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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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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恕走后,兰因赶紧穿回衣服,并自觉在书房收拾残局。

书案上的奏折已经被血迹浸染,看不清字迹,但暗红狰狞中,还残存着铁画银钩的筋骨。

奏折旁的手帕,也似盛放后的雪地红梅,颓然而陨,鲜红不再。

不知为何,兰因看得心中一阵难过。

刚收拾完书案,就见元恕回来了,玉树临风,矜贵风流,仿佛此前短暂的脆弱只是自己的错觉。

兰因在心里摇了摇头,摒除杂念,端正态度,时刻准备着为少主做好服务。

“少主,您还好吧?要不要叫大夫看看?”兰因开启了打工人模式。

“寻常大夫可看不了这个。”元恕坐下,翻开原本写到一半的奏折,本想重新写,突然又递给兰因。

“还能看清吗?”

“这谁看得清?”兰因心里质问,嘴上却有问必答:“应该……看不清吧?”

元恕见她对自己奏折所写内容没什么兴趣,想来应该不是秦芜一伙;刚才又主动配合自己演戏,应该也不是洪胪一伙,一时间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少主,您是……怎么了?”兰因本着“我不是打探,我只是关心”的态度,斗胆一问。

元恕看着她真挚的眼神,探查不到任何知情的痕迹,“难道她真的不知我中毒之事?”

撤回视线,摊开一本空白册子,元恕才缓缓开口:“中毒了。”

“啊?”兰因本以为他是得了什么病,压根没想到会是中毒。

毕竟中毒这件事,离一个现代人的生活,太遥远了。

“是什么毒啊?这么厉害?”兰因见元恕准备写字,一边研墨一边问。

“我也不知道。”元恕心里苦笑。

“那怎么办?”兰因有点担忧,她想到了现代举国闻名的“朱令案”,甚至连研墨的动作也不自觉停了下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元恕一边写奏折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仿佛说的是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兰因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自己能做的,一定会尽力去做。

元恕又侧过身去看她,她的眼神,有真诚、有关切,甚至还有一丝丝怜惜,但绝没有隐匿和虚伪。

也许自己错怪她了,也许她只是无端被卷进这个阴暗漩涡的路人。

元恕回过神,继续写奏折。

兰因见他不再回复,便也在一旁安静研墨,两厢无话,一室静谧。

倏然,元恕开口:“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再来。”

月上梢头。

元恕步入书房,发现兰因已然一副当值的状态。

蜡烛燃得明亮,书案地面都被收拾妥帖,墨已研好,茶正温热。

元恕突然觉得,有个人这么等着自己,似乎也还不错。

伏案批完一些公文,元恕展开新的卷轴,正准备练字,突然从天而降一道剑光,直刺兰因。

元恕未及多想,立刻推开她。

兰因被元恕猛然一推,重心不稳,本能地往墙边倒去。还未来得及扶墙站稳,耳边就响起打斗的声音。

循声望去,元恕与一黑衣人正在过招。

元恕谨遵冷瑞的“教诲”,不喝酒,不用内力,而且也想捉个活口,所以只在身法上闪躲,欲夺对方的兵刃。

果然,十几个回合后,元恕就寻到对方招式中的破绽。脚下一缓,假意躲闪不及,对方果然中招,举剑朝他左胸刺去。

元恕身法一闪,直接挑了对方兵刃。长剑在空间几个回旋,落下后深深插在地上。

黑衣人见自己与元恕功夫相去甚远,也不恋战,转身向窗边奔去。

元恕以为他要翻窗逃走,迅速去拦。不料刺客一个转身,亮出藏在袖间的匕首,猛然又向兰因刺去。

元恕来不及前去营救,果断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剑,运足内力,狠狠掷了过去。

兰因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见刺客被钉在身边的墙面上,长剑穿心,一招毙命。

兰因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现代人,哪里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场面,正吓得腿软,哪怕靠着墙都快要站不住。

可还没等她自己倒下,就见元恕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怕是快要倒下了。

兰因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急忙上前扶住元恕。可还没等张口询问,却见元恕对自己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的柜子。

兰因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柜子里还有人!

元恕指了指书案前的椅子,兰因没有犹豫,按他的意思坐下。

元恕又拿起笔递给兰因。兰因无声接过笔,认真看向元恕,等他下一个动作,却见元恕做个了噤声的姿势。

兰因还没想明白这个噤声是什么意思,只见元恕伸手过来,拔掉了自己的发簪。

青丝纷飞,烛影摇红,元恕有片刻失神,但很快回过神来,示意兰因在书案写字,自己则退到兰因身后柜子的侧边,借书架和墙壁隐藏自己的身影。

“写什么呢?”兰因有点紧张,一时还真想不到。

抬头看看书房的墙面,除了几幅山水画和墨竹图,只有一幅《兰亭序》。

“刚好会背。”兰因迅速敲定主意,就写《兰亭集序》。

初衷是美好的,可兰因实在是不太会用毛笔,勉强签名还行,若是正经写字,那是万万不行的!

果然,没写两个字,兰因就感觉肩膀酸痛,手指僵硬,笔画也歪歪斜斜,横七竖八。

可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写。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结果一看,才写了不到二十个字!

