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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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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不自觉在他身后蹦跳两下,“宇豪说的,去年他去抓水蛇被咬了,他妈妈给他编了红绳也说戴上保平安的,他说里面有神力,又抓了一次真的没被咬,就是抓花妞子的时候被咬了,腿肿好几天。”

时畔盯他一会,确定他真信了朝宇豪的话,觉得他这两年也没长进到哪去。

朝朝一蹦一跳晃悠着他的手臂,完全沉浸在他回来的喜悦中,“还有还有,宇豪家养了一直特别特别白的兔子,它眼睛是红的,非常非常红……”

朝朝连续重复三遍一声比一声大的非常非常以后,时畔低头看了他眼,发现他盯着自己都快望眼欲穿,接了句,“这么红。”

朝朝一听他也认同兔子眼睛有那么红,使劲点头,更起劲,“它长的也很大,这么大。”朝朝张开双手比了巴掌大,觉得不够表达兔子的大。

“不对,应该这么大。”朝朝没听时畔接腔,一次比一次比划的要大,比得他都要垫着脚才能够到。

时畔胳膊被他扯来扯去,看他比出比一只成年狗还要大的体型,眼角跳了跳,“是吗。”

“对呀对呀。”朝朝得到回应更兴奋了,“我的牙也长出来,哥你快看。”他说着就抓时畔的手要塞嘴里去摸他那颗门牙。

还好时畔反应及时,加力摁下他的手,才没沾上口水,“看得出来。”

朝朝眼睛一转,想起来道:“我的小推车也不见了,我记得放在家里好好的,好像你走那几天我还在玩来着。”

时畔揉了揉额头,“你没拿走,在柜子里。”

朝朝又找到话了,“哥,你在揉脸呀。”

“嗯。”时畔被问烦了,岔开话题道:“我回来给你带了几本一年级试题,看看你做的效果。”

他以为朝朝会像以前,拧着一张脸不情愿。

但朝朝听了,只仰头问了问:“现在吗。”

时畔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太晚了,“明天早上。”

到了对门岔路口,时畔看朝朝黏他紧,刚要问,要不要去他家玩一会。

朝朝不等他说话,被握着的左手像泥鳅快速滑出,先松开他拜手道:“哥,我回家了。”

时畔无意识握了握瞬间空荡的手掌,见他进门没了身影,聒噪的环境骤然安静,他对着空气嗯了声。

他把冰凉的手放入口袋,进了院门行李还放在楼下,妈妈不知道又跑去谁家唠扯,时畔提着院子的行李上楼,收拾久别的房间。

这次回来匆忙,家里没人清扫,时畔口罩手套齐上阵搞到晚上九点多才勉强把两人住的房间收拾干净。

暖气这种东西在村里不存在,他穿着羽绒服打扫闷出一身热汗,冲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代芳才从外边回来。

她拿着不知谁给的晚饭,馒头和土豆炖肉都还热着,代芳招呼他吃饭,时畔拿毛巾擦完桌椅,坐在一桌吃了没话可聊的一顿饭。

吃完饭,时畔移开凳子起身。

代芳目光从手机上分给他,“你补习班老师说你高二内容掌握的不是很全面,开学就初三了,人家亮亮听说高三的内容都快学完了,你自己得掂量着,成绩不能给我落后一分。”

“知道了。”时畔说完这句话,没立即离开,也不知道自己停留什么,代芳全身心扑在手机上,完全没注意他。

时畔绕到她身后,抽张纸问:“妈,你在跟谁聊天。”

代芳被他忽然的声音吓一跳,脸上的笑容收回,手机扣在桌上,道:“管我跟谁聊天干什么,你又不认识,都是我这个辈分的朋友。”

时畔没说话,这是他第二次问代芳相似的问题,上一次她的措辞说,在和一起聚会的姐妹聊天,夹带的神情没什么两样。

他似乎总对很多感情有一种迟钝感,分辨不出她的真话假话,也看不透她三番五次露出那种言说不出的神态。

代芳发现自己的儿子在观察她,催道:“回屋写试卷去,都几点了。”

时畔回了屋,夏天做试卷唯一凉爽的桌面现在贴着只觉冻手,他听着窗外呼啸的冬风,拔掉笔帽,扣上笔头,眼睛快速扫完试卷的第一道题,勾选C选项。

只是看手机的一个表情而已,时畔指骨抵了抵太阳穴,决定不再想。

早上朝朝来时,时畔刚起床不久,天都还没全亮,他坐在桌边喝粥。

朝朝走到桌边坐好,问:“哥,你在吃饭吗。”

时畔忍着道:“我没在吃饭,饭自己跑我嘴里的。”

朝朝像刚醒就来了,眼神朦胧,也没听出什么异样,打着哈切点点头,然后一声不吭的开始犯困。

时畔放下筷子,问:“吃过饭没。”

朝朝眨着眼摇头,又紧接着点头。

时畔也不问他了,起身去拿碗,余光看见朝朝迷迷糊糊想跟着他,代芳的房门打开,朝朝保持站着的姿势不动了。

代芳出来一见朝朝,眼睛似刀剜了一眼时畔,这才刚回来,回来前她还特意跟他说以后和朝朝少接触,不是个好孩子,他听也不听。

她的不满一闪而过,随即和以前一样,和善笑着说:“朝朝来了呀。”

