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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在A市当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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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砚舟在做梦。

梦里是一条幽深狭长的林间小道,全部由长着青苔的鹅卵石铺就,踩上去冰凉又湿滑,好似还带着溪水的潮气。

两侧树压得很低。树冠高高向上,遮天蔽日;垂下的密集枝条带着幽绿的枝芽,盖在小路上方,从中经过时像一双双带着湿气的手,不断轻拍他的肩膀。

此路不知来处,亦看不见尽头,他在其中凭着本能向前,越走越迷茫,越走越不知身在何处。

他停下来,抬头张望,企图透过头顶那密集如层叠鳞片的树叶窥得一片天际与阳光。

然而树却越压越低,越压越近,枝条湿滑滑的,不断往他脸上身上戳。

那些汁液似像有自我意识一般,不断往他嘴里渗,甚至要透过他被浸湿的衬衫,钻进他的身体里。

他抗拒、捶打,不断拉扯下缠在身上的枝条,湿黏黏的绿色藤蔓却从四面八方垂落下来,越聚越多,带来沉重的阴影,亦带来令人拔腿欲跑的压迫。

蛇一般的绿藤贴着地面蜿蜒爬来,顺着裤管缓慢而不容抗拒地向上缠绕,亦或是从他上衣下摆的缝隙里钻进去。

路砚舟面色一变,忽地捂住衣服里作怪的那条,却不想身后还有更多藤蔓盘曲而上,正对他半露的后腰虎视眈眈。

腰间一痒,来不及反应,身体便彻底悬空。

四肢被缠绕,口腔亦被填满,苦涩的树汁顺着藤蔓流进食管,侵向他的五脏六腑。很快一股无法抑制的邪火便从四肢百骸燃烧起来,像是要将他炼化一般,烧得他浑身滚烫,骨髓深处都泛着刺痛与瘙痒。

艰难地喘息着,他低垂着脑袋痛苦挣扎,不断抗拒从唇齿间灌入的液体,却不小心将黏稠苦涩的液体呛进气管,下一秒便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连忙放下杯子,邬铮改搂为环,一只手托着路砚舟纤细的后腰,同时抬腿将他颠至自己腰腹,另一只手不断顺着他在咳嗽中震颤的脊背轻拍,又不时收紧手臂将他揽得更靠近自己。

小小一片下颌搭在他肩上,颈边脑袋乖顺的发丝在呛咳中不断蹭在他肩颈,带来异样的痒意。

——怀中人烧得滚烫又不断颤抖,难得的脆弱下竟显现出平日里难以窥见的异样风情。

但邬铮却难得没有心思欣。

托着对方后腰的手更用力将路砚舟压进自己怀抱,年轻侦探像孤塔上盘旋着守护唯一珍宝的孤独的龙,分明手背在忍耐中迸起根根青筋,落在怀中人背上的力道却又是那么恰到好处。

剧烈咳嗽,濡湿的睫毛尖上缀着滴晶莹的泪 。

路砚舟从无限憋塞中醒来,恍惚间被人像小孩子那般拍着、哄着,下意识紧了紧环在邬铮颈间的手臂。

“咳、咳……”轻眨湿润的睫毛,出口的声音不复平日里的清冽,而是又闷又哑,像是受尽了委屈,“咳,我怎么了……”

话出口的瞬间,他才察觉浑身像被千百把刀子同时锯割,疼痛层层叠叠,不可抵挡。

剧痛像一把长针,抵着骨头的一端不断往骨髓里戳,戳进去还肆意翻搅,破坏一切可以遇见的结构,也搅毁他除此之外的唯一感知。

汗水一阵又一阵往外涌,路砚舟几乎分不清自己是冷是热,只觉得似是被人按在棘刺中不断搓圆捏扁,浑身上下无一不在承受皮开肉绽的折磨。

“你病了。”

「任务者,痛觉屏蔽的时间结束了。」

邬铮的声音与系统的电子音交叠在一起,带来回音般的错觉。

路砚舟有点恍惚,五指下意识攥紧室友的衣领,又被对方握着肩膀向后放至腿上。

“你烧得厉害。”邬铮低声,眉目间笼着一层灰色的阴郁。

他双眼明亮,似有一团愤怒的火在烧,只一层薄薄的冰掩在那即将爆裂的火焰上,维持着勉强的平静。

“已经紧急打过退烧针了,但药还是得吃。”他又端起杯子,瓷勺舀了小半勺深褐色药液,“针对症状的,喝了好得快。”

那药液散发着熟悉的味道,路砚舟只喝了一勺,便又苦得闷闷垂下头来,第二勺再递到唇边的时候,他便默默偏过头去,说什么也不愿张嘴。

他实在太痛了——高烧的酸涩胀痛、失血的寒凉与晕眩,打斗间造成的伤口……一切的一切都化作最原始最本能的疼痛,以三倍于初始体感的程度反馈在他身上。

就连简单的呼吸都带来加倍的折磨,路砚舟面色白似秋月,一言不发地抵住舌根,才勉强叫自己不痛苦地低吟出声来。

他生性好强,平日里装模作样软言两句撒撒娇还可以,真到了病痛的时候却一个字也不肯说,就靠一副铮铮铁骨硬熬。

可邬铮岂是那么好骗过的?

