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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鸠占的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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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再见。”

七八点的阳光,是有点白色透明的。

花圃里蹑足潜行者,披了一件隐形光袍子。

被丹尔克发现的同时,光反孩子气地变脸拆穿他。

白皙纤弱的公子显得可以憧憬。

丹尔克的注视同样惊动了潜行者,只相视一眼,换对方挥手辞别。

投身前来接他的吴明。

他笑得那样好,风花溪云予他和弦不够看。

“再会!”

“嗯嗯嗯,嗯?”

元心特感激地回应丹尔克的话。迈步途中顾虑转身。

丹尔克赚回哥哥回头一面,报以笑脸:

“我又不干什么。”

“再见!”

后面吴明来了,径直带他离开花圃。

花揪树远远看着元心故态复萌。

草地上,吴明一靠近他,他就跟残废了一样无法自理。

挨在吴明身边,每寸身价叫嚣漫惰。

面上吴明带他走了,可是,他的腰身阻滞人儿走离,贿得吴明一愣一愣的。

“要走就好好走路,整得跟缺胳膊少腿的贵夫人样。”

元心抬手思忖,偷看吴明,什么时候起他对从吴明这里取之不尽的爱意如此受用?

元心从吴明身上下来:

“走路不都这样嘛,嗳,这谁呀?一嗓子吼得,日出下平原,天空几欲试会倾雨。”

薄日破晓,元心怨怼地对花揪树说,嘴角却带着笑意颔首。

“咳,你这样是不对的。”

花揪树抓住俯身上马车的人。

元心松开衣面,视线沿对方牵制的臂腕冉升,下到地面听他说话。

花揪树受不了矫柔带刺,实会温柔,自斫刺的人,他略过元心:

“我们顺路,载我们一程呗。”

戴着的草藤花围脖的狮子被叫来,娇小幽郁的人被元心揪住后颈衣裳,扯下来。

元心把守门帘:

“植物跟动物另乘一辆。”

“那算怎么回事?”

“……”

“没有。”

车帘被元心抓得拧巴,春风从底部刮进马车,吹得羊咩咩叫。

狮子跟着主人闯上车,蔫蔫的,感受不受欢迎的氛围,它乖巧地伏在羊对面斗草。

上来两不速之客,元心使坏掰乱狮子的花环。

关着门帘里头时不时打闹的声音传出,吴明翻看一眼,被躺在地上的元心望回来。

好巧不巧,薅狮子的元心为躲突然伸腿五体投地的绵羊,摔跤了。

吴明被看不争气地别过头。

元心轻叹气。

收回去的手重新支撑,又搁下了。

狮子凑近安慰他。

花揪树由看风景到看他,吴明突兀的举动也很大胆。

吴明瞧人在还地板上受凉,他不嫌麻烦似的绕远路,到元心视线后面,抱他起来。

“你心情不好?”元心悲壮发声,发带松散好似一碰即落。

“我没有摔跤的意思,你别恼,我不摔了……摔了不叫你见着,我说,摔了……不非等你来才起的。”

“我的。”

“我好活。”

吴明脸红脖子粗,卡在喉咙的话只发出个“行”,快步离去。

“快把你的假眼泪擦擦吧。”

花揪树递来方帕,元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讲:“你知不知道,刚那一下把我脑袋都摔不清楚了。”

元心灰哀哀地躺榻上,背对人。

这人真是毫不避讳地暴露弱点。

花揪树掀开车帘问吴明:“你的态度真差劲,干嘛吓他,有病的人娇滴滴地睡了。”

吴明确定车夫专心驱车,再次踏进车厢。

他将元心的枕头放下来些,又多拿了枕头出来围在元心身侧,拿了床被子在手上。

花揪树看他一个动作不变好久。

等到他盖个被子把清晨变成黄昏光线。

“我。做错了。”

吴明把羊抱至床榻边。

“你也觉得我长了张讨厌的脸吗?”

“你摆了一张让人觉得——他很讨人厌的脸。”

“你会笑吗?”

“你不是也没笑?”

“硬要这么比的话……算了。”花揪树扑倒狮子身上,假寐。

吴明灰心地转向元心。

元心睡得很熟,吴明跟着松口气:

他对我撒娇哭的时候,跟昨晚的他一样一样的,让我难堪。

口中自语什么病不病的话。

……

元心醒来时天色尚早,“午觉”起来,注意到朋友不在,他举目四顾,树在后退。

元心焦急地撩开车帘问吴明:

“怎么不等他们回来?”

吴明说不必了。

小憩中,略显疲惫地主动说话:

“嗯,落下些东西。”

“哈哈哈,叫他们发现了,自己来寻。”

“嗯。”

“是什么?”

