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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在A市当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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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碾过地面,发出干涩的爆裂声。细小的冰晶顺着制冷台一路蜿蜒向外,整个密室被浓郁的冷气所笼罩。

这里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湿度,灯光从头顶照落,骤然流通的空气带起一阵阵水雾,在昏暗的冷光下形成一团又一团的雾霭。

密室大致分为三个部分,沿着左侧滑轨门边的制冷台向内,尽头是一个被砌得有半人高的排水池,警员们正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从排水口和水池的侧壁上刮取着组织碎屑。邬铮他们则站在不锈钢解剖台边,看着刘队带人小心翼翼地将一侧架子上装满福尔马林的固定罐搬下来。

头颅在里面摇晃,惨白的脸上双目大睁着,随着罐内液体的起伏一上一下,不时看向身边的人。那死不瞑目的眼珠泛着乌蒙蒙的灰,飘忽不定的视线像是无声的质问,从周围人脸上一个个碾过。直至没有发现凶手,这才幽怨又鬼魅地飘走。

它每晃一下,路砚舟的心便沉如溺水的船只,一路向海的深处坠。

他始终无法准确形容这种感受。哪怕无数次见过死者腐败的尸骸,真正将残缺的尸体拼凑完整,还是会在一阵恍惚的难过中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为某个素未谋面的生命消逝而黯然神伤。

尤其当目光掠过肿胀的头颅,仍能依稀捕捉到死者生前清秀的轮廓时。

特殊型号的手术刀,用剩一瓶底的防腐液和穿脱胶衣用的润滑剂,警方很快从密室的各个角落里找到这些证物并封装完毕。

视线透过玻璃固定罐与内里微黄的液体定定盯着那颗上下起伏的脑袋,邬铮若有所思,紧接着叫住一个捧着硅胶模具的警员。

“不用找了,凶器就在这里。”

他一说话,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

示意那警员合上模具又打开,邬铮言简意赅,“看形状。”手指抬起,引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死者破洞的后颈。

透过那白肉翻卷的头皮,大脑里乱作一团的浆液清晰可见。

或许这就是罐子里福尔马林微微浑浊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刘队接过模具反复开合,指腹隔空摩挲上方拳头大小的开口,“往这里面浇筑金属熔液制成凶器?”他眉心的结又深深锁起,“但硅胶材质的耐热性不足以承受金属熔液的高温。更关键的是血迹缺失的问题——我们已基本确定凶案发生在死者家中,可除了更衣室柜侧两滴潜血反应,现场找不到符合飞溅形态的血迹。”

将模具举向灯光观察内壁纹路,他摇头否定,“自制模具的内壁达不到精密级光滑度,按常理出血量应该更可观才对。”

“那个,”邬铮开口说话之前,一直旁听的路砚舟乖乖举起手,“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做到兼顾这两种情况。”在刘队骤然锐利又饱含的目光里,他在空中虚握成杯状缓缓倾斜,“如果模具里浇筑的是水呢?如果凶器是冰锥,接触面的血液会因低温瞬间凝固,血液肯定会少一些。”

不等其他人反应,他继续一边比划一边阐述自己的构想,“你看,因为死去的尸体经过瞬时冷冻,所以凶手肯定带了便携式液氮设备去现场。”

“大家一开始都觉得那只是用来冻尸体的,但既然能冷冻尸体,为什么不能也用于携带凶器?只要维持冰锥在-80℃以下,刺入瞬间就能形成凝血层,这样是不是就能阻止血液飞溅了?”

刘队沉默片刻,手中的硅胶模具又在光下缓缓开合。

“小何,”他突然转向后排记录的警员,“回去后你带三组去物证室,用硅胶模具复刻冰锥,测试-80℃环境下的穿刺效果。”

“是!”小何警员干脆利落地回答。

“不错的想法。”他转过来,鼓励地看路砚舟一眼。

凌晨两点,警方搜集完证据。

一百二十小时的破案死线迫在眉睫,专案组全员加班加点,破晓前终于整合完所有证据。

七点半,在审讯室冷白的灯光下,刘队带着报告推门而入,对在押嫌犯徐浩天展开了第七次高强度审讯。

这毕竟是他真正意义上开始跟的第一件大案,路砚舟倒是很想跟着专案组走完整个审讯流程。可惜他第二天下午还要上班,无论如何也要先回去休息一番。

归途陷入漫长的静默。

新海的夜裹着一层绚丽的寒雾。

冷翠色的霓虹在江两岸切割天际,来回的车灯点亮城市的每一条街道,在夜色中流淌成拉长的银河。川流的银河穿过城市的大小脉络,连着明珠塔折射的冷冽月光串成闪耀的珠串,系带般环绕着这座永远不会休眠的城市。

