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取经归来,唐僧师徒返回天庭,李哪吒代表天庭前去迎接。
孙悟空看见哪吒来了,拱手道:“见过海会大神,取经路上多多承蒙照顾,不甚感激。”
哪吒也还礼道:“小神分内之事,大圣不必放在心上。
孙悟空说:“在灵山那里,我听说一件惊人的事情。我想向海会大神求证一下。”
“大圣请讲。“
“听说玉帝老儿,陛下为了让我免除五百年压在五指山下的处罚去灵山求如来佛祖,佛祖不同意,他在灵山冰雨之中下跪七天七夜。他没有法力,年老体弱,差点死掉。有人说是你把他接回来的。真的有此事吗?“
李哪吒装作平静地说:“确有此事。不过大圣不用放在心上。陛下去求如来佛祖也不全是为了大圣。他只是不想为了处罚大圣耽误取经的进度而已。“
孙悟空说:“即便如此,我一直以为陛下软弱,确实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我开始明白你愿意侍奉他的原因。“
李哪吒心想大圣你不知道事情还多呢。他又打量了一下脱出肉体凡胎的唐三藏。确实风神俊朗,气质不凡,这就是如来佛祖选定的新玉帝吗,是他的话一定可以担次重任,敖丙终于可以脱离这个叫做玉帝的枷锁。
众人来到大殿,欢迎酒席已经摆下。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自不用说。李哪吒的注意力却全部在玉帝身上。酒杯里面还是那个熟悉的草药味道,全是最好的材料,好多都只产于灵山的顶级药材。这是李哪吒曾经最喜欢的味道,现在这个味道却让他觉得恶心呕吐。都说我佛慈悲,如来佛祖却把所有的恶意全给了敖丙。他定期为敖丙送来这些草药,不会给他恢复健康,更不用说青春,却可以延长他年老,昏聩,虚弱的生命,不让他转世投胎。
实际上,自从灵山冰雨中的,七天七夜。玉帝身体越发差了,决策错误也越来越多。
轮到李哪吒敬酒的时候,他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一把抢去玉帝手中的杯子,将草药倒掉了。
“爱卿,这是何意啊?“玉帝浑浊的眼睛看着哪吒,惊讶地说。
李哪吒跪下说:“今天取经归来,大喜的日子,臣以为陛下不应该再喝草药。“
玉帝说:“那爱卿以为寡人应该喝什么?“
哪吒说:“如此良辰美景,臣以为陛下应该与众臣同乐,应该喝酒。“
玉帝哈哈大笑,说:“爱卿所言甚是,良辰美景,与众臣同乐,来,给寡人倒酒。“
众人惊讶地看着玉帝一杯一杯,无人敢去劝。玉帝喝到烂醉之时,拔出一把剑开始舞剑。
李哪吒也拔出剑,。他的剑法自然远超玉帝。他很快控制住玉帝,他的手指上散出火光,在玉帝头顶上不知道划了什么。众人很惊讶,又害怕他的武勇,不敢向前。最重要的是,王母娘娘看着也没有说什么。幸好他划完之后,没再做什么。跪在地上说:“对不起,臣喝多了,僭越了陛下了。”
当晚玉帝因为饮酒过量,死在寝宫。
之后,唐三藏就任新玉帝。
玉帝是第一位又如来佛祖亲封的。他没有法力,但如来佛祖称他自幼修持,曾历一千七百五十劫。他的登基结束了天庭百年换五帝的动乱,为三界带来了八百年的太平。除了短暂的孙悟空大闹天空以外,没有其他大的战事。他心存仁厚,虚怀纳谏,晚年虽有昏聩表现,可所有决策仍然保持一贯的仁厚。堪称一代仁主。他没有名字,后世称为仁圣帝。
仁圣帝素来文弱,临死之前醉酒舞剑,剑锋虽未法力,可是剑法诡谲多变。这位仁圣帝的真实身份增添一份神秘色彩。
“确定就是这只吗?“哪吒问鬼差。
小溪里有一条草鱼,肚子大大的,显然里面有不少鱼籽。
哪吒把草鱼放入事先准备好的鱼缸,给了鬼差银两。鬼差道谢后离去。
他把草鱼带回天庭,放入府第里的鱼池里。等待小草鱼孵化的日子,是期待,更是不安,是担心会不会弄错。哪吒心想如果弄错我就会再去找。
不过很幸运,孵化之后,其中一条小鱼在头上就能看见印记,根本不需要去看灵魂。哪吒心想敖丙还是这么傻,我做错这么多,你还是这么愿意被我找到。
找到了小草鱼,工作也终于交接得差不多了。李哪吒知道离开这里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见过新玉帝之后,王母娘娘提出要单独召见他。
