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7）偷摸养宠

原来的这些老部下都向坚学达求助无门，都纷纷另找门路，各奔前途。对坚学达非常有意见。

相比，还有更气人的事情。就说坚学达把自己的几个孩子安排的相当不错，大姑娘进了财政局，大女婿复退军人安排到农林局经作站司机，二姑娘和二女婿在滨河化工集团，三姑娘被活动到县民政局上班¨¨¨老下级们一看，都眼红，都羡慕妒嫉恨呢！

时间再拉回到1990年代，兰原县是省城金州市唯一的一个，也是全陇原省竟有的三个县之一，全国竟有的100个县之一，全国农业科技示范县。

兰原县全国农业科技示范县的许多材料都是孔家旺写的，他是兰原县农林局办公室主任，号称全局第一大笔杆子，就是在全兰原县也是有名的材料高手，这些材料他不写谁写。

后来，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验收，需要编辑印一本“兰原县农业科技示范县项目材料汇编”小册子，达恩豪竟然都不知道，坚学达没有给他通气，直接让办公室副主任朱贤彪去做了，达恩豪见到书时，才知道这件事情的。达恩豪很生气，又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

兰原县国家级农业科技示范县项目，光编了个小册子还不够，当时，搞什么工作都要做个影视频，既有图像，又有文字，还有声音，特别流行专题片，坚学达局长也想弄个介绍兰原县全国农业科技示范县项目的专题宣传片。

“坚局长，拍兰原县全国农业科技示范县专题片的人我找好了？”一天在单位上班时间，达恩豪在局长办公室坐着，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卖起关子来，对坚学达试探着这样问道。

“小孔，你说是谁？我也正在考虑什么人能行！”坚学达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抽着一只加长过滤嘴精装黄河牌香烟，有点疑惑，看着孔家旺这样说道。

“眼镜牛玉敏，你看行不行？”达恩豪说出个古怪的人名字，又是绰号，又是姓名的，这样征求坚学达的意见道。

“啊¨¨¨眼镜牛，你不要说，还真是非他莫属了。” 坚学达听了达恩豪的这话，先是一惊，然后眼前一亮，语气肯定，微笑着这样回答达恩豪道。

达恩豪自任导演，眼镜牛玉敏为摄像，坚学达为策划，监制。达恩豪专门写了个脚本，又找来局里普通话说得最好的唐晓玲，作播音员，念旁白。

牛玉敏瘦高个，小眼睛，皮肤白，戴近视眼镜，金州农校毕业的中专生，父母老家是外省人，都在乌铁铁路上工作，他家也在乌铁市附近的一个大站的铁路家属院。也算是和坚学达，孔家旺都是乌铁市乌铁区一个区的老乡了。

眼镜牛玉敏是个怪人，不收拾屋子，房间里整的特别脏乱，大家都嫌他邋遢。但这人脑子特别聪明，尤其是在电子物理上学得很好，单位上谁家的电视机，录音机，收音机，什么家用电器坏了，都找他修理，他大多都能修好，但个别时候可能修不了，学手了。到后来，他把东家的电器零件，装到西家，把南家的的电器的零件，装到北家，闹了些笑话。

眼镜牛玉敏这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人的性格特别的犟。孔家旺对他特别的好，和他一齐下乡驻村，手把手教他怎么测产，怎么取样，陪他看病，带他下队搞农业科技试验示范培训，可眼镜牛玉敏脾气上来了，谁都不认，连孔家旺也不认。

兰原全国农业科技示范县专题宣传片拍攝时，开始时他还听导演的话，到了后面，不知道为什么，眼镜牛玉敏不听孔家旺的话了，孔家旺说这样拍，他偏不这样拍，而是要那样拍，弄得孔家旺脸大红，很生气。

“你是不是不懂装懂，制片人是坚局长，而不是我！”眼镜牛玉敏，小眼睛眨巴眨巴，盯着面前的人，给孔家旺这样说道。

“¨¨¨”眼镜牛玉敏这话，把孔家旺说得不好意思了，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本来拍兰原县全国农业科技示范县专题宣传片，孔家旺也是第一次作导演，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出品人，制片人什么的，啥都不知道，也是在摸索阶段。

