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北往东南去,天气也就逐渐变得湿润暖和些了。
但今年的回南天来得甚早,连空气都是湿润的,更别提马车了,无论车里车外,没有一处木板是干的,都被水汽染成深色。
“这什么鬼天气啊?!又闷又潮,这雨还一直下个不停,简直是拜堂听见乌鸦叫!再怎么下去衣服都没得换了!”丁五味已经骂了一路。
比丁五味更愁的是白珊珊,她打小就讨厌回南天,一到回南天就感觉浑身粘腻,哪哪都不得劲。一直忙着赶路,都没能好好收拾梳洗,感觉连头发都是湿的。
“那个,国主哈!要不到下一个县城先休息两天吧,反正山又不会跑,对吧?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劳什么?”丁五味扇着羽扇,企图让自己能舒爽一点。
白珊珊说:“是劳逸结合。”
司马玉龙含笑不语。
赵羽想了想,道:“五味说得对,虽然白虎他们未寻到秦婴宁,但终南山总归还是在那。而且算算时日,明姑娘也该来了。”
司马玉龙一下打开折扇,一双清澈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好,就依五味的。”
他昨夜才将纱布彻底取下,虽然已经感觉无碍,但还是不宜过劳,是该好好休息休息。
“不得不说楚国就是大啊!这北边还是刮风下雪,到南边雪也没了,就连这林子都还是绿的!”丁五味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和渐渐远去的青山,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这山水真绿啊!要是没有回南天,我以后就在这边买房养老了。都说养儿防老,儿子我现在还没有,但我有钱啊,有钱防老也行!”
司马玉龙抬眼笑笑,手里把玩着折扇,又似有些漫不经心道:“卉木萋萋,仓庚喈喈,确实适合养老。”
赵羽见公子饶有兴致的模样,道:“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确实是个好地方。”
“青山霁后云犹在,画出东南四五峰。”白珊珊接到:“很适合安居呢!”
“又来了又来了,尽说堆我听不懂的什么诗啊词啊的!”
白珊珊嗤笑,“五味哥,你要是再不读书怕是要像何耀祖说的那样,讨不着媳妇了!”
“珊珊啊!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我?何耀祖的话不能信,我丁五味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喜欢我的姑娘可多了!”丁五味手舞足蹈,说完又挨过去靠近白珊珊,“珊珊你说是不是啊?”
眼看就进城了,为了不扫丁五味的兴,好让他肯花钱,白珊珊附和道:“是是是,五味哥可是堂堂大御师——”
她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风光霁月的国主和冷峻挺拔的侯爷,笑着对丁五味说:“所以五味哥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丁五味听了果然开心得眼睛只剩一条缝了,大手一拍说:“那是当然!珊珊,今晚我们就住最好的客栈最好的客房,吃最好的大餐嘿嘿!”
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包,“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说着又嘿嘿嘿地笑起来。
其他三人被丁五味逗笑了,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车夫都跟着提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