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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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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你个大头鬼,沮渠蒙逊你疯了吧!”

沮渠蒙逊的动作急切而粗鲁,她不是任他欺辱的好脾气,病痛有夸张的成分,当肩头的衣裙被他拉扯撕破后,她使出擒拿手段用力反击,与沮渠蒙逊交锋她从来没有占过上风,何况她的病尚未痊愈。很快,她便气急败坏的力有不敌,懊恼圆刀袖箭一样不在身边。

那人压得她挣扎不开,身上的力量就像被抽走,热气上涌,心慌得厉害。沮渠蒙逊大概没想到,服了药后的阿祇还能这么倔强,小心控制手下力道,不敢伤到她,然而浓烈炙热的感情一旦爆发,犹如洪水猛兽,又岂是意志力所能左右?

薄唇又准又狠地亲上阿祇,随即传来疼痛。

沮渠蒙逊按压住阿祇的手臂,抬起头,大拇指抹了一把嘴唇,鲜血滴到阿祇纤细的脖颈。血管里的血液在沸腾,阿祇挣扎后动弹不得,胸腔上下因气愤而起伏,白皙肌肤上的血渍被衬得刺眼夺目。

两人浓重的呼吸充斥彼此之间,头顶低沉的声音传来,“祖慕祇,从佛塔遇见你,我就在等这一天。”

她怒瞪他,冷冷回驳:“你要是逼我,我就,杀了你。”

沮渠蒙逊是个有耐心的猎手,这么久他都等了,本不差这几天。若不是时机不对,更不会强迫于阿祇,然在收到手下送来的书信和秘药时,他动了心思,“你越挣扎就越无力,我不想伤着你,阿祇,不要拒绝我。”

阿祇紧张地喘息,“你,做了什么?”

她的眼神瞟到地上碎裂的药碗,一切明了。

沮渠蒙逊扫开她额角的碎发,露出她眉眼间清晰灵动的优昙婆罗花钿,从第一眼见到就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里,轻拂着她的脸颊,极尽温柔,“别怕,不过加了些补品,会让你更舒服。”

阿祇挣扎了几下,手脚乏力,身体传来异样。

脑海中警铃大作,她太大意了,盲目自信地以为他们有些交情,沮渠蒙逊与李暠皆是乱世枭雄,即便行事不够光明磊落,至少不会趁人之危兽性大发。他们又在逃跑途中,如果她的记忆没错,很快卢水胡族内就会生变,沮渠蒙逊与沮渠男成终将成为反目。可是,她高估了人性,有些人天生危险,对于不屑的东西自然不会觊觎,但对渴望已久的东西,一旦甩开所有的考量,所有的权衡顾及,就很容易陷入疯狂,尤其从春雪那日之后,沮渠蒙逊就变得更加阴暗莫测。

昨夜酒泉收到急报,卢水胡单于沮渠罗仇被吕光所囚,生死不明。

过去数月,统一西域的吕光召集四夷归顺兵马,打着为大秦天王苻坚复仇的旗号,大军征讨长安。姚苌刚刚篡位,东边又有慕容家的燕军包围,凉公吕光的十万大军原本势如破竹,但其弟吕延身为督率狂妄自大,生怕被慕容垂抢了先机,致使卢水胡的匈奴先锋损失惨重,诬陷沮渠罗仇贻误战机。

战败的消息已经散布到凉州所有暗桩,沮渠男成与他早有默契,若伯父哪天出了事,没有传位诏书,他们就要各凭本事。

凉州的敦煌、酒泉、武威、张掖河西四郡,明面上被吕光控制,暗中不仅有玄玉阁的势力,亦有卢水胡的暗桩,比如这金泉客栈,就是匈奴人的地盘。

前车之鉴,令沮渠蒙逊一反常态,这次选择了下策。

时局已变,沮渠蒙逊想了却心事,与沮渠男成放手一搏,最快的方法是用强。

这间上房已被他下了命令,无人敢来打扰。药是亲信送来的,温热空腹最宜吸收发作,看着房间内一片狼藉,盘碗碎片到处都是,阿祇只觉身体里的血气翻腾,再无搏斗的气性。

沮渠蒙逊覆上她疲惫的身体,低声道:“阿祇,别白费力气,我们时间不多。”

床帏被放下的一瞬,周围暗了下来。

阿祇的心随之一沉,四肢渐渐瘫软,脑子飘忽起幻影。与此同时,她的感官却变得敏锐起来,唇齿相依的亲昵混有血液的味道,身上的压力让她无法呼吸,肌肤相贴的温度越来越高,心跳加速……恐慌袭击上凌乱的大脑,最后的意识让她放下身段,乞求道:“沮,沮渠蒙逊,停下。”

然而,那双褐色的瞳孔已经变得幽深,眼前这人的危险,早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阿祇就知道,是什么时候竟忘了呢……很快,药物的作用发作,意识逐渐混乱,声音哽咽,闭上眼睛,忍不住地颤抖,墨色的长发动情地铺满身下,脑海里好像有人在唱歌,身体轻飘飘的飞上云端,再坠入深渊,如玉的肌肤泛出粉色,舒展开四肢,她此刻就像盛开的花朵,释放在最美的人间四月天。

这样动人的画面,在沮渠蒙逊脑海中出现过无数次,却远没有亲眼所见,亲身触摸来得震撼。

男人心中所盼脆弱又妩媚,纯洁又天生媚骨,粗重的喘息声一遍遍地膜拜,呼唤:“阿祇,你睁开眼睛。”阿祇的耳中,回响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两张面孔交替,看不清楚说话的究竟是谁,伸手触摸,在痛苦中莫名生出欢愉,“长生,你……认清现实,怎的,我却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真实?”