元心精神头极佳,吴明睁开眼睛,半梦半醒地翻出箱子。

元心纳了闷了,植物掉的东西怎么是从自己家放东西的地拿出来的,还是搁物堆后头。

像……故意藏的。

元心打开箱子,里头褐色药丸大小单一,如果说一季度吃一个,这是余生几十年的量。

“你们非觉着我有病?”

“可以留着——”

“留着病了吃?我不好囤药,回去了别给我做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膳丸,枉费你一片心!”

“留着……”

“不至于病急乱投医。”

吴明想问他,他怎能轻易送出一个人用心做的好东西给郝眠竹。

他用不在乎的语气漫不经心回答前半句道。

吴明心绪不宁的话让人难受。

元心不知道该怎么说,情绪瞬间低落。散心转眼散到家了,地不熟的他没发现醒来那会,已经邻近家门。

见到皇宫,元心摸着变厚的衣服,心悸猛地下沉,他慌张地知晓自己再次睡过了时间。

还好,还在春天,从平原的入夏到京城的春天。

他笑了,仿佛赚了一个夏天。

“我们。”

元心打破静寂:“和好吧。”

吴明疑惑地看着他:“恩。”吴明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需要原谅。

元心撩他额角的残发,扫开疲惫,他抿嘴笑了,低颔埋在元心根本不够装一个人的臂弯。

被原谅了比什么都重要。

他急急答应,不敢问原谅哪件事。佛法大度,他病得小肚鸡肠。

是不是,原谅他隐瞒言雨生对顾心下药不止一次?

是或不是,原谅他正正得负治顾心病?

是原谅他擅自省去一劳永逸的治病方吗?只道是他也病了。

从未被顾心治好,顾心从小就未治好他。

什么法师长我这样。享用你莫须有的赞颂。

吴明起开一拳相隔的两人,有如存在铜墙铁壁般牢固的隔阂。

吴明低眸,眼神好似哀求,元心拍拍按压他肩膀的手,吴明松开。

去拿褡裢的一刻,元心倾身随之,轻快呷过他沁凉的皮肤:

“错过了假期呢。”

拂至耳边的话,湿热烧心,吴明偏向他那面,婉约道:

“没关系。”

原谅我,糟蹋而松垮的心。

春风和雨,绵绵软化笑靥如花的人儿,滋生杀伤力。

吴明默念:子非良人。

“你在真好。”

吴明被毛毛雨拈掉的嘴角再次上翘。

*

静悄悄,病魔退出边城,兵日渐健壮。

低沉的云朵似乎长住言雨生头顶。

使他不得开心颜。

“少城主。”

时不时传来的红信,丹尔克好像认定言雨生与顾怀存在羁绊。

冲着在言雨生缺失的那些年,丹尔克与顾怀的交情,总来挑衅言雨生的耐性。

单方面传来的信,就算赌上了与外军暗通款曲的威胁,言雨生也下不去手射杀信鹰。

图文并茂的信,是与猛兽共舞的元心。

想象獠牙从不会向着他?

长本事了!

“圭禾,他向你笑过几次?”

被罚面壁的圭禾,稍微猜测背身站着的少主心思。

亮堂的太阳光只进门二尺,屋内严寒。

“没有一次。”

“又曾对你哭着?”

“一次,没有。”

“圭禾,我们做朋友吧。”

“啊?”

他要打破主仆关系同他做朋友吗?圭禾起了幻想。

*

白包子,收到羊并没有馋得流口水,反而把羊豢养在篱院,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活着。

这位听到满汉全席就会馋嘴的人,表现得异常矜持。

元心更烦了。

他吩咐小厨房加一道羹汤,汤汁发白。

白包子问元心是什么,元心寡味地说鲫鱼汤。

“咦~”包子满脸写着不信。

他刀元心的眼神,元心都能刀他羊了。

真是,的。

窗外玉兰树高长,又搞砸了。

元心唯诺,低头躲那要腐的大白花。

国师明明告诉过他。

“可是,国师?算中的未来,怎能规避?”

“听话,未尝不是一种规避。”

“不反抗?所有人说过的话,我都要听吗?”

“听,最应该听的人的话。”

暗红的祭台,葛布飘飞招来的何止迷茫的心。

元心倚在圆柱,恹恹:“他在远方。”

“心想听也听不到他讲话。”

“国师。”

元心离开时,照例招呼道。

“最喜欢您了。”

国师白睫毛颤动,半开眼敛,里头蔚蓝色瞳仁暗藏深邃的冰:“好。”

当年有个带着小雏菊耳钉的姑娘,也这样跟他说话。

姑娘说:在宫里,最喜欢与他待一块。

金子做的首饰,即便修饰成蛮地上野生雏菊的品相,也挡不住明黄的枷锁。

路边向阳的黄花,受南郭先生意,歇了菜。

国师唤住元心,送给他葫芦耳坠。

*

几天前。

元心回到清心宫,除了宝莱,其它人都是生面孔。

“终于见面了。”

“你是谁?我记不住你的名字。”

元折大方地自报家门。

心思涣散的元心在这刻凝神,端详清心宫,多出来的人。

他是皇兄的恋人。

“我哥哥?”

