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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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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牵手只是简单的示好,拥抱是为了建立信任,那么交换唾液算什么?想毒死他吗?

在此之前乔横完完全全就是恋爱白痴,是传统家庭放养长大的孩子,听着父母辈爷爷奶奶辈的爱情。

所以他玩不来暧昧,当着众人的面吻下去,就和盖章戳印没有两样。

他认为自己在和骆应辞谈恋爱,比以往更加亲密,可以肆无忌惮占据对方的怀抱。

虽然平时呈现出来的样子也是如此,骆应辞喜欢抱着他捉弄他,好话赖话全让他说了,又会在过火之后卖乖求和。

但乔横真正开窍觉得自己有一个主动的男朋友,期限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大部分都是在睡梦中度过。

“患者名字——”

青年愣愣回答:“乔横。”

他坐在暖色调的椅子上走着流程,应付着显而易见又莫名其妙的各种问题。

“为什么感情状况这栏只有一天?”

“有关个人隐私,我拒绝透露。”他拿起笔干脆划掉作废,忍耐到极限站起来。

“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这里根本就不是医院,乔横将手腕上的标识手环扯断,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那个等待的下午,包括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不接受治疗,你们也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需要和外界取得联系。”

乔横尽量保持理智,可愤怒的源头堵在他的心口越烧越旺,“让骆应辞出来,怎么他没脸来见我吗?”

“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的操作都是合规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范围内,还请你积极配合治疗。”

合规?指的是他亲手签下知情同意书,被自己的父母爱人合力送到精神病院。

他是不是还得感谢这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唱戏的台子都给他搭好了?

乔横讨厌无处不在的监控,他再也没穿过正常的衣服,像疯了一样拉扯病服,抡起拳头砸向面前记录谈话的摄像头。

几个彪形大汉果断涌入,气势威压吓得乔横大腿不自觉打颤,他害怕得拼命反抗,满屋子里找称手的武器。

他们和黑夜里遭遇的绑匪蛇鼠一窝,控制住乔横之后就往他身上注射快速镇静的针剂。

“不要……我想见他……”乔横哽咽地低声乞求,蜷缩起干瘪的身体呈抵御姿态。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每天睁眼闭眼将自己的记忆反反复复搜刮。

他的秘密,他的来路,他所做的努力。

只有一个人知道,可是那个人竟然不相信他。

牢牢攥着他的手根本不是浓情蜜意,而是怕他反应过来临阵脱逃,亲自把他推向量身定做的笼子。

“咳咳……呕!”

乔横趴在垃圾桶旁,伸手压着舌根催吐。

刚开始乔横非常配合,以为只要表现正常就能放他离开。

直到他再也无法吃这里的任何东西,每一顿精心搭配的营养餐都将他当做这里病人,再也无法忍受那些诉诸在他身上以小见大的症状。

他的体重一天比一天轻,如今为了让父母放心才接受疗养的他就像一个笑话,他们铁了心把他送进来,到现在也没有来看过他。

“根据这一周的监测来看,我们需要给你进行……”

“才一周吗?”乔横打断道。

他已经记不住对方的脸,或许是他的主治医师,某个负责交流的护士,某个打杂的人员。

“不用和我说这些,我只是想在这附近转转,今天天气不错。”

乔横没有病友,虽然有专门陪他聊天的护工,但他不愿意透露任何的信息。

“好的先生,之前的安保人员已经换下来,你不用感到害怕,需要什么帮忙尽管吩咐。”

乔横思考了很久,认真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好起来?”

室内活动范围有充足的暖气,只穿一件长袖单衣就足够,但乔横就是喜欢去到外面,他可以裹紧臃肿的羽绒服,把底下的颜色藏得严严实实。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奇怪,对于很多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但归根结底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你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公司员工,开诊所的。”

“那你的弟弟呢?”

“上学。”

“他叫什么名字,几岁,在哪里读书?”

“乔烁,14岁,高一在读。”

今天沟通的重点放在家庭关系上面,乔横言简意赅,不再多浪费口舌。

等记录结束之后,他果不其然终于与父母有了见面的机会。

“滚出去!”

“你给我滚出这个房间。”

在场的乔家夫妇、医生还有护工,几人围观面颊消瘦的年轻人怒意滔天对着另一个男生宣泄情绪。

房间简约温馨但东西很少,不允许出现尖锐物品,找不出称手的工具。

乔横推了半天没力气,直接开门送客:“我不想看到你。”

见少年默默承受,冉惠心出声哄着,“嗯小横听话,我们这就让弟弟出去。”

乔横疑惑地看了眼父母,骆应辞和他们站在一起,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什么弟弟,他不是我弟弟,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弟弟!”

“够了别胡闹。”乔正青望着妻儿脸上露出苦笑,“你先在这里待着,至于学校里就申请休学吧。”

如果他和骆应辞是恋爱关系,骆应辞年纪比他小,他的爸妈这样亲切称呼也没什么不妥。

失去了心动的滤镜,那种诡异的直觉让乔横头皮不禁发麻。

骆应辞冷眼注视着他,适时开口道:“哥哥你不好好吃饭,脸上都瘦了。”

“你出去!”乔横像受了刺激一样。

“我不要待在这里,你们看我的报告,我填了好多心理测评。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我也没有毛病。”

乔横越说越陷入自证陷阱,不住摇头否认,扫过骆应辞的脸心头一颤。

他们为什么如此坚信,难道因为有人揭露了他?

