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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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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静谧,树影斑驳,月儿躲进云中,也酣畅入睡。

顾沅芷坐在桌前,同不速之客各占两边。

“燕小世子有何要紧之事,以至深夜闯入女子闺房?”

燕长绥目光沉沉,却没了方才要动手的意思。

他起初以为是什么邪术,欲杀了这个几次三番扰他心神的少女。

然而不过是见到这顾大小姐的第二次,那奇怪的感觉和画面又来了......

就好像冥冥之中提醒着他:不要轻易杀了她。

否则,什么秘密都将被一同带入棺材之中。

“你方才在做什么?”

“与你何干?”

“本世子身为镇国将军之后,天子脚下,重臣之女做出如此反常举动,自然要查上一查。”燕长绥挑眉,“怎么,顾大小姐这是查不得?”

顾沅芷简直要被此人倒打一耙的无赖行径气笑:“阖府上下,皆清白自守,如何经不起查?只是燕小世子一无官职,二无调查令,凭甚来质问我?”

她知前世他搅动的血雨腥风,因此从未曾看轻过他,但也未曾想到,燕长碎现在就朝她露出了真面目。

二人已剑拔弩张,却默契地未再提起方才的生死一线。

“今日之事,我不会说。”

顾沅芷讶然,却道:“燕小世子,你我究竟谁有错处?”

“你不想让旁人知晓,可有错?”燕长绥拿起杯子,毫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但只是闻了一口便又放下。

“同样,今日我未曾来过,你我也未曾见过面,可明白?”

不等她答,他又敲了敲杯沿:“当然,若是你不听劝,执意要说,我也有法子......毕竟,死人的嘴巴最可靠了,你说对么?”

顾沅芷默然。

片刻后,她话一转:“怎么,燕小世子还怕我下毒?”

“你高看自己了。”燕长绥随着她的话道,又嫌弃地瞥了一眼那茶盏,“隔夜的冷茶,你竟一点都不讲究,御史府上便穷成这般模样了么?”

“......天将明了,若不想被发现,燕小世子还是快快离开罢,好走不送。”

顾沅芷摔了袖子,起身背对着他,摆明送客模样。

燕长绥最后再深深看了她一眼,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离去。

天蒙蒙亮,冬青正欲唤自家姑娘起床,就见后者已收拾妥当,只等她一进门,便起了身:“走罢,带那些姑娘去如意酒楼。”

昨日任凭那些姑娘们自行决断,最后拿了卖身契的,今日一早便各自归家,剩下心甘情愿跟着顾沅芷的,也不过六人。

因此冬青闻言,很是纳闷。

这六人能干什么?

不过是一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孱弱女子罢了,若说在酒楼做工,怕是赚的几个子儿还不够累倒买药钱。

姑娘们晨起洗漱后,便各自拿了纸笔,识字的提笔便写,不识字的便由他人代劳。

顾沅芷看下来,识字的不过二人,昨日的那个书棠和另一位唤作惊蛰的,眉头便蹙了起来。

现代进修时,她本以为自己前世这般年纪,已算年长,却不料那儿多的是这般年纪的,还被称作“年轻人”。

而与那些被唤作“研究生”的姑娘们聊天,才知道原来除了嫁人生子,还能同男子在一处精进知识,且不会有丝毫风言风语。

此外,人人识字,人人进学,有教无类的风气当真成为现实。

而今再度回来,见得这些人目不识丁,她竞也生出曾经未曾有的感叹。

冬青去租了几辆马车,待回来时,那六位姑娘已然写好了各自长短,皆交由顾沅芷过目。

顾沅芷却只是简单看了几眼,便吩咐冬青出发。

来到如意酒楼前,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顾沅芷只是微微一笑。

在找这些人时,她不忘吩咐木槿去负责如意酒楼的修缮一事。

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圆满些。

如意酒楼自她拿到地契,便杜门谢客,待到明日方才再次开张。

酒楼二楼雅间内,六位姑娘规矩站着,忐忑看着坐着的顾大小姐——她们的新主子。

“枝雀。”

“奴婢在!”

顾沅芷看着那张纸,道:“洗衣缝补,打扫收拾......掌勺做饭?”

枝雀忙应:“回小姐,略通一二,是幼时同爹娘学的。”她不自觉瑟缩着双手,越说越多,“上回那家的小公子吃厌了大鱼大肉,很爱吃奴婢做的山野小菜哩!”

“哪家?”

"奴婢也不清楚,好像叫劳什子太福的......"