朝朝绷着肩挤出点笑,“对。”看她去了卫生间,局促地坐下。

时畔盛好饭,放他右手边。

朝朝双手捧着碗沿撂在面前,凳子往前向前挪时弧度偏左,几下调整合适吃饭的位置,离时畔凳子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大。

时畔收回视线,倚着靠背的姿势,察觉他时不时侧耳听着卫生间洗漱的动静,食指敲敲桌面。

朝朝刚喝了一小口,抬头看他。

时畔端起他的碗,走道:“起来,回屋吃。”

朝朝跟到熟悉的桌前,以前费力爬上去的凳子已经可以轻易坐好,他放下烫手的碗,捏着勺子不安地搅动。

时畔把咸脆萝卜菜放他手边,突然听他咕哝着,“对不起……”

“什么?”时畔皱眉,看向突然就耷拉脑袋搅和粥的朝朝,“为什么道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总是带来大大小小的麻烦。

他不想有人再讨厌他,虽然奶奶让他长点眼色,不要他总在婶婶面前晃,惹人烦。

他回想起来,那年暑假的尾端,婶婶似乎并不想他离时畔太近。

他现在已经学会了抑止,尽量在婶婶面前避免太近和他接触,但却又麻烦了时畔,婶婶万一因为他怪哥哥怎么办。

时畔等半天,没听见他吱声,没紧逼着问,等他吃完收拾桌面的空当,让他回家把之前给他习题拿来。

朝朝在家使劲把卷起来的书页压了又压,但长时间放在床上受到挤压的书籍怎么都压不平整。

他怕时畔等久了,只能忐忑递去勉强算得上没缺斤少两的习题。

眼前破旧的书,不仅折损严重,随便翻开一页还有擦不掉的脏脚印,但撕烂的页面被透明胶布好好的贴合。

时畔不觉得朝朝会糟蹋书,八成又是村里那些孩子干的,他想问,但朝朝背手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时畔还没搞懂他上一次的道歉,不想再从他听嘴里听到下一次,抽出一张试卷给他,“没事,先做试卷我看看。”

趁着朝朝做题的时间,时畔专注检查这两年他做的习题,全部都做完了,每本都有不止做过一遍的痕迹,错题极少,甚至有些页面薄弱的地方被橡皮擦过一遍又一遍,已经磨白破洞。

知道朝朝这两年没忘记学习,时畔稍稍安心。

等朝朝做完那张试卷,时畔批改完心里也松一口气,没想到以前教的东西他一点都没忘,甚至最后两道属于二年级的题目也做了出来。

时畔问他:“你跟谁学的。”

朝朝摆弄着桌上的铅笔,有点骄傲道:“和宇豪学的,他不喜欢看书,每次答应和他玩就会借给我看,还把老师布置的作业也借给我练习。”

时畔迟缓地嗯一声,其实……也算是一种练习。

但是光靠自学知识掌握的还不够透彻,最后两道题演算思路是对的,答案却算错了。

朝朝看他招手,搬着凳子凑过去看。

时畔给他讲解过程,推算结果,还有答案错在哪个步骤。

朝朝神经紧绷,用尽全身心去听,他一定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笨,不能讲了一遍总是忘,不能再惹哥哥生气。

时畔讲完题,手从纸上拿开。

朝朝像怕他多看错题一眼就会生气,立马抽回试卷,着急擦掉错题,重新做,“对不起,做的时候我没看清数字。”

时畔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他反思也没说什么,“我没说你错,下次……”

“下次我一定做对。”朝朝越在乎越紧张地有些手抖,削好的铅笔尖刚写下第一个数字就被他用力过度折断。

朝朝手心都出了层细汗,往身上蹭蹭,他拿削笔刀时发现时畔凝视着他,下意识道:“对不……”

“闭嘴。你是机器人,只会说这一句?”时畔现在听到这三个字就烦,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在道歉,从昨天到现在,他道了多少次歉。

听多了时畔脾气也躁起来,“这次又为什么要道歉。”

如果他的道歉是因为生气,昨天的误会已经解开,今天的又是什么原因。

朝朝对他的询问,闷着头不说话,他语气稍凶,朝朝就像个惊弓之鸟,缩着脖子心绪不宁,唯独不像有口难言。

是不是真的两年没见,显得生疏才见外,才胆怯地和他道歉,但这两年的空白切切实实是他的原因居多。

时畔压下心中冒出的一股无名火,“算了。”他抽出自己的试卷,“继续做。”

下午批改他的试卷,在时畔三番五次的纠正下,朝朝没再把道歉当成口头禅,虽然在客厅遇见代芳,总会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

不细看,看不出他在看人脸色,时畔还没观察出他行为的规律,但只要不做题,不在代芳面前,他能自然很多。

傍晚,时畔要去二叔家问问小学学费的事,朝朝离开代芳的视线范围,很快跟在他身边,也不问他去哪,只管跟着。

两人路上遇见了张玉,朝朝紧跟着时畔的脚步慢了下来,虽然知道宇豪妈妈很好,但他也想起来这是大马路。

他怕村里那些人因为他离时畔太近,而认为哥哥也不是个好孩子,从而也讨厌他。

张玉看见时畔,原本要进门,停下来问:“畔畔,我咋听宇豪说你问他们小学收费的事,你是不是有啥打算,这事和你妈商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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