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青少年时期是最为迷茫的,往往知道太多,而能做太少。
既没有足够的阅历支撑自己,又不能从创伤和思想钢印中脱离。
除了极少数被呵护着长大的孩子,其余人还没有爱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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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哥谭不能让红罗宾感到轻松,他在自己的专属休息室里,上午和同伴们的重聚确实让人快乐,可情绪褪去后他依旧抱有空虚感。
没有哪个地方真的需要提姆德雷克。
虽然这是他自找的,都是有迹可循,而且合理无比,但是……但是……
找不到归属还是让人难受。
红罗宾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这种事情,当他决定驻扎哥谭,做一个成熟、安分、能干的助手,这一切就注定发生。
最安静省心的那个孩子不会被家人分到多余的注意力。
他本来就是要在这个以蝙蝠侠为中心的家族中隐身,成为不参与任何纷争的那个。
提姆内视着情绪来源,他清晰的看到了那个渴望被看到的自己。
【我还要孤身一人多久】
那个自己自私的想着。
【有谁可以把最好的留给我】
【只是给我】
提姆几乎想要叹息了,他冷漠的对着那个自己说。
“我们都知道自动上门讨要身份的人很讨厌,自以为是要帮助别人的家伙也同样招人厌烦。”
“布鲁斯和迪克都是好人,所以才有了红罗宾。”
他只能这样翻出伤口停止思考。
把关于付出的代价,导师以及前辈最初的态度,和后续尴尬的位置所造成的疼痛抛之脑后。
“不要给帮助和接纳你的人添麻烦好吗?”
“我们休息一会儿是为了打起精神继续坚持。”
哪怕是红罗宾,也只能面对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很遗憾探索内在不是现在的他能完成的。
红罗宾离开房间回到活动区,康纳和巴特在联机打游戏,黑T恤青年看到靠近过来的挚友,举起手柄。
“来两把?”
旁边的巴特左看右看,欢呼起来。
“好哦!小罗也来!”
“我去拿零食——”
提姆感觉身体都温暖起来,不是没有地方接纳他。
他还是个幸运的家伙对吧,能有这么好的人们愿意成为他的朋友。
“好啊。”
红罗宾笑着向前,暂时的,他什么也不会考虑了。
虽然杰森状态不是那么对劲,但是哥谭什么的,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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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人杰森还是在街上游荡,他走遍了曾经杰森走过的地方,看着他翘掉蝙蝠侠的轮胎又被抓包,惶恐的被带去吃汉堡。
时间会让金钱累计,他买了不少银,再次成功长高,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养父。
但出于某种潜意识里的抗拒,他没有试图前往韦恩庄园,只是走出了犯罪巷,开始跟随成为罗宾的自己的足迹。
宝石人又看到了自己,‘杰森’穿上了黄绿色的制服,小知更鸟在街巷楼宇中快乐的飞行奔跑。
他突然就有些好奇。
【我是怎样经历了死亡呢?】
死亡是否会带离‘我’的快乐,‘我’的悲伤。
进入静谧的河流,忘却一切牵绊。
杰森不着急获得答案,跟着罗宾的影子上去了建筑顶层,日升的辉光均匀的覆盖住城市,宣告义警们工作的结束。
宝石光滑的面孔在光芒中熠熠生辉,可能此刻他诞生了轻快与喜悦,人类是多么奇妙的物种,这样的生机勃勃。
罗宾在他旁边插着腰,斗篷随风摆动,没有被面具挡住的嘴角扬起,也许今天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之一也说不定。
很快他的身影被什么盖住了,大约是养父漆黑厚重的披风,带着最后一丝哥谭夜晚气息给了男孩一个拥抱。
宝石人听到罗宾在笑,他说。
“布鲁斯,我们回家。”
一切都在阳光下,幸福的闪闪发光,如同梦幻的泡沫。
杰森在这个画面中不合时宜的想,布鲁斯有为‘他’哀悼过吗?
为这一次‘他’的死亡,为所有的他们的分离。
蝙蝠侠是否替杰森陶德收敛了尸骨?作为一个父亲带他回家。
杰森无从得知,他不想去做预设,时间会解开疑问,随着长大失去的记忆都可以复苏。
男孩儿悠闲的享受着阳光,等待下一个投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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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本来是要进行他的复仇大业的,本来。
正好蝙蝠侠要去进行一个短途世界跨越,等他回来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宇宙哪个角落去潇洒了。
但谁能想到他走了几个小时就回来了,塔利亚还弄出来个蝙蝠侠克隆人,在全世界散播战争,顺带悬赏亲儿子项上人头。
局势瞬息万变,蝙蝠群英会全员出动的情况下,红头罩也不能脱身。
为了配合,他顶替了翼侠的身份。
到了夜晚‘翼侠’开始行动,与蝙蝠侠非常相似制服之下的杰森满腹怨气,他现在和那些刚跟父母吵完架,还没和好就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青少年一样窝火。
当初怎么就同意加入这个破会的呢。
杰森陶德本来骨架就偏大,穿完装甲就更显壮硕,压迫感很足的‘翼侠’直勾勾就朝着守在门口的杀手而去,一个重锤把杂兵镶进地板。
蝙蝠群英会将会在这个公馆里对战世界顶尖的三十名杀手,他们都为了杀死罗宾而来,而要杀死罗宾,就意味着要先打败蝙蝠侠。
对面那个弓兵头子在远处朝着‘蝙蝠先锋队’叫嚣。
“我可没功夫陪你们这群雇佣兵,待会而还要和蝙蝠侠单练呢。”
杰森露出来的下巴表情更臭了,好好好,你们除了蝙蝠侠谁都不认是吧,他决定送这个家伙一套电击治治脑子。
不知道从哪射出来的箭贯穿了杀手握着弓的手,默契的给了‘翼侠’一招制敌的机会。
‘翼侠’接住这个时机薅住敌人的脖子启动电击。
“趴下吧你。”
杰森扭头看向大厅另一端,跳到那个帮助他的小个子前面,陌生的红色制服,但熟悉的屁孩气息从中溢出。
“你小子是……”
他就知道达米安不可能安生呆在蝙蝠洞里避难。
介于他糟心的妈给全世界添了如此多的麻烦,还决定杀死他,杰森决定怜爱一下这个倒霉孩子。
‘翼侠’称的上平静的开口。
“你不该来这。”
换了身皮肤隐藏身份的达米安也疑惑了。
“什么?”