几乎要抑制不住胸腔里下一秒便要喷薄出来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眼睛,温声道,“乖,一口一口来。”

“能喝一点是一点。”坏脾气远近闻名的侦探,竟然也被路砚舟磨得毫无办法,只得低声诱哄甚至威逼利诱,“不想继续查案了?”

查案。说到失窃的钻石,路砚舟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袖。

“我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嗯。”他说话的间隙,邬铮趁机又塞了两勺药液,“三个出口的监控也各自过了一遍。”

“……空调、是不是那修空调的工人?”短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事,直到刚刚半梦半醒,他才想起自己转瞬即逝的怀疑。

将他调整到怀里更舒服的位置,邬铮一手环着怀中人轻拍,面色不改地趁他思绪还在远处,又喂了几勺药。

“联系上科学院下属研究所,借了点东西对管道进行全层扫描追踪,开口确实位于地下车库。”

“管道内含碳纤维碎屑,猜想是在记忆金属后方提前设置了碳纤维网兜,网兜上附霍尔传感器等类似物。”他轻描淡写,很快将路砚舟错过的进度为怀中人补全。

“然而最终要取得钻石,电磁捕获设备是必不可少的。”垂眼不动声色地打量杯子,他又舀起一勺抵在路砚舟唇边,后者听得认真,勺子送进去的时候没遇到什么抵抗。“所以盗窃团伙将之伪装成了空调外机。”

果然……

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路砚舟下意识又吞咽一口。

直到满口苦涩再次蔓延,终于回神的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可这时候再看那杯子,哪还剩多少药液?

闷声吃了哑巴亏,路砚舟蔫蔫的,也不想去追究。

药液似乎带着止痛的作用,喝下去不久,他的呼吸便顺畅不少,终于不用一点点吸气吐气了。

而此时邬铮又忙碌起来,一边搂着他,一边处理着空中不断变动的数据。

路砚舟睡不着,索性偏头看他。

天已经大亮,苍穹之泪当天的展览显然是开不成了。

新海市公安局联合临市警方开启跨省市深度合作,根据路砚舟和邬铮提供的线索不断搜寻盗窃团伙及钻石可能的踪迹。

但事情并不就此结束——

钻石失窃只是幕后者的手段,并不是目的。

要想彻底阻止这场阴谋、要想追查出对方的真面目,他们还有一段路要走。

而这一切都得快,尽快。

只有争分夺秒,才能赢下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想到造成一切的幕后黑手,邬铮双目爆发剧烈的恨意!

找到它,摧毁它。

无数言语在内心翻卷滚动,最终只化作一句话:

……杀了它。

光屏上数据飞快变化,几乎到了人肉眼难以捕捉的程度,邬铮却对一切适应良好。

单手五指纷飞出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他偶尔有片刻停顿,又很快用思维的强度补上这片刻的进度。

路砚舟无声看着这场酣畅淋漓又无比残酷的追逐与撕咬,虽然未见半分血迹,却已能想象战况的激烈。

数据流带起的光在邬铮眼里落下滚动的字符,他目光冷冽,嘴角带着一丝暴虐的笑意。

倏然,他指尖一顿,微笑越变越大,直至半张脸都被难以形容的可怖占据。

“找到了……”

声音带着极度恶意的愉悦,他忽然垂眼,用脸颊轻蹭路砚舟的额头。

“顺着痕迹追到了对方大本营,”他轻描淡写,“往里面丢了几个很有意思的病毒,现在对方的加密信息正在公共互联网上实时同步。”

说着,他极度自然地侧头吻了吻路砚舟的鼻尖。

烧慢慢退了,却还是疼得没有力气说话,白如剔透摆件的指尖勾住他风衣的前襟,路砚舟低声,“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人是没有力气的,仇是一定要报的。

“当然不。”邬铮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古怪的笑意,“我要他们死。”

他没有全须全尾地继续跟进这场虚拟世界的战争。

战斗一旦打响,便不再是一个人与一个团体之间的斗争,而是一场真正的、可以影响到现实生活方方面面的大规模网络战役。

邬铮只攻克了对方藏匿中留下的一个小尾巴,而他撤离之后,自有我方大量技术人员跟进,其中不乏许多民间骇客。

他们比他更激情,更有时间,甚至某种程度上更专业。

而路砚舟和邬铮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关于对方的最终目的,我有一个想法。”低声说着,路砚舟泛白而失去光泽的嘴唇轻轻开合,“我们一开始陷入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获得什么的困境里,是因为目前为止,可能被盯上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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