“你找到了吗?“王母娘娘笑着说。
“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哪吒艰难地问道。
“我原先一直不知道。我知道他有个情人,而且就在天庭。我一直认为是位女仙。不怕你笑话,我怀疑过很多人。直到那天你从灵山送他回来。我觉得你神色有点奇怪,和平时不一样。但也没往这上面想,你是玉帝近臣,出入宫殿并不少,以前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直到他醒的时候,喊了你的名字。”
“对不起。”哪吒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从那日起,他对我态度好了很多。你也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王母娘娘说,“你放心,我没有点破。好容易他的态度没有恶劣,点破太难看了。是我向他建议设置取经监察官这个职位。他很高兴。”
“娘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哪吒说。
“查到你,就不难查到他是谁。我以前见过他。我都没有想到居然是他。我早就认识他,在你之前我就认识他。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我都想象不出你们是多么般配,你们以前在一起该是多么幸福。“
王母娘娘眼里居然有是泪光吗。哪吒略感惊讶,又不敢问。
王母娘娘继续说:“我爹居然是个这么残忍的人。”她顿了一下,:“我没有敢问他,也没有机会了。我问你,你恨我爹吗?”
哪吒想了一下,说:“这是过去的事了,他预想到了所有的后果才做出这个选择。佛祖也算是信守承诺,他也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如果非要说的话,他的好多痛苦来源是我。而且现在还是感谢佛祖和娘娘的成全。”
“让你费尽心机得到一条小草鱼叫成全?让一代仁君入畜生道叫成全?“王母娘娘怒道。
哪吒说:“开始我也觉得佛祖过分,为什么转世都不给他应有的体面。这段时间我想通了,如果我的感情是坚定的,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你说什么?“
“转世成人类虽然开始就有灵识。但凡人寿命太短,人类修仙难度太高,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阐教截教。反而是妖怪比较简单。草鱼虽然看着不起眼,但灵气和身体素质都远超鲤鱼,在所有成精生物中排前三。三界之中,自然成精的草鱼不计其数,只是生活在水中,大部分人不知道而已。“
王母娘娘忽然冷笑道:“或许你可以不恨他,可我恨他。你不想留在天庭可以辞职,就是玉帝也可以转世离开。只有我,我爹要求我一直留在这里来维持他对天庭的控制。“
哪吒说:“虽然可能我说的没啥用,可我会帮你去和佛祖说说。佛祖说我离开之前要召见我一次。”
王母娘娘嗤笑道:“你和我想的区别很大。倒是个非常温柔的人,难怪他会喜欢你。”
李哪吒退下之后,去见如来佛祖。
佛祖说:“你的事情都交接清楚了?”
哪吒说:“能交接的我都交接了。雷震子会接替我的职位。他这么多年锻炼,应该没有问题了。如果再有战事,不管人间天上,我李哪吒随时奉诏。”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佛祖叹了一口气说:“我原先以为仁圣帝也就这样,特别是年老体衰之后。现在才知道他做得有多好。你辞官这么大的事,唐三藏都不知道挽留,临走也不知道召见你一次。还要我来做。”
“佛祖如果不满意,可以再选。”哪吒说。
如来佛祖说:“刚才莲心和你说了什么?”
哪吒说:“随便聊聊,她说她想离开天庭。”
“她闹了好几次了,都不知道闹什么。”佛祖说。
哪吒小心翼翼地说:“其实臣倒认为王母娘娘并不是真心想离开天庭。如果佛祖找不到合适的玉帝人选,为什么不考虑培养她呢?她虽然是女流,其实据我这些年的观察,她并不输于大部分男子。“
“是吗?”
