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那种味道。“然后震惊我的结局便来到了。小蝌蚪踩着高高跃起的同胞,一步一步越过险峻的天堑,化身为龙。真坏啊,鲤鱼。我讨厌鲤鱼。”
“那你不应该讨厌蝌蚪么?”
裴辛一时无言,不知道这是否是这位机器人小姐的冷幽默。又听到对面的询问声,继续讲了下去:“后来我依然讨厌鲤鱼。但它们生存在险峻的黄河,被更强大的渔民捕捞。一生备受催折,苦难是它们生来既定的命运。踩着同伴的身体一步一步向上爬,越过高不可攀的天堑,是它们对既定命运的愤怒反抗。它们又有什么错呢?”
“反抗命运的方式也不是抽刀向无辜者。”
“但总会有人向无辜者抽刀的,而受伤的无辜者又会抽刀向其他人,这就是命运。命运是洪流,是天光,是脚下的石子,空气中的微尘,是席卷的风雪,蔽日的尘沙,是他人,是世界。是除自我意识外的一切。”裴辛倘因激动而起伏剧烈的胸口,却从心中泛起阵阵苦涩,谁又愿意成为曾经讨厌的模样呢?可这就是命运,它推动你身不由己的向前,只留下一条黑暗的甬道,理想者在星辰交映的辉光中被推搡着撞上悬崖,而愤怒的狮子会背负起黑暗,暴烈的反抗既定的命运。
“诺伦,或许你认为我是错的,但我只是用我的方式,反抗命运。”他又听到一阵悠长的叹息,诺伦仍觉得他是错的,但两人链接在一起,那复杂而惆怅的情绪被女人感知到,甚至影响到自己,让她也叹出口气,她便不再反驳了,又转回一开始的话题。
“我在你衣服的荷包中装了一块金子帮你度过难关。”
“金子?”他伸手摸向腰间,果然有一个荷包,几两重的模样,这一日事情这么多,他竟也未曾注意到。从中取出,只觉的眼熟,心里升起一阵不妙的预感。
“你从哪弄来的?”
“其实我早早就觉察到穿越,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因为钱招致世界线的改变。于是就拆了一个水龙头。经过扫描,应该不是足金。”
果然,他张张嘴,那一整套的家具从实用价值来说,更像是一个艺术品。先不谈价格,不足一两的K金和镶嵌的水晶恐怕也无人认账,他更想责问的是,为什么不把那整个K金水龙头给他一块装兜里。但应该能解现下的燃眉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