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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小息觉得他们这次的任务可以称之为“传奇”，或许是因为过于巧合，又或许是他也难得见一次小克狼狈的样子，总之攀比的胜负欲和解决混乱精灵事件的欣慰感成为了情绪模块的主导。这次任务无法用太过简洁的话来叙述，也因此头疼任务报告的事被交给了机械室卡璐璐，赛小息和阿铁打与小克小队一起在英佩恩堡垒看护刚刚恢复状态的精灵哈莫。SPT的小队队长左手对着洛吉拉斯的精灵胶囊抛抛掷掷，右手刚要去摸英卡洛斯，被英卡洛斯躲开了。

“你猜雷蒙教官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赛小息在大厅里等回复等得无聊，虽然小克的臭脸给他的任务之旅添加了不少精彩片段，但机器也总归有看腻的时候。于是他只能坐在阿铁打旁边没话找话，用余光瞥着小米和哈莫玩成一团。

阿铁打倒是不以为意，现在他们不仅带回了英卡洛斯和洛吉拉斯，还从盖亚口中了解了卡兰星系的部分情报——顺便一提，他们一开始也没想到英卡洛斯跑出去就是为了找贾斯汀站长的。“雷蒙教官又不会吃了我们，顶多就是另外某只队伍......是清蒸红烧还是黄焖的问题了。”他耸了耸肩，得到了万小通的怒视。

“喂，也没那么严重吧！又不是所有人的任务都能那么顺利。”本着我爸是罗开谁能奈我何的气势以及那一丝丝拯救队友的责任感，万小通在阿铁打的嘴遁下勇敢地站了出来。他推了一手在旁边坐着的小克，希望用其背后灵魏·克罗的气压对阿铁打产生精神暴击。“我们还在精灵理论课上救过你们呢，你不能恩将仇报，这是要遭报应的。”

哈莫在一旁发出了类似于猫叫的叫声，咕噜咕噜的声音和几声细细的“米咔”混在一起，成功吸引了两旁队长的注意力。“哈莫是我们发现的，所以他是—”小克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打算先发制人，可惜赛小息不想坐以待毙，竟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分贝比起以往要大上不少：“哎哎哎，话别这么说，人家又能沟通又能交流，语言水平经NONO翻译后跟平常野生精灵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就打算收精灵了未免为时过早吧？”

赛小息一伸手，把小哈莫从地上捞了起来。没等再摸上两下，从他身侧便又伸来一双带着腕甲的手。等赛小息下意识把哈莫递过去时他们顺着装甲边缘往这名赛尔的屏幕看去，发现来者竟是灭绝师太的头号助理。

“聊完了？”

1502用手掂了掂哈莫的重量，随后拨开哈莫的爪子检查了一下身体各部分的状况，像一位专业的兽医那样带着打工人无奈的语气道：“聊完了就收拾一下，回赛尔号。雷蒙和罗杰都要听你们的口头报告，不用等卡璐璐，她已经被叫到精灵实验室了。”

“另外。”1502瞥了他们一眼，尤其是看到小克时将视线停留了更久。“下次尽量别管我借精灵，不然出现在精灵胶囊里的还可能是你们。”

“哇。”阿铁打终于还是没忍住道：“小克.zip”

22

5128慢悠悠地跟着索罗斯·雷蒙来到长廊的拐角，他知道这次与赛尔号的谈话也许会突发不利，或者会被众多警惕着他的人干预。但他的目标并不在此，冗长且无聊的谈判中他特意挑了些赛尔们不怎么感兴趣的，又貌似同等重要的话题。他一边盯着索罗斯·雷蒙的屏幕，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四周，计算着英佩恩堡垒到这里的距离。“你应该知道目前我们已经被重新定性了，一部分人类也没有那么抵触获得新生的赛尔机器人了，怎么还这样提防我呢，雷蒙教官。”

“罗杰船长允许你单独找我谈话可不是聊这些来的，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回到你的飞船上去，也最好别回去糟蹋地球了。”雷蒙看着面前几乎是翻版1502的机器人，话语中带上了不耐烦的语气。也还好他最不想让5128见到的人被自己暂时支开了，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索罗斯雷蒙双手抱臂，两侧的持枪卫兵则紧张着关注着5128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你们最近有一些针对哈莫星的打算，只是想再做一个简单的提醒而已。”5128向下一掰自己的手腕，在“咔哒”一声后手心便与整个腕甲之间形成了完整的九十度。一段纤细的管状物从中滑落，随后被5128递交到索罗斯·雷蒙的手上。“龙族的领地太过危险，不过很明显我的情报人员似乎比你们的侦察部队更幸运一点。”

