翕动地动作。

“肇事逃逸、故意杀人、煽动杀人、非法交易……”

平和温润的嗓音一字一顿。

他在细数木下之助的罪行？九野聿顿了顿，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看向这位陷入迷惘窘境的警官先生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同情。

隐隐察觉组织阴谋的那天，九野聿就在筹划脱离之计。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某次任务结束后，他曾在四下无人处，好奇问过贝尔摩德：

如果可以挣脱黑暗，她会选择当一个维护正义的警察么？

当时贝尔摩德毫不留情嗤笑他妄想逃离的天真，却又在眼睛里流露出羡慕这种天真的神情，但绝口否认自己会投向警察阵营的想法。

“日本警察？那真是一群可悲又可笑的逐梦家。”她犀利地锐评自己对敌人看法。

九野聿当时似懂非懂地点头，他未曾踏过光明，所以才向有着光鲜身份的大明星寻求帮助。

大概这世界就是个怪诞而戏剧的话本，他竟然阴差阳错误入了这个群体当中。

——救出来的未必是好人，最该救的人却不幸命丧黄泉。

这么一想是有点讽刺了，但不光是他，还有明明知道对方是个连恶魔都嫌弃其卑劣的罪犯，却还要因为程序正义必须把人完好带回交由法律审判的正直警官。

良久的沉寂过后，九野聿收回视线，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我们该走了，这些证据，等会会有证物课的人来整理……”

然而很久没有回应，他回过头，却发现那个沉默的像一尊雕像的背影，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研二？”

他动了一下，九野舒了口气，却未曾想萩原转过身，只和他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男人璀璨的紫眸肉眼可见的迷茫和无助，高大的身体隐隐透露出岌岌可危的坍塌趋势。

不过回去放松一下也好，九野微微颔首，案件本就和萩原研二无甚关系，带着他来无非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一个人可以吗？”

九野聿本打算把车借给萩原开回去，自己则搭乘警视厅便车回局里，但萩原研二却坚持自己打车回去。

面对朋友的关心，萩原舒展开眉眼，冲他笑了笑：“我不是小孩子了。”

“嗯，路上小心。”

……

计程车远去，九野聿回过身正准备拉开车门离场，却忽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刹车，由远及近。

一辆白色马自达稳稳停在了九野车后面的停车位上。

他随意扫了一眼，就又看到了那双熟悉的染着笑意的紫灰色眼睛。

九野轻皱眉头，这人怎么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