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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表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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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郁闷的不止我一个。

明檀自那天晚上莫明其妙拉着我陪他一顿豪饮之后,接下来便每日如个幽魂,坐在我后园的腾椅上荡来荡去,我问一声,他就叹一声,接着荡。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今日才搬出许久不曾动的棋盘,硬拉着他跟我一较高下。

明檀的棋艺和我的是半斤八两,若平常对弈的话,也能拼个你来我往鱼死网破。但今日明檀士气低落无心恋战,我不费吹灰之力胜了几局后,意兴阑珊收了子。

“我说三弟,你没事不去找皇上谈政论道,也不去找太妃娘娘叙叙家常,天天躲在我这长吁短叹,是为何?”

明檀作势欲叹。

我忙打住:“你再叹我可要赶人了!”

明檀烦躁地打开折扇一阵猛摇,摇得我直想问他一句,不冷吗?

“莺歌……莺歌回来了。”

哦,旧爱回来了。

这莺歌是前两年京中颇有名气的艺妓,顾名思意,便知是因为拥有一副天赖嗓音而闻名。

明檀初涉风月地,就是因为莺歌湖上画舫中一曲清歌,一闻倾心。自那以后他隔三差五就去莺歌所在的楼馆,一掷千金只为了和对方喝个茶说几句话。相识数月仅止于谈天听曲,未曾有半点越礼之举。

那会儿明檀确是用了真心的。他甚至下了决心替人家赎身要把人娶进安王府。

可是莺歌拒绝了。原因无他,佳人已有心许之人。

不久后,莺歌用自身积蓄为自己赎了身,与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京中再没有莺歌。

当时明檀找我吐了几个时辰的苦水。他反反复复问我,他究竟哪点比不上那个穷秀才?不就会赋几首酸诗画几株桃花么?

虽然我也不知道会赋几首酸诗画几株桃花究竟能做什么,我还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人各有追求,可能你能给的并不是人家想要的,并非你不够好,不如人。”

明檀伤怀过一阵,又开始流连烟花地。不过再没将哪个往心里放一放。

我没有见过莺歌,但这个名字我在明檀口中听过不下一百遍,倒像真认识过这么一个人似的。一听他这么说,竟有些小激动。

我道:“莺歌竟回来了么?怎么,难道跟秀才相处了两年感情渐淡又想起来你的好,找你再续前缘来了?”

明檀僵硬地一吊嘴角,“你想多了,她是来找我求助的。”我惊奇地哦了一声,明檀接着道:“秀才得罪了权贵,蒙冤入狱,她是走投无路,这才来找的我。”

“那你帮她了?”

明檀认命般地一点头,开始数落起那秀才:“你说他没能耐吧,就别死撑着那点气节,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倒好,尽让自己女人屈了!”

我陪上一笑,“三弟胸怀宽广,为民平冤,也是功德一件。”

明檀苦苦一笑,“掏心掏肺得了份功德和一个好名声,似乎也不算太亏。”

我忽然感从中来,“感情这东西,你觉得亏就亏了,你觉得不亏便是天堂地狱都值。”

明檀瞧向我道:“我看王兄近日也是一副郁结难解的样子,怎么……和祁云感情失和了?不应该啊……”

失和么?要只是如此倒也好办。他要是明明白白告诉我,我究竟哪让他不舒坦了,或者干脆给我使使性子耍耍脾气,我也不介意哄他一哄。可这人呐,什么都藏在肚子里,憋死别人撑死自己。我都不知道现在这样到底算哪样?

抵不住明檀好奇的目光,我寻思着适当的措辞简单隐晦地将祁云最近的异样说了一下。说完我不无挫败地静等明檀的取笑。却没听到预想中的奚落言语,明檀难得正经了一把:“人活一世,得个值得自己真心相待的人不易,若是那人待自己也真,更是一生难求。我看王兄也是付了真心的,”话到这往我肩膀上一拍,险些把我膀子卸下来,“好生哄着吧。”

我回望明檀,牙根隐隐发酸……

晚间澈儿来缠我,要出去完儿。拗小孩不过,我只好叫上马车出门。

想到白日里明檀那样说,我便把祁云也叫上了。祁云还是那样,我说什么,他都说好,就是心里不愿,也不会说出来。我只好多解释一句:“你若不想出去,也可以不去的。”

其实我挺希望他有时候能违拗一下我,或者说一下自己的想法,我不想他只是介于身份而服从于我。我想尊重他的意愿。但祁云看了看我,只是说:“我没有不想。”

看来,想让他对我敞开心,还得再花费些时日。

街上正是灯火最盛时。我一下马车就把澈儿丢给侍从带去了,自己单独跟祁云走。

路边有灯贩热情地招呼着过路人,我过去买了两盏,分祁云一盏。

祁云不解地看我,我晃一晃那灯,说:“挺好看的,不是吗?”

祁云便淡淡一笑,提着我给的灯笼顾自安静地走。

不知走了多久,我看着他灯火里柔和的侧脸终于把我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说:“祁云,我喜欢你,余生陪我好吗?”

祁云停下脚步,眼里盛满困惑,像是没听懂,“余生······陪你?”然后他轻笑了下,说:“与殿下共度余生的人,怎会是我?”

灯笼的火苗已经燃尽,祁云把灯还给我,“回去了吧。”

平生头一回真真诚诚地跟人说句“喜欢”,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我挺失落的。

我这一失落,就是好几天。就在我沉浸在低迷的情绪里不能自拔的时候,琉璃急急慌慌地来找我,凌铎那厮出事了。

乍听到这消息,我心里确实有片刻的起伏。可也仅仅是片刻。

这是早晚的事,不是吗?

墨色的身影微低着头曲膝跪在霜白的石台上方,犹如宣纸上浓重的一笔。

彼时军功卓著风光无限,此时曲膝折腰罪名加身。皇室中的荣耀向来如水中影,一石即碎。一如他盛极一时的祖父,一如岚妃。

只有犯了重罪的重臣才会被送上审判台接受百官审判。

观审台上,满朝的大臣都在,容漪坐中间神色难测。看情形人大概是从朝堂上直接扣押到这来的。

如果不是琉璃救意中人心切,我可能还看不到这一出。我不动声色地在左侧的空位上坐下,旁边是明檀明渊兄弟,明渊挂着一惯的笑意,一脸静候好戏。再过去依次是康王及正中间的容漪。感觉有道目光往我身上扫来,这目光不需转头我也知道来自于容漪。

不消片刻一个浑身刺目腥红的人拖着沉沉的链条连拉带拽地被押到凌铎旁边。

竟是渲涯!

接下来的情节,陈旧老套,不过也是多数名将权臣走向落没甚至灭亡的必经桥段。

凌铎在渲涯口中俨然一个通敌叛国之徒,就连海疆两年的血汗功劳,也成了与云照勾结蓄谋不诡。

我怎么也料不到,凌铎最后竟是栽在渲涯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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