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同学扯坏了我的衣服，你得帮我换呢。”
宋竹秋：“……”
这是什么道理。
“宋同学你敢做不敢当是吧？”
沈怀绿使出激将法。
宋竹秋：“新的衣服在哪？”
“衣柜。”沈怀绿给她指了指。
宋竹秋给她挑了件衬衫。
突然，宋竹秋把衬衫放到床上。
逃了。
宋竹秋走为上计。
换是不可能帮忙换的。外套还行，帮沈怀绿换衬衣也太奇怪了。
但她内心里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只叹自己动作太快没认真思考。
沈怀绿脑袋埋在被子里闷闷地笑着。
宋竹秋是跑着出办公室门的。
她和外面的虞助理两狗对视。
一个是真的狗。
一只是单身狗。
宋竹秋朝虞助理点头，淡定地走向电梯间。
-
京都交警大队。
宋竹秋和汤长兴几人同时到达。
“汤特派你好。”
“队长，咱们尽快工作。”
“监控显示，昨天清晨四点，一个戴黑色棒球帽的女子进入建国网吧，开了个包厢，用里面那台电脑入侵海市交警系统。
修改海市监控三十余处。电动汽车起火地点附近的监控是其中之一。”
“京都这边的办案组已经在查棒球帽女子的行踪。对方毫无反侦察意识，但是带着帽子看不清人脸。
监控最后记录女子所在的地点是东二环建设三路雅业小区29栋。”
“但很奇怪，我们走访了整个29栋的居民，没有一户认识这个女子。”
汤长兴：“什么意思？现在一起电动汽车起火案变成故意谋杀案了是吗？”
“并无证据表明是蓄意谋杀。”
宋竹秋：“撞击车辆很可能也引火烧身，若是蓄意谋杀，怎么会用这种办法？”
宋竹秋：“监控被修改的时间范围？”
“清晨五点整覆盖到七点。”
宋竹秋沉默，一个小时足以让驾驶员畏罪潜逃，警方再也找不到。
宋竹秋：“修改的监控范围在地图上圈一下。”
海市交警给宋竹秋递了几张图，交通网图卫星图和土质层的图片都有，上面点出了每一个监控的位置。
汤长兴：“你们海市交警找人去问目击证人了么。”
“问一整天，都没问到。”
众人沉默着。
于宋竹秋一行人而言，她们只想尽快协助找到肇事者。
但现在警方那边的线索指向模糊，竟然有可能是故意杀人。
汤长兴不能再等，最佳公关时间已经过了，接下来的问题要交给警方。
汤长兴吩咐：“安排子公司的人公关照旧，不要透露任何内情，和往常一样就当寻常起火事件先发通告和专家调查报告。”
“麻烦海市交警先给我们一份现场的盖章的勘测报告，有关内情可隐去。”
宋竹秋：“队长，我建议你们往故意杀人的方向侦查，但不是这起交通案件。”
“你什么意思？”
宋竹秋：“这台电车可能只是恰好在那时被一台车撞击起火，而司机就只是肇事逃逸这么简单。
你们看这张交通网图上的监控点，
首先，形成的路径混乱，甚至可以生成多条回路；
其次，有多个监控位于无法拍摄到马路的小巷，这些小巷也形成了回路，不符合逻辑；
最后，这个中心监控点，竟然在这一片监控点区域的外围。
综上，若是交通肇事逃逸，也就意味着肇事者撞人，然后开着撞人的车招摇过市到处乱晃？那目击证人可不要太多。
当然，不排除故意修改了一些无关的监控片段混淆视线。”
众人认真听着，宋竹秋继续：
“海市这边交警先查肇事车辆，可能是开进了私人封闭的停车场，车库，或者是开进了大货车厢被载了出去都有可能，这是你们得继续的工作。
至于我建议的故意杀人搜查方向，只是一种直觉，那棒球帽女子看着不是善茬，沿途所有监控都能拍不到正脸乃至清晰的侧脸，正常人做不到。
京都这边你们调查看看沿路的汽车行车录像仪，要是还很难看到脸，那这个人你们就得小心了，其中必然有问题。”
汤长兴笑了笑：“我们的人已经给了建议了，接下来我们也帮不上忙，加油破案，宋氏总部过来只需20分钟，有需要可以打电话唤我。”
两地办案人员面面相觑。
这时，蒋五来电。
“大小姐，吕念凝的事情有进展。”宋竹秋接通。
电话那头的蒋五顿了顿：“和吕念凝开房的那个是吕家在岭南一带的旁支。”
宋竹秋：“……”
她艰难开口：“你，呃，他们，乱/仑？”
宋竹秋目瞪口呆。
蒋五好像也还没从这个信息缓过来：“目前证据是这么表明的。”
汤长兴一句不落地听完。
她本来没想窥听小宋总的隐私。
只是蒋五的声音太大了，她竖起耳朵听了两嘴。
整个新能源发展部都知道他们最近查的事情。
汤长兴拉着宋竹秋到外面：“小宋总，超过直系三代就不算乱/仑啦。”
宋竹秋：“……”
还以为你有什么见解。
蒋五：“汤长兴！你别在这教坏大小姐！”
宋竹秋是蒋五的第一个学生，她对宋竹秋有种近乎长辈的关心。
她又继续道：“恒成酒店最大的股东是个京漂企业家，背景近乎清白，合理猜测是股份代持。”
宋竹秋：“近乎？”
“嗯，他初踏入社会工作的半年履历空白，这部分还在查。”