“我们不会达成谈判之外的任何交易。”索罗斯·雷蒙捏着小管，将它直接塞回了5128掰开的手腕中间，顺便还帮他把手掌的位置落扣复原了。“赛尔号的任务是能源探索，找到无尽能源或是其他替代性质的能源解决方案才会回航，而且也不会参与任何冲突，除了针对宇宙海盗的行动之外。”他顿了顿道：“走好，不送。”

“好吧，我就当你拒绝了。”5128揉了揉腕甲，视线延伸至索罗斯·雷蒙的身后。而当雷蒙侧过身子向后观察时，那里却什么也没有。“我们停机坪见。”

“报告。”持枪卫兵带着5128离开后，再次打断雷蒙思考的是前来汇报情况的士官长诺弥斯，而雷蒙原本以为会是1502前来提醒他各先锋小队的事宜。“两支小队都到了船长室，船长请您带着其他教官前去开会。”

“我知道了。”雷蒙挥了挥手，然后向诺弥斯随口问了问自己的疑虑：“1502呢？我不是叫他去看看那些小兔崽子吗。”

“我看见他往停机坪去了。”

23

5128预演过很多次他和1502的再次见面，完好存储了多次循环的数据库拥有足够的经验模拟出任何情况。但随着每一次1502加速的情感进化到来，他们之间总是会磨蹭出更多的意外。身上没有任何涂装的赛尔机器人摊开了双手，试图证明他没有恶意——也只不过是因为威慑的效果已经由倒下的两名持枪卫兵展现出来了。

他也许期待着看见一台彻底的机器为了变成符合期待的赛尔而努力，也许只是看着面前那张脸怀念着自己不曾存在的过去，在他开口之前，1502抬起了臂枪。

“你叫我来想说什么？”

外来者摇了摇头，索罗斯·雷蒙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他不想提前结束这次会面，也不想延长本就不应该发生的剧情。“别怀疑我们之间的嫌恶，就算你不拿枪提醒我，这也是真实存在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以确定你还能活多久。”

1502沉默了片刻，他不觉得5128是在单纯地调侃自己，这位向来不说人话的双胞胎的每每发言都像是在聚会场外的超游演讲。于是他压了压枪口，示意5128接着讲下去，但同时他的枪口与5128脚边的弹坑都在隐隐升温。

“这会是你最后一次登上这艘船，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大梦一场就算对人类来说都是难得的，剩下的就不用我来提醒你了。”5128移开电子屏幕外侧的保护屏，用于显示表情的白色像素变得些许刺眼起来。“PLAYER02，你是胜券在握的赌场庄家，还是一败涂地的游戏玩家？”

“我知道你似乎懂得很多事情。”5128的脚边再次多出了一处弹坑，这让他换个姿势的想法被迫挪回了脑海中。“我也知道你是过来谈判的，但如果解释不了这两位士兵的情况，我想没人会介意我把你捉拿归案。”

停机坪之外是星空遍野，微弱的荧光在黑暗中还不足以投下5128的倒影。这名所谓的知名领袖侧过身去，1502才得以捕捉到在半明半黑的光线中流淌过对方电子眼的暗红维生液：那是不同于原生PLAYER机型机油驱动的改制维生液，是不同于蔚蓝釱液的另一种成分，是血。

“液态镜。”5128回答着1502不曾问出的问题。“冬天到了，记得给你们的雷蒙教官准备点圣诞礼物。”

见他要走，1502上前一步扯住准备离开的5128，指腹摁住的小臂上似乎传来了不同于模拟温度的热感，而他灵活的计算系统先一步给出了答案，不可能的否定呼之欲出。“体温？”

“——1502！”

索罗斯·雷蒙连忙赶到，他扫了一眼将倒地卫兵的状况于视觉面窗截屏发送给黑特·罗杰。总教官严肃的语气中带上了怒意，他望着停机坪入口处空荡荡回转的星光，锁定了一只手伸出赛尔号的1502。

“回来。”

“让他走。”

总教官命令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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