孔家旺曾经给眼镜牛玉敏通过老婆黄海萍，介绍一个对象，可是这个姑娘虽然和孔家旺的老婆黄海萍关系很好，但这人在兰原县工商银行工作的姑娘，根本就看不上眼镜牛玉敏。眼镜牛玉敏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非得找孔家旺说出这个姑娘是谁，孔家旺和老婆黄海萍觉得这个事情不成，就硬是不给眼镜牛玉敏说这个人，讳莫如深否认这件事，所以，眼镜牛玉敏就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孔家旺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眼镜牛玉敏好像是给一个原先工作过的乡镇举办晚会，缺少话筒，向孔家旺借局里小二楼会议室（活动室）的卡拉ok上的连线话筒，孔家旺让眼镜牛玉敏打了个借条就借给了一只。可是，后来，过了好几年，眼镜牛玉敏见了孔家旺是只字不提，想忘记了一样，就是不归还措去的带线话筒。

眼镜牛玉敏第三个怪，又一个特点是爱搞个小偷小摸的，心思比较细致，眼睛比较小。

兰原县农技服务中心大楼二楼北半层，是单位的化验室，一整幢四层的大楼都空荡荡的，不要说二楼更是哑音巧气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平时，二楼除了有人搞化验，也是很少有人走动。

单位化验室室里，都是烧杯，烧瓶，酒精灯，天平称，砝码盒，还有双筒显微镜，单筒显微镜，土壤养分速测仪，装着各种化学药品液体，固体颗粒，粉末的红黄蓝绿，透明的玻璃瓶子，计算机，取土钻，电炉子等等。

孔家旺在村上驻点开展农业科技承包，从丰产方和试验田里取来的样本，也拿到化验室里作过春小麦，玉米，大豆的样本测产工作。小麦要测算亩株数，分蘖数，穗粒数，千粒重。玉米也要测亩株数，穗粒数，千粒重。大豆还要测亩株数，株荚数，荚粒数，千粒重。

还有，就是孔家旺驻村包点时，搞丰产方做测土配方施肥，在单位化验室里搞氮磷钾测定。

孔家旺对单位试验室的仪器设备不感兴趣，对各种化验室的电器也不懂。但有人特别懂行，有人特别感兴趣。

一次，单位上班时间，有三四个同事，从三楼办公室下来，要到二楼化验室搞化验测产工作。拿钥匙的同事，走到化验室房间的门前，好像感觉有些不对劲，有轻微地响动声，使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锁着的化验室里怎么会有人呢？？？

几个人驻足，围在化验室门前的楼道里，侧耳细细听了听，又好像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烂楼院前面的那排白杨树叶被风吹动的响声。

“哐铛！”一响，拿化验室钥匙的中年女同事，往面前的锁眼里下了钥匙，一拧一推，拔出钥匙来，这间两间的大化验门被打开了。

单位的三四个同事鱼贯而入，先后走进了这间大化验室里。都跟着拿钥匙的中年女同事，在化验室里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什么大的异常，就是靠大楼门厅的一扇窗户大开着。

拿钥匙的中年女同事眼珠子滴溜溜这么一转，眼头一挑，就赶紧走到开着的那扇窗户前，掂起脚尖儿，爬在这扇户口，将头伸出去，从上向下一勾头俯视，就发现一个人像蜘蛛人一样，爬在这扇窗户的下面，像腹部有吸盘一样。

这人是谁呀？怎么这么面熟呢？看这身形，是个瘦高个儿，皮肤白净，小方脸，黑发短分头，小眼睛单眼皮，戴着金丝边近视眼镜，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说的眼镜牛玉敏。

“扑嗵！”一响，拿钥匙的中年女同事再看里，眼镜牛玉敏不知道是看见拿钥匙的中年女同事了，心里一发慌，手脚一松，就掉到了楼外的水泥地平上了，顿时，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眼镜牛玉敏，就四仰八叉摔落在地。

“啊！眼镜牛你摔坏了没有？”惊吓的拿钥匙的中年女同事尖叫了这样一声，然后是惊问。心里在想，眼镜牛玉敏，你偷个化验室里的东西，你摸个化验室里的小件都没有问题，你不要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从二楼掉下去把你摔死了，或者摔坏了，摔残疾了，我可承担不了这么大个责任。

“快，今天出大事了，大家赶紧到院里救人去！”拿钥匙的中年女同事给大家边这样说道，边小跑着，脚下生风，火急火燎向楼前的院里冲去。

化验室里的两三个人跟着拿钥匙的中年女同事，一溜烟下二楼，走一楼楼道，小跑步出南侧门，从大楼前的院南边，绕道跑过门厅，停在了爬在地上直呲牙裂嘴呻吟的眼镜牛玉敏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