沮渠男成的药,比五石散还要霸道。

她半梦半醒时语无伦次,眼神空洞飘渺,时而追逐绚丽的风景,时而魅惑的随心所欲,无不刺激着辗转缠绵的身边人,沮渠蒙逊愈发不能自已,男成曾经无数次描述过的人间极乐,都被他嗤之以鼻,没想到当切身体会到那一瞬间,才知所言非虚,甚至过犹不及。

男女之事,当真能让人疯狂。

春风荡漾,最是销魂,可惜他的阿祇流了泪。

沮渠蒙逊敏感地查出哪里不对,却因经验不足,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据沮渠男成对秘药的说法,阿祇不也该同他一样舒适欲仙吗?

“怎么了?”

他凑近她的唇边,才听见了一个字:“疼……”

沮渠蒙逊停下,斗大的汗珠滴在她的身上,才注意到身下的被褥上有血迹,他确认那不是他的血,沮渠蒙逊有点失神,难道自己伤到了她?片刻的沉默,他就再无法思考。

食髓知味,根本无法自控,沮渠蒙逊越发狂野。

阿祇的泪流入发丝,身子如暴风雨中海上漂流的小船,随波逐流,几近倾覆,疼痛让人清醒,药性又让本性疯狂,游走在痛苦与快乐之间,她终于失去了意识。

过了不知多久,暴风骤雨停歇。

沮渠蒙逊看着熟睡的面容,心中甚是满足。

他如愿了,可是心中却有点不是滋味,即便是在少不更事的年纪,他也听沮渠男成说过很多浑话,看到那满床狼藉,白色衣裙上的斑斑血迹,他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那个李暠,居然从没有碰过她。

一年之间,她是西北最声名鹊起的辛夫人。她风姿绰约,万千风华,谁能料想,祖慕祇还是那个大风夜将沮渠蒙逊从地狱拉回来的祖慕祇,他第一眼见到就动心的少女,老天对他简直厚待,最无情的错失后竟复得珍宝,阿祇注定是属于他。

沮渠蒙逊拨开她浸湿的发丝,柔情道:“阿祇,你是我的了。”

第一次无比温柔地伺候女人,清理好一切将还在昏睡的阿祇裹得密不透风,抱到安排好的马车上。原本计划,让亲信送阿祇先回张掖郡,自己快马直奔黑水河,但他心有不甘,所以随心所欲了一回。如今,他更不敢冒险放阿祇一人,沮渠蒙逊竟也上了马车,对驾车的亲信道:“不必去张掖,回黑铁骑营地。”

车夫黑衣冷面,回应道:“诺!”

驾车技术熟练稳妥,沮渠蒙逊紧紧跟在少主的快马后面,出了酒泉城门,往黑水河方向快速赶去。

马蹄声没,踏飞春泥。

一行人刚离开不久,几匹快马疾驰而来。

骑马之人赶到酒泉城东玄玉阁的隐蔽庭院,接应之人立刻呈上一块令牌,为首穿着白色布衣的领头之人面容冷肃,接过那人手上精致的玄字令,眉宇更沉郁了几分。只听接应人说:“这是医馆的老医工一早送来的,昨夜他去金泉客栈出诊,回来就发现箱子里藏了这个。”

来人放下兜帽,俊美深邃的男人正是李暠。

他拇指反复摩挲着令牌,问:“那病人……身体如何?”

老医工被玄玉阁的人请来,战战兢兢地回答:“那位娘子病情不重,陪她看病的郎君很是紧张,小老儿给她开了药,若连吃三日,只要照料得当定能好转。“

看玄郎君没什么问话,接应人挥挥手,老医工得了赏钱就下去了。

接应人是酒泉郡玄玉阁的当家掌事,一介中年儒生,名叫永寿,他为人谨慎,对外没有走漏夫人失踪的半点风声,金泉客栈戒备森严,他的人没办法进去打探。沮渠蒙逊实在狡猾,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早已留下马匹,换了马车悄然出行,让派去的人扑了个空。

掌事垂首认错,“属下办事不力,黑铁骑有人接应,未能拦下。”

李暠沉默不语,神情是掌事从未见过的阴沉。外面又有马蹄声由远及近,玄羽衣三十六骑中的天闲急切跳下马,跪地禀告:“主公,天魁和天罡急报。”

他将飞鹰传书的信件交到玄郎君手上,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信中所写:三河王吕光战败,沮渠罗仇被当众斩杀,匈奴兵变。

李暠立即对天闲下令:“封锁所有关口,不得让任何匈奴人出入,集结玄羽衣三十六骑,酒泉待命。”

“诺!”天闲疾驰而去。

李暠对当家掌事道:“给我一匹最快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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