竟在太傅府上待过。

顾沅芷神色平静:“从今日起,你便在酒楼后厨当差罢。”

枝雀神色一喜,又听得她补充:“并非让你直接掌勺——同原来的厨子们多看、多学,三日后同我汇报。’

枝雀愣住,面露难色,还是老老实实应下。

多看多学是什么意思?做事就做事,说这不清不楚的话,不是难为人吗。

又一一问过经历与长处,顾沅芷打发她们去看一楼、二楼、掌柜与账房等地,仍旧是四个字:“多看多学”。

待到最后一位,顾沅芷看见她的名字:书棠。

书画的书,海棠的棠。

顾沅芷心中竟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若真正的太傅千金未被那异世女夺舍,大抵也是这般。

她曾见过那位舒太傅,白面儒冠,浓厚书生气,倒与眼前这位书棠不谋而合了。

“书棠,你且去二楼找张东家,以后跟着他做事,必要时我会同你联络。”

竟然不是“多看多学”,其他几人顿时露出羡慕妒忌的神情。

清秀平和的女子微微俯身:“是。”

顾沅芷遣散了众人,兀自想着。

也不知这“管培生”,能不能真正有用。

且行且看罢。

府上已是闹翻了天。

先是楚家大夫人带着楚大公子登上门来,言之前之事有误会。想再见顾大小姐谈谈,而后老夫人出面,并命人给顾沅芷传个信儿,却发现她不在。

接着舒棠接着“莫不是同人相见、彻夜未归”烧了一把火,澧兰直接同她吵了起来,而后顾大夫人罕见发了火,命二人均回房去,竟是都禁了足。

木槿死活不松口,众人便知,定是顾沅芷自己溜出府的,只是去做什么了,竟现在还未归来,尚未可知。

顾老夫人又急又怒,大夫人则是冷静许多,拿出主母姿态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楚家人,方得到“大小姐回府”的消息。

而后顾沅芷便一同被禁足在屋中。

或许束缚得了从前那个循规蹈矩的顾大小姐,却束缚不了如今的顾沅芷。

夜里,她拨弄着烛火,低声问木槿:“那嬷嬷可绑起来了?”

“已经关在小柴房里,冬青看守着。”

“……你做得好,出去罢。”

顾沅芷慢慢叹息一声。

这刁奴既入了瓮,也该关起来,好好敲打一阵了。

今夜风着实有些冷,比昨夜郊外还要冷。

——冷的被关在柴房的孙嬷嬷直打颤。

她已经在这儿被关了一天一夜了,原本还不知是谁对她下的手,还盼着老夫人能及时发现,将她救出去。

但过了这么久,她的心渐渐地凉了。能让老夫人都发现不了,或者不管不问,除了那位大小姐还有谁?

只不过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柴房?难道她发现了自己一直在向外面传递消息……

孙嬷嬷突然想到昨日楚大夫人来的场景。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什么狗屁的重病缠身!那是顾沅芷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这位大小姐原来在请君入瓮。让她不打自招。

孙嬷嬷咬牙:可是她怎么会突然疑心上自己呢?

孙嬷嬷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被关在柴房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窗户倒是开了个缝。但是她这把老骨头,别说被绑住了,就算没有绳子,估计还没等爬出去就先摔死了。

于是她就这么在冷风中吹了一夜。直到不知什么时候睡去又醒来。那门总算被人打开。屋外的日光透了进来。

等来的不是救兵,是阎王。

顾沅芷依旧是那副温柔淑女的模样,温柔一笑,同身边人吩咐道:“把她带过去吧。”

孙嬷嬷被“请”到了老夫人面前。一见顾老夫人,她脸上便委屈至极,伸长了脖子,扭动着被绑住的手脚,就要朝老夫人爬过去。

“老夫人,请为老奴做主啊!老奴跟在您身边这么些年,办事向来尽心尽力,老奴做错了什么,竟得如此对待!”

然而老夫人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让人给她松绑,再问问顾沅芷为何如此。

顾老夫人只皱了皱眉,并不言语。

孙嬷嬷心肝一颤。

“孙嬷嬷,是你来说还是让我来说呢?”

“老奴……老奴不知道何罪之有啊……”

“刁奴!”沅芷怒喝一声,孙嬷嬷的手颓唐落下。她瑟瑟发抖,看向冷着脸的少女。

“你若不说,我也不必给你留面子。”

沅芷朝老夫人行了一礼,而后开口:“我且问,同外人擅议主子是非,是何罪?”

“老奴没有……”孙嬷嬷心知,是在说传“顾大小姐重病”一事。

“教唆挑拨那楚家以此为由,上门找事,又是何罪?”

“……退亲一事,老奴实在不知啊!”

话刚出,孙嬷嬷闭了闭眼——真是不打自招了。

她不敢再看老夫人越发冷沉的脸色。

“你怎会不知?给楚家做了这么些年的细作,你怎会不知?”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雷。孙嬷嬷看着老夫人愈发冷峻的神色,心道不好,索性咬牙强撑:“自然是小姐说什么是什么,老奴无从争辩,被泼如此脏水,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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