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已经盯着这管药剂看了好久了，你...”

黎舟的声音越说越小，他现在也不确定自家老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家老大对这管药剂很不爽，脸色从头难看到尾。

祁殇又盯着看了好久，问厉慎明：“还能分析出别的效果吗？”

厉慎明咽下嘴里的东西，简单开口：“分析不出来了。”

他答话的时候很是客气，尽管面前这三个人他不认识，但是自己的异能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有用的。

只要能换到吃的，讨好一下别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见着祁殇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他拿着筷子低头又吃了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小阆邬两眼放光，看着像是想跟他抢东西吃一样。

祁殇沉默了几秒，又问黎舟：“你说这药剂真的能给人突破吗？”

黎舟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这，老大，我也不知道啊，这也没有扎我...”

这两个字刺激到了祁殇，他的头没由来地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许久不曾想起的记忆随着这穿越的时空一并袭来。

灰白的墙壁，泛着冷光的铁床，惨白的床单被褥，还有插在他身上的针管。

在铁床上方悬挂的仪器里，猩红色的液体夹杂着其他的不知名的液体，一点一滴的。

慢慢地顺着输液管送进他的身体。

“老大？老大！”

黎舟焦急的呼喊声拉回了他的神，祁殇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黎舟脸上全是紧张和焦虑，就连小阆邬和厉慎明都停下来看着他。

还有更远处其他桌子上的客人，也在看着这边的情况。

祁殇深呼吸几下，喘着气开口：“没什么，就是头疼了一下，老毛病犯了。”

黎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家老大什么时候还有老毛病了？

祁殇沉默着没有答话，半晌，他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问道：“刚刚说到哪了？”

这下轮到黎舟沉默了，他该说什么？

他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就是说您手上的那个药剂，我们也没办法确定，毕竟没有亲自试验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小心瞟着自家老大，生怕他再次晕过去。

祁殇这次接受良好，低头看着这个东西。

大概是吃人嘴短，一旁的厉慎明小声开口：“我觉得这个药剂你们最好不要动。”

在场的三个人，唯一怕祁殇的可能就只有黎舟。

就连厉慎明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很稳重，如果忽略掉他的稚嫩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这是两个身份对等的人在正常交流。

祁殇问道：“为什么？”

厉慎明答道：“这个药剂有很强的副作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出来，这应该是个未完成的试验品，贸然尝试的话，你们可能会出事。”

祁殇哦了一声，收起了药剂。

看着像是要放弃了。

但是跟着祁殇这么久，黎舟可不相信自家老大会突然这么安分。

果然，几乎是在下一秒，祁殇就又开了口：“既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副作用，那不如就拿双子塔里的那群人试试看？就当是物尽其用，自产自销了。”

这两个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黎舟满脸问号。

他可算是看明白了，他家老大没事就喜欢给人出点送命题。

厉慎明在一旁点头：“我觉得可以。”

黎舟：？

小阆邬也跟着点头。

黎舟：？？？

他突然间有种羊入狼群的感觉。

祁殇看起来也就像是随口说一句混账话而已，朝着厉慎明抬了抬下巴：“吃你的。”

厉慎明果真低头乖乖去吃了。

一直到这里，他们这边的动静才彻底安静下来。

祁殇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他们之前的对话被听了个七七八八。

尤其是店内的服务员，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饭店最里面办公室里的人。

“他们当真是这么说的？”背对着的转椅后面传来声音。

服务员腰弯的更低了一些：“是的，老板，他们并没有顾忌周围的人，所以我们听得很清楚。”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

在办公室里安静下来之后，转椅后面的人轻笑了一声：“双子塔，真是有意思，居然敢做这种研究。”

喃喃自语了两句，他敲了下转椅扶手上的按钮，起身进了书柜后方的暗道里。

服务员在从办公室走到外面之后，刚巧撞到了正准备结账的祁殇等人。

服务员脸上带着笑：“我家老板说了，几位大人这顿饭钱免了。”

祁殇挑眉：“你家老板？”

“是的。”服务员心里继续准备说辞，想挑个合适而且礼貌的回绝话语。

祁殇点头：“好的，替我谢谢你家老板。”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转身。

服务员那边还在点头嗯嗯：“感谢谅解，我家老板不方便...”

话说出口，他才感觉不对劲。

看着几个人已经走远的背景，服务员满脸的问号。

等等，正常人不是应该好奇老板到底是谁吗？你怎么答应的这么心安理得？

祁殇才懒得管服务员的内心戏。

出了餐厅之后，他就直接带着黎舟飞离了星球。

现在是凌晨一点，正是星空最美的时候。

不过祁殇压根懒得理会这景色，对他来说，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在经过M165星云的时候，黎舟忽然感觉自己的左臂一沉，扭过头看的时候，小阆邬已经睡着了。

他轻声喊了一句：“老大。”

祁殇转过头看了过来，挑眉：“睡着了？”

黎舟点了点头。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弱。”祁殇嫌弃地啧了一声。

黎舟有些尴尬地开口：“可能是因为还小，坚持不住？”

对于异能者来说，身体素质强化是最基本的，即使是D级异能者，对睡眠的需求也可以说是没有，就算是一周不睡觉，都不会突然猝死。

所以虽然奔波了一天，但是祁殇和黎舟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

对于生活在富庶区的人来说，这算是一种享受，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对于生活在穷困区的人来说，没有食物，也不能通过睡眠度过时间，生活只会更加凄惨。

“S级异能者就这吗？真是丢脸。”祁殇嘴上这样说着，还是转身拐进了旁边的主星，“走吧，正巧我也想去那个星球看看了。”

这次不只是黎舟了，就连厉慎明也觉得，这个人真是奇怪。

太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