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抱回床上。
初时并未看出不同,毕竟出现在窗前的每一日,狐狸松松都高耸双耳,双目清清,尾巴甩得飞快,仿佛兴高采烈。
直至钻进被窝,潘月如往日般环住了小狐狸,抬眼见小狐狸的眼睛仿佛月下山泉水,泠泠澹澹、潋滟横波。
嗯?
眼神交汇,小狐狸突然站起身,踩着枕头朝前走出两步,支着尾巴,脑袋往她颈窝下拱。
——仿佛急不可耐。
“哎呀哎呀!”
潘月笑着按住他背,一心抵住他不停前拱的脑袋,正要抱起,垂目见小狐狸再度不管不顾闷头拱来,按住他脑袋的手微微一顿,潘月后知后觉——
“怎么这么烫?”
“嗷呜——”
小狐狸依旧闷头抵着她掌心,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仿佛浑身燥热,只凭本能在行动。
“病了?还是?”
想起什么,潘月抱起小狐狸的动作倏地一僵,抬头看了看窗外,又看向怀里的小狐狸,小声咕哝道:“可春天……照理已经过了……”
看着小狐狸越来越支起的尾巴,看出他的焦躁不耐,潘月僵硬着身形,喃喃自语:“说起来,松松是公狐还是母……”
“唧唧!”
左后腿被拉开一半,没等潘月看清,小狐狸刹时炸了毛,爪子下意识炸开,又骤然并拢,小肉垫用力往她怀里一踹!
唰的一声,小狐狸如一袭白练跃上窗台,耸着尾巴,满脸幽怨回头看她一眼,纵身跃入夜色而去。
“这是?”
潘月神色茫然,正不解狐狸松松那一眼的含义,晚风拂过窗棂,一缕若有似无的酒香掠过鼻下,潘月神情一怔,喃喃自语:“狐狸也会醉酒?”
*
半个时辰后的景阳冈。
听完紫石街发生之事,月下的松婆婆笑得松枝乱颤,夜鸟惊逃。
小狐狸蜷缩在月华落成的潋滟里,羞得满地打滚。
“婆婆!!”
松涛声渐渐平息,沾着松木清香的清露徐徐洒落。
额头、鼻尖、唇边……饮下清露,浑身的燥热稍稍褪去,松松端坐起身,细细舔舐起被夜露沾湿的周身。
沾着清香的松枝轻轻拂过他额头,松婆婆宛如晚风的声音徐徐落入耳中。
“狐狸衷情,一生只一狐。松松既认定云云,切切记得,事事当以她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