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一惊,就要出手,郁垒不悦的问道:“干什么呢你们?”
领头的神将行礼一揖:“神君,此人擅闯神界,我等奉命捉拿。”
郁垒糊涂了:“擅闯神界?谁阿?”
郁垒看向萧珏,没看出任何端倪:“他?他就一神使……”
神将面色冷肃盯着萧珏:“神使?敢问你是哪个殿的神使?”
萧珏此时不敢答话,郁垒帮他应道:“贤殊殿嘛。”
神将说道:“神君明鉴,贤殊殿从未有过神使。若冒此殿之名,必是图谋不轨。”
郁垒有些拿不准,他看向萧珏,眼底多了几分防备:“你不是贤殊殿的人?那你……”
旁边的神荼按下郁垒,对神将说道:“既是公务,执法神君秉公处置便是。”
神将看向萧珏,再次示意拿下。萧珏岂会坐以待毙?当场便跟众人打将起来。萧珏实力不弱,但这些神将也并非花拳绣腿,一时竟难分高下。
郁垒最喜欢这种场面,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亲自上去活动活动筋骨。
神荼白了他一眼:“你总是这么冒失,神界不比冥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少给君上惹事。”
郁垒抱怨道:“我什么时候惹事了?我不就跟那神使说了几句话?”
神荼提醒他:“一个人就敢闯神界,还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就你马后炮,方才你怎么不说?”
萧珏召剑而出,一剑横扫,将人悉数震开。
郁垒评价说:“看不出来这人还有点本事,道是能在我手底下走几个回合。”
众人合力用法阵将萧珏困住,原以为大功告成,但顷刻便被萧珏撕开一道口子逃了出来。
郁垒看的手痒心痒:“你说,我帮他们把人捉住,总没问题吧?”
神荼说:“少管闲事。”
郁垒辩解说:“这怎么能是闲事?这事发生在咱们生死殿门口,怎么也得帮帮场子?”
神荼来不及制止,郁垒就跳了上去。随着他身体移动,周围纷纷凝出气剑,成百上千把气剑形成一个巨大的剑阵,每把利剑都对准萧珏。
郁垒抬起手掌,一个耀眼的银白光球在他掌心跳动:“我劝你立刻束手就擒,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萧珏见人来势汹汹,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就想赶紧摆脱逃离。但郁垒早看出他的心思,一瞬,四面八方的气剑皆朝他而去,趁他自顾不暇、疲于应付之际,郁垒丢出光球,光球在半空中化成一张巨大的银白色的电网,霎时将萧珏整个罩住,此刻整个半圆形的网罩落成,雷电之力交错奔涌。
萧珏试图冲开禁锢,但这东西活像一口无坚不摧的银钵,任他劈砍削刺,都奈何不了半分。
郁垒说:“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这回给你长个记性,下回做事之前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郁垒抬手收拢网罩,萧珏看着,掌中灵力悉数灌进灵剑之中,正欲奋力一搏,只见一道光刀劈来,顷刻将困他的禁锢劈开。
来人现身,不是旁人,正是匆匆赶来的镜心。
萧珏惑然,郁垒诧异:“镜心?你怎么?”
镜心看了他一眼,道:“郁垒神君何时这般乐于助人?”
郁垒一噎。
拿人的神将行礼道:“镜心神君,此人擅闯神界,图谋不轨,我等奉命捉拿,还请神君不要插手此事。”
镜心道:“他是我的客人,算不得擅闯。”
萧珏:“……”
神将道:“镜心神君既说他是你的客人,为何方才却要冒充贤殊殿神使?更何况,既然是客人,神君为何让他独自在神界游荡?”
“……”
“此人来历不明,神君不要因一时恻隐而铸成大错。”
镜心坦然道:“此人的确不是我的客人,而是碎华台的客人。”
神将明显不信:“神君慎言,这原不过是一件小事,神君搬出稷辛上神,是想向我等施压吗?”
“你若是不信,不妨亲自去碎华台询问上神。”
都知道几位上神脾气古怪,没人会因为一点小事惊动他们。
神将面色从容,正色道:“我等按律执法,纵使是上神,也不能逾越神界律法。”
镜心亦镇定道:“敢问神君,神界哪条律法让你冒犯上神邀请的客人?”
“此人来历不明……”
“此人是否来历不明,不是听神君一面之词。既然是碎华台的客人,出了一切问题皆由碎华台负责。”
“你……”
“神君若是觉得我此言有虚,尽管去碎华台求证。我想上神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镜心神君既如此说,稍后我定然会去碎华台同上神求证。”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神将自动分列成两行,垂首以待。一个全副银甲,手执两刃长枪的男人走进来。
镜心心头咯噔一下。此人他识得,乃是司律神官况融,执法严苛,最是不近人情。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带走此人。”
“况融神君此话,”镜心冷脸不悦,“是质疑我所言不实?”
况融冷口冷面,盯着萧珏说:“此人幻形之术高深,纵使是我也看不出端倪。镜心神君一时被他蒙蔽,也属实正常。”
镜心强装镇定:“神君此话何意?”
“镜心神君常年在碎华台行走,不了解外面的事情,况融理解。可神君若当真认识他,怎会不知他幻化之人本就在神界行走?”
镜心一怔。
“我记得那位神使是唤作金锋,不巧,在你这位客人闯入神界之前,他刚随涂黎神君自慈济山返回神界。孰真孰假,还需多言吗?”
镜心早听过况融之名,今日方才知道他的厉害。也难怪他们会捉拿此人,原来是早已抓住把柄。
镜心道:“神君所言,我已明了。不过,无论他是谁,他都是碎华台的客人。”
萧珏抬眼,由疑惑变得诧异。
况融道:“镜心神君此话,不觉得无理吗?难不成神君当我等是神界摆设?”
镜心有些恼了:“我未作此想,道是神君,是拿我碎华台当摆设?”
况融道:“我等依律执法,为的是神界安宁。明知此人形迹可疑,岂可听之任之?镜心神君跟随上神多年,当知自尊神以降,律法面前,诸神平等。若镜心神君执意包庇此人,况融纵是拼了神位不要,也绝不姑息。”
“你……”
双方僵持,见彼此各不相让,神荼解围说道:“况融神君公正严明,神界人人皆知,我想镜心神君也并非是故意要与神君为难。既然镜心神君愿意替此人作保,想来此人当无碍神界安宁,此事不妨到此为止。”
“不行,”况融一口回绝:“此人幻形之术连我也勘破不了,足见手段高明。我现在怀疑,面前这位镜心神君是否亦是他人所化?”
镜心气道:“你简直荒谬!”
况融义正言辞道:“况融无意冒犯碎华台,更无意对稷辛上神不敬,但此人身份存疑,镜心神君所言更是前后矛盾,况融有理由扣留你们二人。待查证之后,若果如镜心神君所言,况融必定亲自登门道歉,到时,任凭镜心神君处置,况融绝无怨言。”
“你!”
“若事实真如镜心神君所言,神君更该配合我们查证此事,而不是一味无理狡辩,徒增怀疑。”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神荼也不知该如何解围。
萧珏虽不知镜心为何一反常态替他说话,却也看出情况不妙。
若真被这位唤作况融的神君带走,脱身定然难上加难。何况,他来神界还有要事,岂能被他绊住?
萧珏一开始就在留意退路,此时趁他们注意力都在争辩此事之上,转身就消失在原地。
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