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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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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奴良滑瓢赶来的这段时间,朝雾千早攒了点力气去洗了个澡,清爽地坐在书桌前和云雀恭弥一起研究璎姬的手札,里面提到了如何使用治愈的能力去帮助别人,但是似乎没有任何一条是关于能力进阶后会暴动的内容。

朝雾千早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的能力出现了变异,不然为什么从前人的经验中也找不到答案。

她的心情越烦躁,体内的能量就越暴躁,让本就处于弱势的治愈能力梳理地越发艰难,没过一会经脉里就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感。

云雀恭弥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他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你在慌什么?只要醒过来,其他的事情就一定有解决的方法。”

“我知道,但是……”朝雾千早苦涩地说:“身体真的很难受,心情就有点烦躁。”

云雀恭弥正想说话,房间的窗户被妖从外面“唰”地打开了,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哈哈哈哈,老朽登场啦!”

“……”

云雀恭弥脸色一黑,放开了千早,双手自然垂落捏住了自己的双拐,举起一只手,被精心保养过的浮萍拐在暖暖的灯光下也泛着冷色,“下次再不走正门,咬杀你哦。”

“你说什么?”

朝雾千早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的手臂,转移话题道:“啊!爷爷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刚找遍了璎姬奶奶的笔记,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怀疑我的力量出现了异变。”

奴良滑瓢惊讶地说:“异变?让我看看。”他心想:这么多年没听说过啊,不会真的出了一个万一吧。

一边躲过云雀恭弥气势汹汹的一拐,灵活地在空中弯下腰后,“嘿咻”一声,蹿到朝雾千早的身前,捏住了她的手腕,一股精纯的妖力从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探入。

奴良滑瓢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他收回手,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朝雾千早。

“……?”

“怎、怎么啦?”朝雾千早有些慌张地问。

“你知道这股很暴躁的力量叫什么吗?”

“是妖力,而且是非常强大的妖怪才会遗传的妖力。”

“哈?那、那我……”

朝雾千早一脸茫然,怎么就觉醒了一个能力,突然就被开除人籍了。

“哼。”奴良滑瓢把手收回袖笼,他闭眼笑道:“不要误会,你毫无疑问是个人类。”

“你应该遗传到了你父亲的力量,而不是半妖的体质。”

“真是没想到啊。”他打趣道:“还以为真的万中无一的事情发生了呢。”

朝雾千早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急忙替自己的父亲辩解说:“可是我的父亲确实是一个人类哦!他甚至身体也不是特别好。”

奴良滑瓢说:“我不会感觉错的,你的父亲绝对是一个实力不亚于我的大妖怪。”

年老的妖怪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像小时候一样招呼小女孩坐下。

“来之前我还在想,万一真的是灵力出问题了,可要去麻烦一些老朋友了。”他支起手撑在膝盖上,爽朗地说道:“幸好是我熟的不能再熟的力量。”

朝雾千早笑不出来,她依然很费解,书桌上放着小时候拍的全家福,上面的男人穿着得体的青灰色西装,儒雅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一手牵着漂亮的妻子,一手抱着可爱的女儿。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啊!

“回神啦!”

奴良滑瓢跳起来拍了拍她的脑袋,正色道:“但你有一点没说错,你的力量体系很驳杂,妖力和灵力是完全相反的力量,这其中你身体里吸收不了,溢出来的生命力在帮你努力调和这两种力量,所以你才会突然晕倒发热。”

“那需要花费多少的时间呢?”朝雾千早问。

奴良滑瓢捏着下巴思考了很久,朝雾千早的心也越跳越快,紧张地手心都在冒汗。

……

“不知道。”

“哎呀!爷爷你!”

朝雾千早这时候深刻共情到了云雀恭弥的心情。

“嘛嘛~。”奴良滑瓢笑眯眯地说:“在你恢复的这段时间,我就在这里住下好了。”

“不行。”云雀恭弥马上举起自己从未放下过的浮萍拐。

“你这里的宅院那么大,房间那么空,收留一下可怜的老人怎么了?”

“我讨厌群聚,想都别想。”

……

一老一少争论的声音在朝雾千早耳边越来越小,莫名的困意吞噬了她,她毫无预兆地向前倒去,云雀恭弥立刻弯下腰接住了她的身体。

“这是怎么了?”

“只是正常的休眠而已。”说完,奴良滑瓢想起了自己带来了一颗妖怪炼制的恢复药丸,从怀里摸索着掏出蜡封油纸球。“这个药丸给她喂下去。”

云雀恭弥没有接过,而是审视着他手里的药丸,问道“这是什么?”

“放心,是滋养她身体的药丸。”

“人类的食物可弥补不了她现在需要的营养,这是很厉害的妖怪医师用稀有的药材,集所有的精华炼成的药丸,对她现在的情况百利无一害。”

过了好一会,云雀恭弥才接过药丸,打开蜡封,一股草木的清香涤荡开来,闻着都感到了神清气爽,确认这药丸确实有滋养身体的作用后,他才小心地给朝雾千早喂下。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

多亏了奴良滑瓢带来的药丸,朝雾千早这一次直接昏迷了两天。

第三天凌晨醒过来的时候,她感觉身体从未有过得好,原本暴戾的妖力在她的身体里乖巧地流淌,心随意动,一个灵玉球就在手中凝结。

进阶后的灵玉球外壳更厚,看起来流光溢彩的,像是装了漂亮的流麻在不停地流动,原本四散的光晕被敛在灵玉球里,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哦?这还真不错。”

“噫!”

朝雾千早被突然从房梁上倒挂下来的奴良滑瓢吓了一跳,灵玉球不小心被她摔下,像玻璃珠一样掉落在榻榻米上,一溜烟滚远了。

“爷爷你吓到我了!”

年老的妖怪翻身而下,“哈哈哈,这不是给你个惊喜吗?”说着捡起了正好滚到他脚下的球体,捏在手里,放在朝阳下欣赏着,然后放入手心捏碎,治愈的力量像点点的星光逸散出来,又马上融入到他的身体里不动声色地调理着他日渐衰败的身体。

聊胜于无。

“感觉怎么样?”朝雾千早有点紧张。

“非常好。”

她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身体,脸也带上了笑意。

奴良滑瓢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他说:“以前就像是鲜榨果汁,现在的力量就像浓缩了许多倍果汁一样。”

“你以后一定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类。”

被夸到害羞的少女低下了脑袋,她没看到奴良滑瓢在她低头后深沉的表情。

这个力量是瞒不住的,普通人类看不见朝雾千早身上的气,可在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妖、神看来,她就像是一盘会移动的诱人点心。

有点麻烦了啊。

“千早,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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