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碟儿看不看？”卫老板从怀里掏出一张碟子扔进柜台，又拿出来，笑着问小齐。

“我的机器给她弟弟了，”小齐笑着说，“就说再买一个超强纠错的呢！”

“媳妇带孩儿回老家了？”老张笑着问。

“回老家了，”卫老板笑着说。

“不看这个，”卫老板叹着气，对小齐笑着说，“搞媳妇都没意思！”

小齐被逗笑了。

“你现在还体会不到，”卫老板笑着说，“等你一有孩儿了，更是一点儿激情都没了！”

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晃晃荡荡来到卫老板柜台前，左瞅瞅右瞅瞅，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李健，”卫老板笑着问他，“晚上去不去？”

“去呗，”李健说，“恁媳妇回老家了，你还不趁这个机会吧！”

“上回那俩小姐小住了呀，”卫老板笑着小声说，“毛还没长出来呢，白光光的！”

“弄得劲了吧？”李健笑着问。

“弄得劲个屁！”卫老板连连甩手，无比遗憾地笑着说，“看着怪得劲，半天硬不起来！”

“那你硬不起来，”李健笑着说，“没法儿！”

“找小姐也得趁早，”卫老板看着小齐，笑着说，“要不弄小姐都弄不成，钱白花！”

“现在好找不好找？”小齐头也往前倾了倾身子，笑着低声问。

“好找啊，”卫老板笑着说，“练歌房都成了！”

“上次回去，”小齐笑着说，“俺几个同学喝了点儿酒，说想找哩，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练歌房小姐都成了，”卫老板笑着说，“也不贵，一百块钱，有的五十！”

小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找不太方便了？”卫老板笑着说，“恁燕庄就是个大鸡窝！”

“一到六七点，”小齐笑着说，“满街都是浓妆艳抹的，往外走，真壮观！”

“你不是说恁门口都是？”卫老板笑着问，“你找不比谁方便？”

“以前哪想过这个，”小齐笑着说，“饭都吃不上！”

“人家媳妇来了，”李健说，“别说了！”

“走，去吃饭！”卫老板霍地站起来，兜了兜裤子，出了柜台。

“卫老板来了？”小霞迎面走了过来，笑着问，“立薇哩？”

“回老家了，”卫老板笑着回了一句，和李健一前一后走了。

“老公吃饭，”小霞笑着把一个饭盒放在柜台上。

“吃饭没，剑灵？”小霞笑着问。

“不吃，”剑灵笑着说，“减肥！”

“外面真晒，”小霞用手扇着风，笑着说，“天开始热了！”

“刚才老鳖一不知道给恁老公灌输啥呢，”剑灵笑着说，“叽叽咕咕半天，不敢让俺听见！”

“老鳖一给你灌输啥了？”小霞笑着问老公。

“没说啥！”小齐显得有点紧张，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

卫老板的凳子空着，小霞便一屁股坐了上去，用手扇着风，笑着和身边的老张打招呼：“吃饭没，张师傅？”

“没有，”老张笑着说，“恁姨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立薇咋又回老家了？”小霞没话找话，笑着和老张唠嗑。

“说家里谁又生二胎了吧？”老张笑着说。

“农村就是能生，”小霞笑着说，“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

“这不海军也想要二胎哩！”老张笑着说。

“他前面已经有俩男孩儿了呀，”小霞惊讶地说，“这和立薇又有一个，已经仨孩儿了！”

“这和立薇不是一个吗，”老张笑着说，“还想要俩！”

“卫老板天天卖个积压电容，”小霞笑着说，“能挣多少钱啊，生了一个又一个，养起养不起啊？！”

“那看来不少挣钱，”老张笑着说，“要不会这么生？！”

小霞轻蔑地嗤了一声。

“数码块儿给我拿点儿吧，”老侯出现在柜台前，笑着说。

“大的小的，侯师傅？”小霞弹跳而起，笑着问。

“大的，”老侯笑着说。

“多少？”小霞笑着问。

“四百五十个，”老侯笑着说。

“多少钱？”东西包好后，老侯从怀里开始掏钱。

“四百五十个，一块零五分一个，”小霞拿出计算器，嘀嘀嘀按了几下，笑着说，“一共四百七，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