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从秦老夫人那儿出来后没多久就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联姻的事情让他心里烦躁,况且还弄的池礼心情不好。
他一路上一直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
完全没注意到路边的异常。
司机开着车进入郊区没多久,秦灼忽然打开池礼的聊天框问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可以带回去。
但是因为在人烟稀少的地方,附近根本没有信号。
他不断地下滑页面试图找到信号。
但是加载中几个字样让他更烦。
忽然司机紧急刹车,他迅速抬手撑住前面的座椅才没磕到。
不等他问发生了什么,前面黑乎乎的路面忽然被几盏灯照亮。
他抬手看过去,前面的路已经被一排车堵死了,车的前面站着不少拿枪的黑衣人。
秦灼警惕起来,把手机放回口袋然后拿起放在旁边暗格里的枪。
“开车,往回走。”秦灼说道。
司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立马镇定地往回开。
秦灼尽量把身体放低,子|弹从后面射过来,打在车身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像天上落下来了不少的石头一块块砸在车顶。
没一会儿车子从后面追了上来。
他坐的这辆车几乎已经千疮百孔了。
秦灼拉开车门侧身露出一只手对准后面汽车的车胎打过去。
这招不是只有他会用的,那些人见状也往汽车的轮胎上打。
很快司机的手臂中了枪,开车甩掉这些人是行不通了。
秦灼让司机把速度降低跳了下去,那些人见他下车都懵逼一秒朝他围过来。
但是这些人没想到司机并没有停,而是开着车忽然加速离开了这儿。
为首的人伸手一挥,“快去追啊!等会儿该回去报信了!”
原地的黑衣人被分去一半。
秦灼也不跟这些人啰嗦,直接抬脚把离他最近的人踹翻然后靠近把枪抵在为首的那个人的太阳穴上。
司机开车跑出去没多久便听到了后面汽车追过来的声音。
他这会儿已经行驶到了郊区的边界,手机接上了信号,一条新闻推送弹出来,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司机灵光乍现也跳车并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后面的人追上来的时候只能看到撞在树上报废的汽车。
他跑到能遮蔽自己的地方给老夫人打了电话,但是情况还没说完就被找到他的人一击毙命。
秦灼那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威胁加武力压迫拼死才留下一条命。
秦家联合市局调动了最近的警力冲进郊区,但是秦老夫人不确定这是不是陷阱便先给秦灼身边的人打了电话,并拦着秦承权不让他第一时间冲到混乱之中。
直到警察在还没燃烧干净的报废汽车上找到了秦灼的手机老夫人才确定不是陷阱,立马把秦承权和卫慕南送到了现场。
后来池礼也赶到了现场,正好遇上了正在吵架的秦承权和卫慕南。
这件事是在秦灼的美化下讲出来的,池礼听到的版本并没有那么惊心动魄。
但是池礼曾经是反派,是这样的事件的谋划人,是罪无可赦的主谋。
他明白稍有不慎就是白白送命。
池礼眉眼之间全是担忧,听完之后使劲握紧了秦灼的手,好像一不留神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秦灼不想让池礼担心,又故意把话题岔开,“昨晚看你吃的少,本来还想给你买点吃的回去。东湖庄园附近新开了家糕点铺子,卖龙井酥。”
龙井酥?
池礼头脑风暴半天,忽然想起以前有次运动会,他跑完长跑挺累的,不少暗恋他的人给他买了各种饮品和零食放在课桌上。
但是他之前从不吃零食,又有些饿了,就拿着那一小盒龙井酥吃了个精光。
不知道是当时太饿了还是那盒龙井酥确实好吃,他对这件事还算有印象。
秦灼一提他还真想立马尝一尝。
池礼说道:“是吗?等你的伤好了我们一起去吃。”
说到这儿池礼想起站在外面的顾颂玉,他八卦又探底似地问:“顾颂玉在照顾你吗?”
秦灼逗他说:“嗯,家里人让他来的。”
眼看着池礼的眉眼耷拉下去,他接着说:“如果你想来,我可以跟卫慕南说求你留下来。”
池礼把秦灼的手松开,“算了吧,照顾人哪儿有上学轻松。”
秦灼失笑,“是家里的佣人过来照顾的,他是顾家的少爷,顾家怎么能让他干照顾人的活儿?”