邬铮的车开得很稳,好几次坐在上面,路砚舟都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沉睡。

然而现如今靠坐在副驾驶的窗边,他却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灯光总是厚待美人。

璀璨的夜景化作斑斓陆离的光,漫过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色的阴影。

温热的呼吸在车窗上凝成一片雾,伸手在上面划出一道线,路砚舟神色忧郁,总经不住去想那痛苦死去的年轻人和他戛然而止的大好生命。夜色在眼中流淌,给他镀上一层悲悯的光,倒叫他不似这人世间的造物,而更像神明遗落在世间的一声叹息。

红灯间隙,邬铮伸手捧住这片冰凉的叹息,路砚舟闷闷地回头,小巧的下颌在他温热的掌心划出一段柔软的弧度。

依旧没有人说话。

邬铮的手向上,顺着微凉的脸颊抚上路砚舟的头顶,在那柔顺的发丝间大力揉了揉。

一个无声的、不带任何情欲的安抚。

路砚舟凝睇片刻,破天荒将额头抵在他掌心,然后蹭了蹭。

轻轻地,猫一般。

又是一个白天,晨曦如常洒落新海市。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天与之前的任何一天并无什么不同。还是一样要早起,要上班,要忙碌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在东新区警方看来,今天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全城瞩目的3·20杀人陈尸案终于迎来了一个正式的结局,死去的人无声书写的控诉也终于能够画上一个属于它的句号。

证据链层层堆积编织成网,一根根一条条皆指向网中唯一的嫌疑人——徐浩天。哪怕他再嘴硬再小心,铁证如山、法网恢恢,他也注定躲不过正义的制裁。

审讯室的时钟指向十一点一刻时,徐浩天终于在物证铁证与心理战术的双重重压下崩溃。

这个始终表现得异常冷静的嫌疑人,此刻手指如风中枯叶般颤抖,冷汗顺着额头和衣领不断渗出。他蜷缩着身体,将脸深埋在膝盖间,躲避着刘队那洞悉一切的目光。

“你们知道吗?”突然发出压抑的哽咽,他的声音里交织着懊恼与悔恨,“我本来不想杀他的……”

话音未落,泪水已簌簌滑落,混着鼻涕在审讯笔录上洇出深色的斑痕。

这个曾用手术刀精准切割人体的冷血凶手,此刻却像被抽去骨头的软体动物般瘫在铁椅上,反复念叨着“只是一时冲动”。

但摆在桌上的证据清晰地显示:从提前购置的手术器械,到伪造的不在场证明,再到刻意留下的误导性证据嫁祸他人——这分明是场经过精密计算的谋杀。

没有人回应他的表演,审讯室内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鸣与嫌疑人喉间困兽般的呜咽声纠缠。

刘队将保温杯重重磕在金属桌面上,震得烟灰缸里的烟蒂微微颤动。

下班后路砚舟迫不及待地赶回家,终于在邬铮那里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这场谋杀的动机远比想象中荒诞,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徐浩天对魏明宇的感情不只是恨。换句话说,他是爱着死者的。——用极其扭曲的方式。

在魏明宇眼里,这个经纪人塞来的助理不过是个廉价劳动力:拿最少的钱干最多的活,像条不会吠叫的忠犬。但在徐浩天的视角里,他从直播间打赏的小透明一步步渗透进对方生活,如同猎手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才终于站在“薇薇安”面前。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屏幕里看见“薇薇安”的瞬间:清纯的气质,精致的面容,撒娇时微微上翘的声线。

从那之后,他开始研究直播平台的打赏规则,一头扎进上票当“大哥”的渴望里,一路陪着薇薇安从几百粉丝的小主播成长为千万粉网红,内心想见真人的渴望如同野草疯长。终于在欲望的支配下,他用不光彩的方法搞到了对方工作室的招聘信息,从此一路伪装,终于站在薇薇安面前。

然而那便是一切崩塌的开始。

现实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那个直播里清纯甜美的薇薇安,卸妆后却是满脸胡茬的坏脾气男人。吃喝嫖赌、酗酒闹事,稍有不顺心就摔砸东西,打骂他更是家常便饭。

爱与欲望的火苗交织着被欺骗的怒火在胸腔剧烈灼烧,徐浩天一面隐忍地扮演称职的助理,一面在深夜来回翻看薇薇安直播录像手冲。终于某一天,他下定决心要将女神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全是诡辩。”路砚舟气鼓鼓地将口供拍在桌上,发梢随着动作晃出漂亮的弧度,“春秋笔法,将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

“犯下杀人罪行的凶手却摇身一变成了这件事里最无辜的人,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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