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生活是意料之外的平稳,九头蛇没有看穿我拙劣的演技,他们只以为我透支了能力,反倒叫我“好好休息”;不知为何绯红女巫、旺达也没有提起帮我找回记忆的事,事实上我正为该如何称呼她而烦恼。
又几个三个月过去,她对我的称呼已经从开始的“you/she”进化到“ransa(兰萨)”,有的时候是“rayray(兰兰)”
......
这天我们正在进行训练。
对的你没有听错,虽然我只用保持喘气就能发挥价值,出于“不想被夺走‘无限存档’外挂”的心理,斯特拉克那坨狗屎贴心地安排了体能训练:出拳、步伐、身形、应用武器…如何活用身边的物品作为武器(对于我来说大概是“自杀器具”)。
总之,我正在和旺达对打。
毕竟我是个废柴,练了这么久只能和她打个不分上下。
当然如果她使用能力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比如现在。
红色的能量包裹着我的双臂,使它们交叉在胸前,硬扛住她踢过来的腿。
“FU*K!”
我依然双臂交叉着向后倒去,摔在坚硬的金属地面上。
顺带一提,不知道回来之后九头蛇又给我注射了什么,结果是我变得“皮糙肉厚”了。
其实就是嘎嘎抗揍抗摔。
......
该死,长期生活在外语环境下,我已经不太会讲优美的华国话了。
“WHAAAAAT?”
很明显旺达对我刚刚出口成艹的行为非常不满,但她还是一边鄙视地瞪着我一边朝我走来,伸出手想把我拉起...
“D13受到袭击”
“B16遭受攻击”
“C7已被攻陷,是复仇者联盟!”
……
一串汇报和呜哇作响的警笛充斥基地广播,训练室外闲散的人群跑了起来。
门上的红色警示灯晃得我眼睛痛,我收回看向门外的视线,扭头看着一旁眼瞳周围已经发红的,绯红女巫。
她看起来像一只被几岁小孩缝起来的洋娃娃,好像只要有谁触碰一下她,缝线处就会重新破掉。
快银在广播响起时已经出现在旺达身边,他的眼周围着不亚于他姐姐的红色。
我比谁都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包括那些小小的改变。
马克西莫夫姐弟并不在男爵身边,所以很快会有人来确保我们的位置。
“去吧”,我告诉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洋娃娃和她的弟弟:“我会帮你们拖住男爵”。
——
BULLSHIT.
狗屁。
马克西莫夫姐弟消失在视线中的同时,我冲出训练室,顺走隔壁办公室里的白大褂,自然地混进无头苍蝇般慌乱的科研人里挤向走廊。
电梯能源肯定在第一时间就被挪用给其他机器,那些苍蝇却还在不停拍打着上升按钮。
“一群傻缺”
冲向电梯的人群无疑阻拦了我与他们逆向的脚步,我暗骂着向右挤去——那里有一条通向外面的通道。
当我终于扒拉开通道口的铁皮,浩克的怒吼声听起来已经近在咫尺,我不假思索地爬进去。
说是一条通道,其实是用于输送物资的传送带,平常用于传递食物和水,制动强力,只进不出。
现在它的供能被调用至其他机器,不过是几条平平无奇的高科技编织带罢了。
就是有点长。
这是我灰头土脸地摔进雪地里之后得出的结论。
Dobby is free.
我失神地在刺骨的雪堆里躺了很久很久,直到反应过来搞不好会冻死才一猛子扎起来。
炮火坦克飞机的声音已经很久没再响起过,我脱掉湿透的白大褂,一脚深一脚浅地踏着雪走进森林。
——
“Онапроснулась(她醒了)”
“%&@…%…*#*%@#”
睁眼的同时,疲劳感和滚烫的感觉齐齐涌来,眼前是重影的两个老头儿老太。
“你还好吗?”
俄式英语给了我“不会又被九头蛇捡回去了吧”的绝望,接下来的声音却又将其打碎。
“再晚一点你可能就没命了”
“求之不得”
“什么?”
嘶哑的呓语当然不可能被听清,我清了清嗓子:“这里是哪里”
……
据说我晕倒在山下的公路旁,开车经过的老海因把我捡回来,喂了伏特加,裹了厚被子,看了家庭医生,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老海因家一共三口人,老海因,他老婆安妮,还有一个在外服役的儿子。
现在可以再算上一个我了。
我隐瞒了身份信息假装失忆,善良的夫妻二人表示乐意收留我直到我想起记忆,于是这个六十多平的公寓成为了我来这个世界后最像家的一间住宅。
“老海因呢?”
我走进客厅,带着老花镜编织毛衣的安妮晃着她的摇椅:“他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吗”
老海因是个退休木工(比如安妮那把好坐到不行的摇椅),每年冬天他都会去山上物色中意的木头,等到来年冰雪消融,就会花钱向政府买下那些树木,开着拖车拉着电锯将它们砍下带到工厂,慢慢打造自己想要的家具。
“上次不是说已经都挑好了?”
“他说客厅里还能再放一把摇椅”,安妮放下手中的织针,捏住老花镜笑着看向我。
“这把椅子很舒适”
-“因为那是我的作品”
我想起不起眼的某一天,从摇椅上下来的我和老海因的对话,眼圈泛起湿热。
“aye——”,是老海因。
我放下蹭眼角的手,走过去推开窗。
老海因和一个交警站在楼下:“我的驾照在钱包里,可以帮我拿下来吗”
和安妮说过,我拿起玄关的黑色皮质钱包走下楼。
“就告诉你我的驾照还在期”,老海因数落着核实过驾照的交警,随手把驾照和钱包一起丢给我:“帮我再带回去,我要去警局销罚单”
“早点回来,安妮说中午煮红汤”
“我知道”,老海因朝着我摆摆手,拉开门上了警车,我也扭头走上台阶,一边把钱包打开,好将驾照放进——
【姓名海因里希·泽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