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锦简已经开始下发高铁票。B市离H市是可远可近,火车高铁飞机都可以,快慢的问题而已。
眨眼到了星期五。
许半夏也和怀瑾说过这周不回去了。
怀瑾心说那条微信白发了。
锦简又对着稿子念:“我们还差一个射箭和一个长跑。你们谁上?”
将星河带头起哄:“必须是夏哥和怀哥。”
全班开始跟风:“是啊是啊,高颜值组合。”
锦简简直无语:“怎么每次都是你啊将星河!那许半夏和怀瑾你们谁来决定一下?”
怀瑾长跑绝对不行,纯纯丢脸去了。
至于射箭,他之前和江越扬“比”过。
“你能不能找个直点的树杈,这怎么弄??”小怀瑾嫌弃他这个“对友”,“一会姜书亦又赶上来你又要和她吵。”
小江越扬不服:“我找的很直了,能掰不就行?如果你掰不动我可以勉强帮你。”
小怀瑾:“……”
小江越扬又拿起一根树杈往背包放,很有精神道:“我们这次绝对能赢她,她估计还不知道我们有这么直的树杈。”
真?直。
许半夏懒懒的声音从他耳边传过:“我选长跑。”
李洵不解:“夏哥你搞什么??去年你可是射箭冠军啊!!!”
去年他确实参加过一场校外的比赛。
他还以为没什么人知道。
结果到校,他就这么出名了。
雪皖白转了转笔:“你看不明白?”
李洵看不明白,摇摇头。
雪皖白叹了口气:“那就别明白了。”
李洵:“……”
怀瑾现在觉得许半夏在帮他。
他有点烧。
“我…选射箭。”怀瑾最后还是开了口。
很快他就去低声问许半夏。
“干什么?”
许半夏咳了咳:“不疼了?”
怀瑾:“……”
这次周五过的异常快。
甚至都不像星期五,就像一个正常的下午。
天还是很热,也都很开心。
怀瑾本来是打算洗完手就回去的。
但他路过女厕所听到一段对话。
以他对这个声音的分析度,里面的人应该是雪皖白。
“我不是说我不回去了?我现在住校而已。”雪皖白声音有些无奈,还有一些惊慌。
对面电话的声音就响一个度:“怎么?住房车很委屈你?你知不知道住校要花多少钱。”
雪皖白声音温柔,还夹杂了坚定:“我知道,所以我不花你们的钱。”
对面声音没降:“不花我们的?难不成你去偷?”
雪皖白这会停顿了好一会,才认真的回复:“这学期要发奖学金了。”
对面冷笑一声,接着说:“你就保证自己一定能拿到?我真的劝你不要把钱浪费在这上面,家里债主多,你弟弟还要上学。”
雪皖白应该是哭了,声音呜咽道:“怎么又是他?我自己钱难道也要给他吗?!”
对面换了个人,是个女的:“小雪啊,你爸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们家真的是没钱啊…你弟弟还这么小…”
“我怎么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这么多年算是养出一个白眼狼!”
雪皖白挂了电话。
里面传来一阵哭声。
怀瑾有些愣,好像有点像他……
又好像不像。
像的只是无助的时候总没有人疼罢了。
不仅自己没有人疼,还要照顾别人。
照顾别人?林虞心?他心甘情愿。
雪皖白平时就不爱说话,这会算是找到了根源。
一个长期受家庭压力的人,说话说的多才怪了。
雪皖白在里面内心也交杂。
她为什么会是雪皖白?
她为什么要用自己的钱供他弟弟上学?
如果她爸少赌一点,她们至于这样吗。
怀瑾低头给许半夏发消息。
【怀瑾:我今天晚点回去,你回去给林虞心做饭。】
他不能不管。
哪怕代价怎么样,雪皖白家里怎么看他,他都要管。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外冷,还爱多管闲事。
有的时候闲到当事人也不会领情。
雪皖白处理的差不多就打开了门。
对上怀瑾的目光,然后她今天怀瑾说:“带我找你爸。”
雪皖白知道他都听见了。
雪皖白一路没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怀瑾去可能真的会有点用吧?
