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行之刚刚在那里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规矩,其实让他说第二遍,他其实也已经记不住了,就是想给自己立个威而已。
听到对方那么痛快的回答的时候,曲行之还在心里觉得:这人好像挺好相处的。
结果现在就“啪啪”被打脸。
曲行之感觉这家伙对自己的敌意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谢灵川一开始有那么几秒钟仇视的盯着曲行之,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他也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他其实也不是一个不顾及他人感受,特别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做人基本的教养都还是不缺的。
而且他说的那么多规矩,其实也都是些正常人的准则而已。
曲行之不想纠缠,对方竟然回答自己回答的那么痛快,自己也没有必要那么小心眼。
他站起身,掏出手机,关了蓝牙,直接把耳机丢进垃圾桶,说道:“没问题。”
谢灵川有点震惊,但还没等他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曲行之理都不理他一下,直接绕过,走向阳台。
曲行之趴在阳台上看着对面的风景,掏出手机输着号码。
男寝对面的风景其实不错,有一条很清澈的小溪横着穿过,可能是因为周围建有学校,学生和老师偶尔会集体过来清扫。
小河里面的水很干净,没有什么垃圾,和曲行之住的别墅里面的人工池塘一点都不一样,是碧蓝色的,能看清其中的水草。
曲行之发呆之际,电话接通,他还没开始说话呢,电话那边就是各种各样的关心问候。
“之之啊,到学校了没有啊?环境好不好啊?去宿舍了没有啊?怎么样啊?住不住的习惯啊?”
曲行之靠着阳台,结果那块地方有点污渍,他又嫌弃的挪了块地方,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回应道:“嗯,我到学校了。到宿舍了,挺好的。你别担心我了。”
曲行之站在阳台里,看了看里面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的谢灵川。
他用手捂着嘴,手机靠近,小声的和陈姨说道:“话说,您是不是给我找关系?我原本不是住在两人间吧?”
陈姨一说谎的时候就很喜欢重复一个句子,一个词。
电话那头,慌慌忙忙的声音,“哎呀,哎呀,哪有,哪有,就是只剩这个两人间了嘛。”
曲行之叹了口气,无奈道:“下次别了,我不想您为了我去低三下四求我爸。不用这样,太惯着我了,真的。我能和别人好好相处,不惹事。嗯,我保证也不打架。”
曲行之讲到这的时候,电话那头赶忙插嘴:“也没让你一定不能打架,那被欺负了肯定还是要打回去的。”
曲行之感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疑惑:“被欺负?我怎么可能被欺负,谁打得过......我。”
曲行之在“我”字前面停留了有点久,陈姨在电话那头有点着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曲行之没有看错,刚刚,谢灵川一只手提起了那一立方米的书。
谢灵川保持着平衡,右手拿着一立方米的书,上身却没有一点点倾斜,另一只手甚至还毫无压力的拿着电话,“您在校门口是吧。没关系,您等着,我把这堆书给您送过去,这一口袋挺多的,您到时候算算多少钱吧.....”
谢灵川出了门,用脚随便勾了一下,礼貌地关了门。
曲行之感叹那惊人的臂力,原来高手在民间从来不是虚言。
这个学校还真是数不尽的卧龙凤雏啊,一进校遇见了一男一女,都是奇人。
曲行之看着关上的门,又转身面对阳台对面的小溪,继续对电话对面的人回道:“没什么,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很有潜力的举重高手。”
曲行之这个时候都开始有点好奇了,自己这个室友到底什么身份。
第一眼看到那一堆破破烂烂的书,他以为室友是个书呆子;第二眼看到那个仇视自己的眼神,以为是个挑衅哥;直到现在看到一只手拎起一立方米的书,原来这家伙是个举重冠军。
不知为什么,曲行之对这个谢灵川还挺感兴趣的,便来了好奇心打听,“陈姨,你给我安排的室友什么身份啊?”
“是你们学校理科年级第一。人家家里条件不好,和人家好好相处。学习上多请教请教,你也多交些同龄的朋友,女朋友也行。姨不反对,但也要注意尺度,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就可以了,其他的现在还不行。你们现在这个年纪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我专门给你安排的这个室友,多和人家取取经,别欺负人家。”
陈姨越说越偏离曲行之问的问题,变着法样的各种叮嘱,曲行之知道陈姨一直这样,也不烦,也不插嘴,就等陈姨说完。
曲行之开口时挑了几个关键的回答:“知道了,我不会欺负他的。女朋友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以我的颜值不出三天就会有女生给我表白的。但我现在没兴趣,看缘分吧,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曲行之看了看表,突然像想起了一些事情,问道:“对了,我哪个班啊?出门的时候只问了寝室,忘记问自己哪个班?”
电话对面几乎是秒答,“七班。你们班班主任还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他说会替我好好照顾照顾你的。我和他说了你身体的状况,你上午的时候上课睡觉他不会管你,但下午的时候还是要听听课,不能睡一整天。游戏不能多玩,药不能多吃,晚上早睡,白天少睡,......”
曲行之感觉再不挂的话,陈姨能说一整天,他又看了看表,说到:“好了,我知道了,再不进班,座位都要被选没了,我得去教室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接近中午了,教室里面的人很少很少,只有一个趴着睡觉的同学,很多桌子上都摆了东西,证明这个座位已经被占领了。
曲行之看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满意的位置,太靠前容易吃粉笔灰,靠走廊窗户容易被校领导吓个半死。
只有在睡觉的那个人的那个位置,曲行之觉得还差不多,他朝那人走去,敲了两下旁边的桌子,想把人叫醒,“同学,我能和你换个座位吗?我有点缺钙,想靠窗边晒晒太阳。”
桌子上睡觉的少年缓缓抬起头,一双惺忪的睡眼与曲行之来了个对视。
曲行之惊喜,这不举重高手兼他的室友吗,他开口时语气有些轻佻,“是你啊,这么巧。”
“怎么又是你?你还真是事儿多。”,谢灵川这个时候处于刚被吵醒的易怒状态,早就忘记了收敛自己的情绪。
看着曲行之那张脸,越看越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