池礼疑惑:“但是我进来前他站在病房门口。”
“他跟卫慕南一起来的,等会儿还会一起走。”秦灼解释。
解释完他又捏了捏池礼的指尖,“池老师,你这算是在查岗吗?”
“如果算查岗你得喊我池老板。”池礼说。
秦灼不认同,“我说的不是老板,是老婆。”
池礼:“!”
听到这句话池礼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被他的动作往后推了一下,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房间里的空气凝结了几秒,然后门被卫慕南敲响。
池礼呆呆地朝门口看过去,卫慕南贴切地问:“怎么了?”
池礼回道:“没事,差点摔倒。”
“那小心点。”卫慕南说着又出去把门关上了,嘴里还念叨着,“我还以为你们打起来了。”
秦灼没忍住笑了起来,池礼上齿咬着嘴唇,一时尴尬。
没一会儿秦灼到抽一口凉气,池礼又紧张起来,“没事吧?”
秦灼慢慢把气呼出来说道:“没事,笑的时候扯到伤口了。”
“活该!”池礼忍不住吐槽。
为了不让卫慕南起疑,池礼没待多久就准备离开。
打开病房的门,秦承权、卫慕南和顾颂玉竟然还没走。
池礼硬着头皮跟长辈打招呼。
却敏锐的发现秦承权和卫慕南之间的关系又变成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了。
可怜顾颂玉夹在中间像个小鸡仔。
秦承权没因为顾家的原因给顾颂玉好脸色,就如同老夫人寿宴上不给他好脸色一样。
池礼不想当和顾颂玉一样的小鸡仔,准备开溜。
身后的人还在争执。
秦承权说道:“阿灼的病明明国外已经研发出一期治疗药品了,他用了便能缓解病情,你为什么不同意!?国外这医生在这方面研究上是很有造诣的,虽然阿灼会是第一个用这个药的人,但是这些药品早已做过层层实验,对身体健康绝不会有影响。”
接着是卫慕南据理力争的时刻,“因为这些药物能缓解的症状太少,又伴随着一定的风险,他是我儿子!我不愿意看他去冒险。你的话也不要说这么绝。明明这病症找一个omega就能缓解,为什么非要去做研究然后用药?秦承权!你把阿灼当实验品吗?他是我生的,我一定是爱他的!”
夫妻俩各有各的理,池礼甚至能理解卫慕南的想法,如果对方是一个正常的omega父亲的话。
秦灼的病太特殊,这种药是针对他研发的,以前没人试验过,最终到底会不会带来副作用这很难说,所以他的抵触情绪出现的太正常了。
可是池礼转念一想又觉得卫慕南这个人奇怪,上次秦灼易感期发作,这个病伴随着易感期出现,秦灼本就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卫慕南竟然给自己的孩子下了药。
这么恶劣的手段用下去,谁还会觉得他有好心。
池礼没真的离开,只是在转弯处留下,关于秦灼的事情他想多了解一点。
秦承权果然也拿上次的事情攻击,“你不想让他用药物治疗真的是为他好吗?上次他发病时的事情怎么解释?别拿他来完成你自己的愿望了!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用继承人威胁到我!威胁到秦家的利益!”
卫慕南听到秦承权这么说果然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各种小动作和想法秦承权不会知道,没想到对方不仅知道,还洞悉的这么清楚。
秦承权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池礼怕自己被发现,转身隐入了旁边的安全通道。
卫慕南泄气一般撑到墙上。
他的梦还没有醒呢!
这事秦家的事,顾颂玉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过。
看着卫慕南这个样子,刚刚准备开口询问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也大为吃惊。
原来秦家和顾家一样,一派祥和的表面下是波涛汹涌的骇浪。
*
凌晨,男人从浴室出来下半身裹着浴巾。
床上的人刚哭过,眼眶还是红的,带着抽噎的腔调说:“你的行动总是太着急了些。”
男人不以为意,“着急又怎样?至少不是无功而返。你还说我行事鲁莽冲动,你自己呢?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真拿他们当傻子啊!你跟他们都不一个姓怎么可能把权力交到你手上。”
床上的人陷入了沉默,许久才说:“我是太天真了,也是野心太大了,但是你最近先不要行动,等我探清楚了再抓住弱点一击毙命!”
男人笑着亲了亲他,“你可快点,我性子急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