许半夏看到消息的时候,怀瑾已经到了房车门口。
许半夏预感不妙:【许半夏:在哪?】
怀瑾看到的时候刚要进门。
【怀瑾:雪皖白家。】
等许半夏到,他就处理的差不多了。
所以说出去也无妨。
许半夏哪知道雪皖白家在哪?
要不是怀瑾之前看过雪皖白,他都不知道班上还有这个人。
怀瑾推门,就看见里面有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喲,大学生回来了?”目光一转,看见怀瑾,“怎么还带个人啊。”
怀瑾没多说:“出来。”
男人打理了一下头发,长的和雪皖白还挺像。
废话,亲生妇女!
男人走出门。
天不算黑,依稀能看清怀瑾长相。
“你是他什么人?”男人先开口。
怀瑾如实说:“同学而已。”
男人舌头抵了抵后槽牙,玩味开口:“我没见过哪个同学要登门拜访老子的。”
怀瑾冷笑:“我不是来拜访的。我是来打架的。”
许半夏废不少劲才从那个内部群找到李洵。
毕竟班上好像只有李洵可以和她说上几句话。
【许半夏:雪皖白家住哪?】
李洵还在沉浸于习题,这会直接甩了个地址。
许半夏收到直接飞奔过去。
路上喘喘的给林虞心打了电话。
男人认真看了眼怀瑾:“你怎么娘里娘气的?”
怀瑾也认真看了男人:“是吗,留着长发就娘?我比某些管孩子要钱的家长好不少吧。”
这话像是戳到了他的痛处,男人直接上前扯住怀瑾的领子:“你他妈再说一遍?”
雪皖白放下书包,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开始录。
她个子不矮,一米七二,这会站在风中完全少了懦弱感。
怀瑾没动弹:“我说,我比某些管孩子要钱的家长好太多。”
男人给了他一拳。
“上一个这么说我雪松的,已经在医院了。”男人喘着气。
怀瑾没还手,反而特别平静的回:“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雪松没鸟他,还想接着上手。
怀瑾单手操控他整个手臂,顺势往左边倒,另一只手往雪松背后狠狠捣了一拳。
他关节还有点疼,但这会他疼痛感为零,一字一顿,无比清晰道:“上一个说我娘的,还没有出生。”
这是在骂雪松是畜牲……?
这会他背后传来鼓掌声:“打的不错。”
是许半夏。
他,怎么这么快?
怀瑾又一脚补上去:“我没什么要说的,别再管雪皖白要钱。”
雪皖白终止录音笔,往雪松那里走。
手里握着一把小刀。
雪松现在还疼的坐不起来,就看见他的宝贝女儿,拿着小刀,缓缓上升,像是要往下扎。
目标是他的左手。
“雪皖白你这个白眼——啊!”
鲜血直流,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雪皖白两眼冰冷:“我有说过,别让我做我不高兴做的事。”
“爸,你之前说,要是再赌,左手就不要了,我只动了你一根手指头而已。”
雪皖白真的被逼急了。
雪松竟然已经不要脸不要到连同学都要揍了。
怀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确定没有断。
雪皖白穿的大衣很大,这会是逆风,她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缓缓对怀瑾道:“谢谢你怀同学,你把这个给警察,他可以在里面蹲半个月。”
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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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能耐了?”许半夏拿着碘酒居高临下的看着怀瑾。
怀瑾自知理亏,这会没说话。
许半夏用棉签沾了沾碘酒,轻轻的在怀瑾鼻子上擦:“我没有觉得你多管闲事。怀瑾,做的很好。”
怀瑾以为许半夏会很生气。
这事他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多管闲事。
但许半夏没怪他。
还夸他做的好。
怀瑾侧脸看了看林虞心,已经睡了。
然后他好像做下了什么决定,猛的向许半夏凑去。
他这次轻轻咬舐着,舌头在嘴里把控的很好 ,没有向里伸,只是在唇上停留了好一会。
他慢慢向后靠,看许半夏的表情。
许半夏一本正经的问他:“你接吻不伸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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