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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猫妖篇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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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小黑留下的字迹,就连寒臻面色都暗了下来,叶归云与小橘子早已泣不成声,缓了会儿,小橘子才断断续续的呜咽道:

“破解妖瘟之法,究竟是什么?”

闻言,寒臻沉重道:

“以妖丹为引,妖身血肉为祭。”

听完这句话,小橘子两眼一黑便向后倒了下去,叶归云忙扶住了她。

“献祭者必须全身心的自愿,非自愿被逼者,不成。与染上妖瘟者有密切的关系者,不成。为了救染上妖瘟之人献祭者,不成。”

“也就是说,只要是想救父母或孩子,或者是为了救那么一个人,就不行吗?”叶归云问道。

“是。”

“小黑面上没心没肺的,内心却如此心怀大义……”叶归云感慨道。

“不……是我对不起小黑,他定是为了不让我献祭,才,才……”小橘子恢复了意识后,难过道。

“也占原因,可他献祭成功了,也恰好说明了他心中确实心怀苍生,有此大义。”寒臻答道。

“那小黑也有为了一个人的原因啊,为何……”叶归云问道。

“因为他为的小橘子并没有染上妖瘟,所以他不是为了这点私情而献祭,且在他心中拯救与自己无关之人的这种情怀,占的原因更大。”

……

今日满城百姓都在议论此事,有人说昨夜毫无异常,许是自己睡死了过去便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也有人说自己没睡呢,甚至是睡着了却被一股动静给弄醒了,纷纷将头探向窗外,谢府的方向,空中飘着一个人,离得远的只看的见有一人立在空中,离得近的称自己看见了神仙在做法呢!手上捏着不知什么法诀,看不清脸,却莫名的感觉那张脸上一定是意志坚毅的!

不久后那人便爆发了刺眼的光芒,天上便下起了星光雨,这一幕啊,太震撼太富有神性了,看见的人都纷纷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没过一会儿就困了,醒来以后妖瘟便神奇般的痊愈了,身体上也没有任何不爽。

众人都纷纷确信,定是那两位厉害的方士所为!

“是啊是啊!”

“说的对!定是那二位方士所为!”

“不错不错!自打那两位来了以后啊,我们郡城的灾难,像什么猫妖啊,妖瘟,不都化解了!”

“那二位莫不是神仙在世!”

说着说着百姓们一个个的都提来了许多的菜,鸡蛋,甚至是鸡啊鸭啊的,更夸张的还有牵着牛的,骑着马的,胸前还都系了朵大红花,纷纷都朝着谢府走去。

丫鬟小厮们见状还好,也其乐融融的招呼着百姓们,可谢颜等人出来后却是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二位方士你们可别谦虚啊!你们可是郡城的恩人呐!今儿个我们老百姓也要来报答报答你们啊!”

“是啊是啊!你瞧瞧我们家长的鸡鸭,都可肥一只了!二位就笑纳了吧!不然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是啊是啊!”

“说的对!!”

“你们就收了吧!!!”

“……”

“……”

沉默过后,寒臻沉着开口道:“各位稍安勿躁。”

这一开口啊,台阶下果然鸦雀无声了,与方才躁动的人群判若两样,见真的就安静下来了,寒臻继续道:

“我知晓各位的报答之心,可有一事我不得不说。消除妖瘟,拯救郡城,心怀大义之人,并非寒某与叶某!而是一只猫妖!他如今已经为此牺牲。”

言毕,台阶下又引起了轩然大波,个个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震撼,震惊,不解,不信,半信半疑。

才安静了没一会儿的人群又躁动难平。

“牺牲!?”

“猫妖!?”

“莫非拯救我们的是只妖怪!?绝无可能!寒公子,我们大伙读书少,你莫要戏弄我们啊!”

“寒某方才所言语,绝无半分戏弄之意!”

说着寒臻递出了一本早就拿在手上的书,台阶下站的最近的带头人之一,也是嗓门最大的人接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朝着人群,举起书晃了晃,让大家都看到,随后高呼道:

“这上面写了破解妖瘟之法!这莫非是神书不成!”

此话一出,又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没一会儿又安静了,那人继续念道:

“破解妖瘟之法!须得一只妖献祭自己!献祭内容乃是:以…以妖丹为引,妖身血肉……为祭……!”

“也就是说,要想破解这妖瘟,那只妖必死,且肉身不得保留!”那位男子念着念着便哽咽了,寒臻紧接着道。台阶之下的人群纷纷捂住了嘴,甚至有听到,死,肉身不得保留的心思细腻之人还掉了眼泪,内心震撼、感动无比。

没有一面之缘,甚至是没有见过面,没有说过话,他就拯救了他们,这是一次冲破了人与妖的解救。

“你们可别被骗了!”正当众人陷入自责与感恩之情时,偏偏就有人与众不同,他站出来道:“献祭者为妖,妖瘟不也是妖所为?依我来看,你们无非就是一伙的!想取得我们大伙的信任!大家伙可别信了他的鬼话!我们走!”

闻言,人群多数本来就半信半疑,到现在也只是刚刚才相信罢了,跟着那甩袖而去的人群也高达一半了,见状,谢颜不忍,无措,愤怒,她上前一步高呼道:

“你给我站住!不管如何他们也是费心费力,最终才让大家得以拯救,如此说话,会不会太没良心了些?”