沉稳大气的人努嘴,似乎不太满意元心对他的这个称呼。

然儿乖巧的站在元折旁边。

对呀,他跟皇兄,然儿,一起生活过。突然开始羡慕他。

下朝,元心到元然宫里,撞见了元折。

在探讨艺术。

元心加入其中,提出在手腕作画。

元折看到他愈合的疤痕吃了一惊,他另有一番趣味地打量阿清的弟弟。

在选花朵的颜色时,元心瞄了一眼桌上调的薄荷绿。

却说:“白色!”

白色?朕的手艺莫不是隐匿起来了!罢了,也好补全他的肤色。

“花梗绿色。”

“嗯?”元然细细打量原皮肤的白,思量做出层次。“知道了。”/蒙上一层若隐若现的阳光。

元然把绿色上得很少。花骨朵大,也有含苞的。

几隅阳光窝在叶片下,上面,蝴蝶兰抖动白翅欲念飞舞。

跟然儿的画一样,沾水很神。

最重要,不疼。

然儿提醒他后面颜料浸入肌肤,会刺骨难忍,如上万只蚂蚁在其上跳舞。

他不在乎。

在蓊蓊郁郁的春色里。

元心高兴地向吴明展示作品。

他飘飘然似乎冲破了什么围栏,忘乎所以的高兴。

吴明感到元心离他远了。

只有夜晚,元心属于他。

可是,那作品害元心高烧一阵,出冷汗一阵,冷热交替,泡在恒温水浴中才好受。

水面下,手腕白色开花的合成嫩黄的花苞,原是合着的花苞盛开白色蝴蝶兰,花梗永远绿色守护。

照这样交替开合也巧妙地遮住了腥红的血肉。

美是吴明做的温和的药膏不能比的。

人怎经得住日夜泡?

吴明通宵达旦为他侍疾,只想他好受些。

他恨他总把自己作弄出病来。

东宫。

鹰隼立在房梁上,一双鹰眼高高在上地俯视底下的人们。

“小‘久’,猜你会喜欢,孤特意找了出来,看看这些玩意儿有称心的没有,噢~当真是娘娘亲生的,爱不释手的都一样,贵妃娘娘的遗物,就交给小‘久’收好了!”

大病初愈的元心眼里留有迷茫,温存地看着哥哥,整个人温婉可爱。

/

“小‘久’,欸,听曲,看戏,喝茶,又翻书?你是老头子吗,好时光白白在这饭后茶点里浪费了,生活得忒闷……小‘久’,孤请你赏花酒,看歌舞怎么样?去嘛。”

“梨园能演,哥哥想看哪种歌舞?”

“哪种都不想,孤在外面落俗,早欣赏不来自诩高雅的古板情调,孤带你出宫看市井可风趣了。”

元折从坐椅上拉起他来,傍晚两人出了宫,上花楼,元心在这里看到了好些大臣。

雕栏过道,黄昏从镂空的间隙照入行走间。

元心叫吴明快看。

吴明看着他的笑,一动不动的,余光回应元心:他看见了……光嘛。

楼内大臣看到元心来了,生硬的板正坐姿,过后又放松下来吃酒,不时想进来的这朵白莲。

偏常客元折,带元心往他们那去,他们放下酒杯,一身子酒气,不得体的装扮,说着得体的话。

元心沉默地看着陪酒的小姐,女子身上的胭脂香冲离了男人们发恶的酒气。

他不自觉地靠近姑娘。

姑娘轻拨发辫,笑盈盈的,脸上有酒窝。

胖乎乎的白手将发丝抚于耳后,哦,掉落。

姑娘笑着推酒,又夹起萝卜就酒吃,人同那不安分的头发一样,变动。

元心看着耳坠子上摇晃的红玉珠子,陷入沉思。

元折自然看在了眼里。

元折带他去到安静的雅阁,为他沏温茶。元折还不想吓跑了他。

喝着茶的元心透过窗子看下面大堂热闹的食客。一坐坐了好久。

吹了半宿的风,可把吴明急坏了!

他受寒又生病了,气色一日淡一日。

可在花楼,元心如红莲赤练,志不同的大臣也偷偷去看他,好像他才是此间的花魁。

元折终是步步折下元心的仙羽。

他要在满朝文武面前摘下元心的“真面目”。

“嘘,该你伺候的主跑了,可不能再发出声音。”元折戏弄没送出手的红玉。

“奴忍不住……爷……轻饶命。”

红玉姑娘的酒窝此刻像伤口一样深深撕裂。

门外。

男男女女听着王爷出去后,房门大敞,隔着屏风的房间总有异响。

原来王爷并非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是红莲。

穿过寻欢作乐的场所,吴明挟抱着浑身是火的元心回家,“你想要女人吗?”