“而且听说佛祖成佛前也是大国的王子。她也算是金枝玉叶。这样的出生能保持善良的本性,很不容易。”
佛祖说:“莲心她不是出生金枝玉叶。她小时候也受过很多苦。其实这也不是秘密。莲心是后来我才把她找回来的。她的母亲是一只兔子精。我早年不知道她的出生。她出生以后不久母亲也不在了,由于人类血统她不被妖族所容,被赶了除出来。她受过万妖之王的庇护。但这个事情我也是近期才知道的。“
李哪吒吃了一惊,原来刚才王母娘娘说的是这个意思啊。
如来佛祖,说:“培养莲心,是仁圣帝说的吗?“
哪吒说:“这是臣自己想的。但如果仁圣帝还在,一定能给佛祖更好的建议。“
佛祖又问道:“你觉得如果让莲心掌权,还需要玉帝吗?“
哪吒说:“臣不知道。臣只知道现在陛下人品方正,但迂腐。这个一是必与娘娘合不来,第二也不方便娘娘施展政务。“
佛祖笑道:“你说的我会考虑的。真是聪明人,我倒是有点舍不得你走了。”
哪吒说:“我为天庭尽忠这么长时间,从未有一句怨言,只希望佛祖留一点时间给臣自己。”
佛祖说:“我命人准备了妖怪修炼要用的草药。你待会儿去看看有没有你要的。你退下吧。“
“臣告退,无论如何,谢谢佛祖成全。“哪吒说。
雷震子,杨戬前去送别。
杨戬说:“仁圣帝虽有仁厚之名,可是昏庸也好些年了。好容易换了英明的新主。师弟却要离去。“
李哪吒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英明也好,昏庸也好,都不是我侍奉的君主。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杨戬说:“师弟对取经的事如此尽心,我还以为师弟早就知道新玉帝的事呢。“
雷震子说:“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哪吒说:”我打算返回玉虚宫。“
雷震子吃惊地说:“玉虚宫不是已经没有人了吗?”
不知道是否因为仁圣帝的统治过于完美,三界纷争越来越少,天庭官员也非常稳定,掌握强大的力量显得越来越没有必要。虽然玉虚宫竭尽全力复兴,弟子还是越来越少。随着元始天尊和十二金仙的仙逝,长火自立门户。盛极一时的阐教终于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那个地方灵气充沛,是三界之中最适合修炼的地方。“哪吒笑着说。
“修炼,你还要修炼什么?“雷震子这才注意到,哪吒手中捧着的鱼缸,里面不是美貌的鲤鱼,而只是一条普通的小草鱼而已。如果非说有什么特别。就是头顶的一点红,仔细看好像有字。尽管如此,那仍然只是条草鱼而已。雷震子靠近想仔细看看是什么字,哪吒却宝贝一样捂住,没给看。
杨戬说:“你在搞什么名堂。这些年你很少在殿前出现,我开始以为你是厌烦了仁圣帝的昏聩。后来听说你下了几趟地府,打听转世投胎的流程。还到处打听如何能在灵魂上留下印记,好方便你去找。你别告诉我,你找来找去,就找了一个入了畜生道的东西。“
李哪吒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雷震子说:“你告诉我,这个小东西,究竟是谁?“
李哪吒心想八百年过去了,不会有多少人还记得敖丙这个人了。至于仁圣帝就是敖丙的事,连我后来都开始怀疑,现在就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李哪吒说:“你们不要管了,就当我卸任以后无聊,养条鱼玩玩。”
雷震子想说你养也养条好看的,看他神情,又没敢说出口。
忽然来了一个人,拿了一卷图画对杨戬说:“真君大人在这里啊,看看这个怎么样?“
“这是什么?“哪吒问道。
杨戬说:“这不是换了新帝嘛。我想新帝新气象。仁圣帝那些壁画也该换一换。就让人重新画了西天取经的图画。看看合适就上奏给陛下。“
哪吒大惊。他记得以前敖丙对杨戬的评价心术不正,还喜欢揣测上意,想的还没一样是对的。今日看佛祖意思,似乎对自己让王母娘娘掌权的提议非常心动。如果如此的话,以王母娘娘对仁圣帝的感情,那肯定不会高兴。就是佛祖不这样做。唐三藏为人,取经归来以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