收敛了一些。

在看到秦嚣后,士兵脸色严肃地将男孩放下来,站起身打了招呼,“长官好。”

视线稍稍一扫,看到夏州时,士兵闪躲着视线语气弱了一点,“夫人好…”

对于夏州,他也不知道该抱着什么态度,给他们添麻烦的是他,但救了他们的也是他。

眼前士兵穿着血污的衣服,身上有着被腐蚀的伤口,脸上烂了一大块呈现黑色伤疤,看得让人心惊胆颤但是这些孩子似乎也不怕他。

秦嚣皱了皱眉,“怎么不去休息?”

“在等赵辅佐分房间。”士兵话音刚落,赵启就哈哈笑着从里面走出来,一看到秦嚣,赵启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收起笑脸噤了声。

看到还没分到房间的士兵,赵启亲切的搂着士兵的肩,“来,3725,你的房间在这边。”

“辅佐,我是8725…”

“啊…”赵启扒拉着士兵的徽章研究着,“你这徽章磨损的太严重了,8字都看不出来了……”

士兵一脸疑惑,“是吗……”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夏州略带疑惑的视线看向秦嚣,而后者只是笑笑,似乎不打算多说。

夜晚,草原的篝火再次升起。

士兵和族落的人穿着统一服饰,围坐在一起举行着庆祝仪式。

刚开始两方并不融洽,端着酒碗自己喝自己的,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两方渐渐打成一片,豪迈热情的性格也很快被彼此接纳。

耶真端着一碗酒走过来递给夏州,有些胆怯,“哥哥,这碗酒是萨满阿叔让我敬你的。”

随着耶真的视线看过去,前面带路的男人就是萨满。

萨满眼神躲闪,似乎在为以前的懦弱感到羞愧。而耶真也像是察觉到这股微妙的气氛,所以在面对夏州时都有些小心翼翼。

捧着酒碗的手极其幼小,生怕夏州会产生反感一样,那只小手又往后缩了缩。

低着头的视线下,一只手把酒碗端了过去。耶真眼眸亮了亮,兴奋地抬起头,看到夏州抿了一口便问:“好喝么?”

“好喝。”

“那哥哥原谅萨满阿叔他们了么?”耶真小心翼翼地看着夏州,解释着,“萨满阿叔说他们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没有脸来敬酒,所以才让我来的。”

夏州扫了一眼那些人,那些人惭愧地低下了头像是无法直视夏州的眼睛。夏州呼出一口气,热酒下肚身上也带了丝暖意,“原谅了。”

“太好了。”耶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来之前她还担心夏州不会原谅萨满阿叔他们,所以她还有些忐忑。耶真笑着说:“那萨满阿叔他们应该放心了。”

为什么放心,又在担心什么,夏州还没有细问耶真就跑开了,小小的身影在火光的照映里跑到萨满他们面前一脸兴奋地说了什么,而那些大人们看了夏州一眼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酒碗里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夏州坐在房檐下靠着墙,迷迷糊糊之际有人在他脸上抹了什么,直到耳边一个声音响起,夏州才稍微缓过来一点神。

“喝多了?”秦嚣弯下腰抱起夏州,那股浓郁的气息包裹住夏州全身。

“你做什么去了?”这一晚上,夏州都没有看到秦嚣。

“处理一点小事。”秦嚣把人抱进房间放在床上,借着灯光也看清了夏州脸上被人偷抹上的黑色迷彩。秦嚣挑起眉,伸手擦着夏州脸上的迷彩,“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有防备了?”

“不是没有防备。”夏州看着秦嚣,“而是知道对方对我没有恶意。”

耶真在他脸上抹炭的时候,他是知道的。

秦嚣垂下眸看着那双眼神清明的眼睛,擦拭的动作也渐渐缓慢下来。

烛火将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墙上,窗外的庆祝似乎还在继续,欢呼和喝彩声盖过了那个不同寻常的心跳声。

夏州缓缓伸出手抓住秦嚣的衣领,拉着秦嚣的领子微微仰起头,酒香在鼻尖蔓延,吞咽声在两人的耳朵里格外清晰。

秦嚣躺上床侧着身将夏州揽进怀里,伸手捞起夏州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身上,吞咽和啧啧声在房间里响起,那股浓烈的气味也将两人紧紧裹住。

墙上的身影交织重叠在一起,寂静的房里传出重重的喘息和呜咽。

没多久,那细微的咒骂被堵在喉咙里,像是隐忍难以反抗般成了低低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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