兰因松了松肩膀,正准备继续写,身后的柜门乍然裂开,墙面可见一道剑影直刺而来。

好在剑锋未至,执剑之人已滚落在地。

是元恕!用发簪正中眉心!

元恕投出的发簪带着十足的内力,刺客不敌,被力道裹挟着摔倒。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对着兰因扣动了袖口暗箭。

元恕步法迅捷,立刻上前护在兰因身后。暗箭擦着元恕的左肩而过,“铛啷”一声掉在兰因写字的卷轴上,蹭出几丝红线。

兰因提笔的手愣在半空,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喘气。感觉快要憋死的时候,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元恕的声音。

“你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字这么丑?”

“拜托啊大哥!字丑怎么了?我一个现代人不会写毛笔字不是很正常吗?”兰因心里不由吐槽:“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种话?我看你是真的有毒!”

元恕却覆住了自己拿笔的手,引着自己续写了后面的两个字——“兰亭”。

点画之间,行云流水,笔墨横姿。

“确实比我写得好看太多。”兰因在心中“不服不行”,正搜肠刮肚地想如何“恭维”一番,就见卷轴上血色淋漓,宛如生出了成片的妖异之花。

回头看元恕,已然是连吐鲜血,站立不住,几欲倒地。

兰因赶紧起身,用身体撑住他,扶去最近的榻上。

正想询问后续安排,元恕用最后一丝力气说了句“别声张”,便昏迷过去。

“别声张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再晕啊!”兰因无奈,感觉自己心里的眼泪都快要流不出来了。

思虑再三,兰因决定先“收拾”元恕。

替他脱了染血的外袍,擦干净皮肤上的血迹,脱了鞋子垫了枕头,至少让他睡得,哦不,应该是晕得舒服些,才又去柜子里找被褥。

被褥没找到,只找到一件厚实的披风。

“凑合用吧,毕竟你不让我声张,我也没法让人给你送被子来。”兰因一边给元恕盖上披风,还仔细掖了边角,一边在心里“控诉”元恕那句不明所以的“别声张”。

突然又想起来,掀开披风一角,扯开元恕的领口,检查了一下刚才被暗器所伤之处。

“还好,小伤,再不上药,都快要愈合了。”兰因见状,便没放在心上。

差不多收拾完毕,兰因吹灭了一些蜡烛,营造出一种“闲人勿扰”的氛围,才坐在榻边的地上,守着元恕。

今夜在元恕卧房当值的玉露和雪芽,远远见书房的灯暗了一些,便做好就寝准备,才去书房门口询问。

“少主,是否要歇下?”玉露请示。

没想到是兰因开了门,对她们说:“少主今晚歇在书房,你们不用当值了,回去休息吧。”

玉露领命称是。雪芽听了本就有些不情愿,见兰因发丝散落,正欲发作,好在玉露察觉,拉着雪芽就走,才没给兰因多添烦扰。

待玉露和雪芽二人走远,兰因才闩了屋门,重新坐回元恕身边。

想想房内还有两个死人,原本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的兰因才心有余悸。虽说在秦淮阁也没少见害人性命之事,但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死在自己身边,自己也快要被吓死了。

“元恕可真狠,杀人不眨眼,会不会有一天,也对我刀剑相向呢?”

兰因心中感慨万千,又望向躺在榻上的元恕,见他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哪有什么“杀人不眨眼”的狠辣呢?

回到无患斋,雪芽实在没忍住跟玉露抱怨:“她这才第一天当值,就占着少主不放,太过分了吧!”

“慎言!”玉露连忙提醒。

雪芽向来心直口快,虽没什么恶意,但私下议论少主,终归是不妥的。

“玉露姐!你看她这样,你都不生气吗?”雪芽经过提醒,知道不能说少主,便把矛头指向了兰因。

“有什么好生气的?今晚不用当值,不正好轻松些?”玉露没有提雪芽说的事情,而是换到了别的话题。

“可是……”

雪芽还想再说,却被玉露打断了。

“你只要知道,少主从没有抬侍女当妾室的打算,就行了。至于别人的事,我们管不着。”

“哎呀玉露姐……”雪芽拉着玉露的手臂,一个劲儿地撒娇。

玉露拍拍她的手,安慰地说:“好啦,快去歇下,明早还得当值呢。”

雪芽这才作罢,准备去洗漱就寝。

睡前玉露去关房门,透过月色,遥遥可见书房内烛影昏昏,窗纸上竹影寂寂,更深露重,似有风雨来。

——

【小剧场1】

兰因:我问你能帮什么忙你怎么不回我?没礼貌!

元恕:我不是回了让你去休息半天吗?

兰因:我是说帮忙不是说休息。

元恕:你休息好了就是帮我最大的忙。

【小剧场2】

元恕:你没给她置办衣裳吗?

楚管家:置办了呀!

元恕:那怎么穿得那么朴素?仿佛元府明天就要倒闭一样。

楚管家:不是您定的规矩,不让侍女花枝招展吗?

【人物访谈】

记者:练字就练字,你怎么动手动脚的呢?

元恕:我没动脚。

记者:练字就练字,你怎么“动手动手”的呢?

元恕:你用脚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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