听着谢颜的质问,那人转过身来,眯着眼看向这边,谢颜继续道:

“反正,我曾经也受妖瘟折磨,那感觉,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只知道,如今将我从那样的深渊解救过来的,是他们!”谢颜指着寒臻叶归云小橘子,又道:“更是小黑!反正我只信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解救了我们!他们甚至说,等妖瘟平定后,要去查清楚究竟是谁投下了这害人的瘟疫!纵然如此,各位还要怀疑他们,怀疑那名叫小黑,献祭了生命与身体的猫妖吗!”

众人深感愧疚,还留在谢府门前的百姓们纷纷高举拳头挥舞,此起彼伏的高呼着:

“救我命者!不可负!”

“救我命者!不可负!…… ……”

“……”

而刚刚离群的人们都低下了头,在这一声声的呼喊中深感愧疚,仿佛一声声高呼都是对自己的谴责,连忙低着头羞愧的再次返回人群。

方才那带头挑拨之人,羞愤的指指再次回到谢府门前的那群人道:“你们……你们!唉!”话都气的没脸说完就甩袖小跑逃离了。

众人又一个两个,到全体都贵了下来,此举给三人吓得不轻,连忙出声阻止后劝阻百姓们离开,可百姓们却更加激动:

“这如何行?好歹把我们的心意收下了啊!虽然那名救郡城的猫妖不在了,可你们也有功劳啊!”

“就是就是啊!拜托了,你们就收下吧!”

“我们乃是修炼之人,给我们这些也没用啊!大伙们留着自己用吧!不必考虑我们!”叶归云出声道。

听到这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决定要献出自己手里的东西,最终还是说大伙留着用才是对他们几个最大的帮助,百姓们这才消散在大街上。

刚离开时街道上堵的水泄不通,路上大伙们又开始计划着什么,目标又达成了一致,一群人全都决定:

要给那名叫小黑的猫妖盖庙宇,奉香火!封他为郡神!

以后来拜的人皆可脱离妖瘟苦海,避妖瘟,免受其灾害。

事实上确实如此,书籍上也有所记载,若是献祭性命解救了成千上万之人,盖庙宇,有免受妖瘟灾害之奇效。

只不过从前没有几例解救妖瘟成功之事,凡是染上妖瘟之人,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命丧黄泉。

在这之前唯有一例,发生在妖界,那便是几千年前的一场妖瘟,几百人受此灾害,皆来源于一人,他不知从何而来,身上携带妖瘟,却闭口不提,求助于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原是自己染上了妖瘟,却还想拉更多人下水,却不料村庄里的人不知情,各个心善的平民都想方设法的解救他。

此人却让大半村庄的人都染上了妖瘟,即使如此村庄里的人都没有怀疑过他,而是问他:“你可知晓你染上的是妖瘟?”

原是带着心疼的情感,无意间说出的日常之言,岂料此人坦然承认自己知晓身染妖瘟,还有意拉人下水,一时之间,整个村庄无一不后悔,救了只毒蛇!

再后来此人心怀愧疚,便献祭了自己,来还这村庄之前的安宁,然而村庄里大多数人都恨透了此人,毕竟,不少的人因为这场妖瘟失去了父母,孩子等至亲。哪里会有人给他供起来?

况且,此人解救之人不足其数,所以纵使是供奉了他,也没有小黑散发的余力避妖瘟灾害的奇效。

可百姓们哪知道这些,他们只是想供奉救了整座城的人罢了,却不知,无意间成就了史上第一例可避妖瘟之害的庙宇。

……

一切安定,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该启程往返妖界。

在出发前的时间里,小橘子一直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任谁来叫她都只是说一声无碍,次数多了自然就不叫了,让她静静也好,毕竟这个打击太大了。

呆在郡城也有几日了,叶归云有些奇怪为何都不见谢昭身影?恰好谢颜也正在身旁,叶归云问道:“这几日怎么没见到谢昭?”

听她这么一问,谢颜有些替哥哥高兴,高兴她还关注到了没见着谢昭人,她道:“谢昭他在你们离开的那日便与父亲一同远行了,好像是去了那个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也是阴差阳错的躲过了妖瘟一劫,也算福泽了。对了,你怎么突然问到我哥了?”

“瞧着这几日都没见着他,有些奇怪嘛,不过这么一说也是啊,刚好免受了妖瘟之灾,不然可不好受啊。”

听叶归云这么一说,谢颜就更替哥哥高兴了,叶归云竟然关心了他与妖瘟一事。

没什么事后叶归云正准备去找小橘子,却在路上被寒臻拦住了,他道:

“归云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叶归云点了点头后二人便随便去了个小亭子里,寒臻庄重认真道:“昨日我…我的话没说完,你问我的那句话,我,我想说的是……”

寒臻卯足了勇气才来找叶归云想对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可话到了嘴边,他又有些忐忑了,停顿的这一小会儿,在叶归云期待又不安的注视下,让寒臻紧张的觉得时间都仿佛停滞了般,明明才过了一小会儿,他却感觉如同过了许久,最终他激动道:

“我!我我我……!”

本来他打算将自己想说的话都倾泻而出,可明明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就连他自己都以为可以说出来,没承想,还是说不出口,这下叶归云都疑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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