“我认识你吗?”
他上下打量这身装甲,终于从群英会成员中找到了对应的身份。
“啊,我听说你,可你不是已经……”
杰森不打算跟他浪费时间,推开门进去按照原计划与里面的火柴马龙接头,蝙蝠侠已经结束了战斗正在撕脸上的胡子,他花里胡哨的西装破破烂烂,但很明显没有受伤。
他也看到了‘翼侠’旁边的小个子,一眼认出来风暴的中心,他的小儿子。
“达米安,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叫我红鸟。”达米安指着身后的‘翼侠’,“关于这人,他的招式我认识。”
男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布鲁斯走到他身前。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罗宾被你关进笼子里了,但我现在不是罗宾,我现在是红鸟!”
“母亲会诱你进入陷阱,我是来帮你的!”
布鲁斯低头看着他的儿子,尽管他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不需要罗宾的帮助,但他还是要再说一遍。
“这次不需要你的帮助,达米安,这些杀手是冲着你来的。”
蝙蝠侠的脑子里充满着各种信息,试图不去走塔利亚为他规范好的道路,可没有找到,他没有把这些告诉现在的达米安。
作为父亲的布鲁斯韦恩占据了上风,他拉起男孩身后的披风。
“你的披风上有血。”
男孩微抬下巴骄傲回应。
“狗血而已,我敲昏了两只恶犬。”
这个画面是这样的和谐,莫名的刺眼,杰森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可他也没什么话能说,就转过身去门口警戒。
作战的二阶段开始,主力进场了。
红罗宾和夜翼带着队员加入作战,可怜的提姆,刚给自己放假没有两周就又回来了。
他们打赢了这场战争,短暂的取胜,蝙蝠侠和塔利亚谈好条件。
杰森知道达米安非常讨厌自己,这个屁孩把蝙蝠侠说的那套原则奉为真理,觉得他是什么家族耻辱。
塔利亚让他摘面具刺激罗宾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
这是一个交换条件。
他要为了蝙蝠侠能获得一个和塔利亚谈话的机会而向达米安摘下面具。
杰森感觉到了氛围一松,好像这个要求根本没有被拒绝的可能。
是的,他不会拒绝。
他知道蝙蝠侠最近的疲惫,知道他为了阻止塔利亚已经拼尽全力,可这种被视为理所应当的付出依旧让他僵在原地。
达米安抱着胳膊歪头看着‘翼侠’,等着他摘下面具。
杰森闭了闭眼睛。
“蝙蝠侠需要一个熟知敌我双方情报的人,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对任何人都抱有幻想,及时我对此时常抵触。”
他连带着人皮面具和头盔一起卸掉。
“他相信人人都能改过自新。”
“我的伪装到此结束。”
属于杰森陶德的脸暴露在灯光下,他看着不出意外跳脚的达米安感觉自己的情绪在流失。
可能打了这么一整晚,他也累了。
罗宾果然很难接受刚才的路程上跟红头罩配合默契的事实,口不择言的表达着抵触。
“红头罩!是你!”
“我早听出来你的声音了!你居然敢耍我们大家!”
蝙蝠侠上前安抚神经紧绷的儿子。
“你们二人的合作天衣无缝。”
“冷静,好好想想。”
达米安瞪着自己的父亲,音量不自觉又放大了一些。
“可他耍了我们大家!他玷污了家族的名誉!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蝙蝠侠不为所动。
“这不是玩笑,你不该来这。”
“可他是个杀人犯……他…他…”
这几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一个孩子再怎么成熟也有上限,很明显罗宾已经抵达临界。
“……”
他看起来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瞒着我一个人?”
红罗宾和夜翼也靠过来,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话只能蝙蝠侠来说。
提姆给了杰森一个担忧的眼神,杰森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比这难听的话他不是没听过,现在这个屁孩才是主角。
……更何况他理解达米安,他说的是事实。
“都结束了,达米安,所有的一切。”
蝙蝠侠的声音带着悲伤,现在他在逼迫自己的儿子回到让他伤心的地方。
“我原以为事情可以不必如此,但是我错了。”
“你母亲的操纵下我们陷入了一个不可破解的局面。”
“儿子,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现在你必须回到她的身边。
罗宾的眼睛瞪大了,他捧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的头罩。
“为什么?”
“我付出了所有才……”
达米安的声音低下去。
“……我放弃了一切。”
杰森真是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要这么跟达米安说,好逼迫他跟塔利亚离开,无论如何这都太残忍了。
蝙蝠侠接着开口,没有为小儿子痛苦的目光所打断。
“如果你不这么做,哥谭,乃至世界,都将沦为一片混沌。”
“而你,达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