意识到不对他瞬间往后退,脸上血色全无,“你们不相信我说的对吗?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

见他这样冉惠心难受地捂住胸口,“孩子你别怕,医生说你的情况还算稳定,只要慢慢接受转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要接受什么?他们想要他接受什么?

乔横皱着眉头,对上熟悉的目光,心里的怒火燎过只剩下失望。

他安静下来,或许在他们看来是症状缓和,然后望向房间里封闭的窗子,对着模糊的轮廓若有所思。

“要是我不能当你们的孩子,我会离开的,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

去哪儿都好,只要离开这里。

*

综合来看乔横的表现不得不让人担忧害怕,尤其是最后的话刺进了来看望他的父母心里。

冉惠心隔着观察室的玻璃注意乔横的动向,恍惚之间回到小婴儿朝她啼哭的时候。

“他之前对小烁的存在一直比较抗拒,既然他把你认成了弟弟,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冉惠心勉强扯着嘴角,脸色却很难看,“那些事情对他影响很大,家里关系一度闹得很僵,乔横是个倔脾气,我真的怕他……”

妻子声音带着哭腔,乔正青不由觉得荒唐,对于冒名顶替多出个孩子这件事他始终没有表态。

“您们两位放心,乔横现在只是暂时接受不了住院治疗的事实,后面的事就由我来慢慢告诉他。”

骆应辞随意翻看递上来的报告,朝旁边正在给他们做工作的专家点头。

要取得他们的信任,连同乔横本人在内,只需要一个宣誓主权的吻。

乔家父母爱子心切对此深信不疑,甚至配合着他把乔横安置在这里。

漏洞越大的网,捕捞到的鱼儿越大,任何风险和损失不过是为最大利益而让路。

不过一周的时间,平时总是自得其乐又不长记性的人,到了这里却俨然变得喜怒无常。

这些天乔横的行动他都了如指掌,这不是骆应辞想看到的,但他的反常无疑让计划更加顺利。

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与外界隔绝的方法有很多,骆应辞选择了他最熟悉的一种。

睡梦里还在思考何去何从的人不踏实地踢开被子,一双温热有力的手细心替他掖住被角,手指滑过脸颊停在唇边。

他要回去老人闭门不开的责怪就将他吓退,他私心想留下来,可这里的人并不欢迎他。

嘴唇忽地传来不轻的力道,像是羽毛挠过一阵酥麻,而后反复摩擦生热。

他连这张骗人的嘴都不是自己的。

气愤不由涌上心头,紧闭的牙关猛地反咬上去,死死地不肯松开。

“呕……”

伴着一声细微的吸气。

抵到舌根的异物感再度袭来,睡梦里的人难受地张嘴,柔软的舌尖无意识推送手指,才终于好受了些。

暖色的灯光下,睫毛微微濡湿,紧闭双眼的人把头埋进被子里,连睡觉都皱着眉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第二天醒来照镜子的时候,乔横发现嘴巴有些泛肿,或许是因为催吐不熟练。

如果他不正常吃饭甚至排斥进食,就会在记录上留下一笔。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竭力掩饰,他的症状早就有了定论,而且是在一年前。

原主曾留下的临床诊断上显示他得了抑郁症,伴有精神病性的自罪妄想。

原主时常听见指责和争吵,会陷入自我厌恶,幻想自己是一具空壳,内脏腐烂直至生命消磨殆尽。

上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字迹潦草收尾,乔横面无表情抬眼望去。

今天骆应辞又现身了。

他不知道对方把这些给他看的目的,他又有什么脸出于什么身份来见自己。

医生相继离开了房间,乔横别过脸去,一股强硬的力道揽住他的肩膀。

骆应辞把他的脸埋进胸膛,轻哄着:“他死了,死于一场车祸。”

乔横满脸不理解:“你把我送进来就想让我知道这个?你和他们说了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是。”

“我不过把你的病情告诉了他们,你自己捅了什么篓子应该不需要我说,这是最能解释你存在的原因。”

明明是想念的声音,嘴里说出的话却格外冷漠。

乔横哑然无声,他突然想挣开这个怀抱却被按住动弹不得。

骆应辞告诉他原主死了,而此刻他们两人就像密谋着同流合污的强盗。

骆应辞不以为意道:“所以你可以安心留下来,外面没有危险了,也不会再有人出现打扰我们。”

闻言乔横重新打量起对方的脸,清透的双眼不敢眨动,目光着魔般落在薄唇上。

房间莫名升起一股热意,他揽住骆应辞的脖子,腰部微微发力将脸凑了上去。

乔横主动抬起下巴索吻,鼻尖一擦而过,身上的束缚没了。

骆应辞偏过头眼底全然没有情欲,乔横还陷在刚才的鬼使神差中,窘迫地用被子遮盖腿部。

乔横掩饰着缓了口气,心道还好没亲上去。

他干脆再次躺回床上,竭力裹住自己,像蚕蛹一样瑟瑟发抖。

烂透了,他的身体和心烂透了,腐烂的蛆虫钻来钻去,从脚底慢慢往上攀爬,每一个地方都疼得要死。

他自私地认为,如果痛苦就让他来吧,他愿意承受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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