汤长兴：“兴许人家就是没找到工作，失业了。”
蒋五：“长兴姐姐～可别再捣乱了。”
语气近乎温柔。
汤长兴打了个冷颤。
-
汤长兴和宋竹秋回到宋氏总部。
宋竹秋学得很快，汤长兴屡屡感慨她能出师了。
“不过小宋总，咱还有氢能这块呢。
国内储能行业刚起步，我这边接手了几个项目，储能成本高，现在做相当于打水漂。
而且最关键的是，目前的发电成本已足够低。做储能也只是有备无患，宋氏的盘子太大，新东西多少都得沾点边儿。”
宋竹秋：“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汤长兴眨眼：“捣乱。”
她继续道：“海市现在的能源都是从西部送过来的，海市市长一直有个伟大的梦想，他想让海市成为全能型独立战士。”
宋竹秋秒懂：“央/地博弈？”
这种情况可不少见。
汤长兴：“bingo。其实对于我们来说嘛，侧重发电还是储能都大差不差，但是呢，对于任何一派的上头，我们都得打好关系。”
于是汤长兴开始忙活起来。
宋竹秋发现从人脉关系对比上，汤长兴和蒋五几乎是不相上下。
蒋五更侧重商业、金融、奇能异士方面，汤长兴则都是上头的人脉。
汤长兴：“其实人脉可以说都是董事长的，早几年我还是他助理，一直陪他去参加各种官方活动，董事长让我负责这方面事宜。”
“现在出差多了，除了原来都是决策层的人脉，现在执行部门的认识也不少。”
蒋五平时可以用微信保持人脉紧密关系，汤长兴可不行。
“我上次说一个月八趟差那都是和起火相关的。事实上算上这一部分，我几乎天天都在不同地方出差，上头那些人不太爱上网，得见面谈。”
宋竹秋十分理解。
“什么时候开始呢？”
汤长兴微笑：“半小时后下楼出发去机场，咱去会会岭南那一带的。”
宋竹秋：“……”
宋竹秋赶紧往隔壁大楼跑。
进了沈怀绿的办公室，宋竹秋有点生无可恋。
沈怀绿签完字走过去沙发陪宋竹秋坐着。
“怎么了？”
“要出差。”
“不开心？”
“也还行。”宋竹秋满脸都写着我很不高兴。
沈怀绿给她拿了面镜子：“这愁眉苦脸的是谁？”
宋竹秋“嗷”了一声。
其实她出差也没什么，从前都是很忙的。
可她一想到晚上睡觉不能抱着小姐妹，就郁郁寡欢的。
于是就剩半小时的时间里，她翘班来找沈怀绿。
宋竹秋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睡一觉吧。”
她单纯想在这段忙碌的出差之旅之前先满足自己的想法，抱着她的好姐妹躺躺，闻闻。
沈怀绿却听得脸红，拍了下宋竹秋脑袋。
沈怀绿沉默。
宋竹秋以为她是答应了。
没耽误时间，直接把沈怀绿抄起来抱到休息间。
沈怀绿羞得贴在宋竹秋胸口，她也舍不得Alpha。
两人当然没法睡着，宋竹秋也就只能躺十来分钟。
宋竹秋抱着沈怀绿，下巴一直轻轻蹭着她发顶。
她的双手也不敢乱动。
“阿怀，你怎么上了一天的班还这么香。”
宋竹秋压着嗓音，声音透过骨头率先抵达沈怀绿耳膜。
沈怀绿被这低沉的声音麻了一下。
她用力揪着宋竹秋领口，也不怕给宋竹秋的领口抓皱了。
沈怀绿没回答。
两人沉默地抱了十分钟。
“该走了。”
沈怀绿沉默。
宋竹秋又抱起她，带着沈怀绿坐在沈总的办公椅。
沈怀绿跨坐在宋竹秋身上。
“记得和Omega保持距离，宋同学。”
沈怀绿理了理宋竹秋的领口
“好，记住了。”
沈怀绿舍不得她。
但她不敢在语言上唐突宋竹秋。
宋竹秋还没开窍，她得慢慢来。
宋竹秋一个用力，起身，沈怀绿就已经好好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了。
“我走了。”宋竹秋没回头。
-
汤长兴和宋竹秋在岭南机场推着行李往外走。
“这几天得赶场，领导们十来天后有集体大会。唔，忙完这段时间倒是可以喘口气，再去湘水一带，那边的领导不兴晚上会客，我们也就白天忙。”
宋竹秋点头，她总觉得汤长兴在赶驴。
汤长兴让司机把她们送到一个当地部门门口。
刚才汤长兴在车上给她讲了一堆注意事项，每个领导风格都不一样，她给宋竹秋讲了一些核心避雷点，其他的宋竹秋能记多少记多少，多见几个领导反反复复大概就能清楚了。
会面一整天下来，宋竹秋脑袋泛空。
这比跟着前两个人学习要累，这些大人物说话怎么就只有冰山之上的信息，冰山隐藏部分的信息还是汤长兴事后给她复盘，她才发现。
原来不是这个意思。
原来还有这个意思。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她麻了。
宋竹秋撑着洗完澡倒头就睡。
她忘了小姐妹还在等她的微信。
作者有话要说：小沈准备开启岭南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