他感觉元心像融化的水总往下滑。

“你帮帮我,我娶你。”

元心,像掉入群狼虎伺中的羔羊,惹人觊觎。

那些人终于出手了吗?

身体散发着不是属于他的异香,身子越来越烫,触碰时,一双含水的眼,看的人感到比他还烫的诱惑。

“他不清醒,你也糊涂了,脏东西!”吴明推开看诊一副被噬了心动情的太医。

他怎么敢碰他呢?

*

宫里只有哥哥让他好过。

不少谏官为他自甘堕落的行为谏言。

——“言言悦耳,事事快心,便把此生埋在鸩毒中矣。”

——“醲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

——“平平淡淡才是真。”

“吴明!那些老顽固是不是只想看人行将就木,不得有活人气息。特别是位高权重者,更要有众生的苦相,民生社稷不离口,才安他们的心。”

吴明不懂其它,他佛信奉清心寡欲:

“平淡的日子并非就是苦。”

“你不看好我?”

“我怕王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能看住你就好了!”

“好啊你,好啊。”

“我。说错了。”

*

元折送了一排女弟子到清心宫,一一给元心分析这些女子都有那些地方像那个人。

“像谁?”

他记不住她们拼凑起来的样貌。

“哈哈哈哈,往日不可追,小‘久’这么快忘了‘筠竹’?瞧瞧这眉毛,这眼睛……还有这耳根。”

元折在女弟子们间走动。

“突然提起他干嘛,他是哥哥的人?”

“谈不上是谁的人,死都死了。”

“哥哥弄错了,筠竹怎么会死?”

元心心里空落落的,约好见信立回,他总不见信,怎么办?

他压根去不了幽乐谷!

这时,元折又送个人来。

蒙面一撤,元心惊讶于此人的样貌,与气度。

元折见多少遍都不适应。

元折一愁眉,那人立刻换了幅神态。像极了父皇的人收敛住霸气便哪哪都不对。

元心看着元折,元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同理他的兴奋。

“哦,好端端的人自然不会死,是孤杀了她,但是是九弟你害死她的。”

“九弟很惜命呀,她要是怀了世子,孤本不会杀她。也不会在这听,长着阿清的嘴说蠢话!”

元折答应阿清不对元心动手,可是给他们皇室留下血脉,之后,他照样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怀不了和你皇兄一模一样的孤侄。”

“送个‘父皇’给你能有多大的用,你长得像娘娘又有多少用?小阿清永远存在不了。女人不上,男人呢?孤对你两交.媾不感兴趣。”

元折的癫言癫语,在清心宫回荡。殿堂充满作呕的气流。

是“小九”,九王爷,“九弟”。不是“小久”,久久平安。

翌日朝堂,元心假手他人的“罪己诏”定了他所“犯”的罪行。

最大莫过于弃民于水火贪晌游玩,被废黜摄政之位。

皇上亲政。

没关系,早还给然儿,居心中正,毁誉由他。

名誉,这东西不值一分钱。

这一切和他元心有什么关系。

他被从清心宫打回篱院。

并是所有人都知道元心落脚的篱院在哪。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元折要当太上皇,因为皇上是他儿子。

大家在“讨论”皇上的身世清白时。

元折置办清心宫,有规有矩,更是连身后葬在哪座皇陵都定妥了。

他说:

“太上皇有一位足够了,朕生同阿清住同殿,没了同阿清同穴。”

说得像是马上会进棺材似的。

元折常来找他麻烦,他受相隔百里处的行刺被迫停步。

是元清设的保护机制。

元折呵斥:

“这一周的玉兰树,是阿清特意给你添堵的吧,阿清也没有多爱你嘛。顾玉兰好啊。”

元折的话伤不了元心,只是听见“顾”字,元心顾不得不忧思。

他不为他的痛苦断言,像空气挥之不去共呼吸十多年了,它杀不死他,何必深究?

浅浅的皮肤下让整个生命存在的物质,元心分出来想看:“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吴明不觉得漂亮吗?”

“我拿给你好吗?”

“一样的,感觉好点了吗?”

吴明割伤手背。血静淌,伤口乌紫。元心摇头看着吴明。

不,不对,不漂亮,不是,是因为他人的血映照的是他的腌脏。

元心碰掉花瓶,尖锐的武器触手可得。

吴明强势掉换与元心的位置。

吴明的伤势还在流血,吴明捡起利刃,他再也不想见到吴明了。

元心心痛昏了过去。

吴明接住他,盯着虚弱惨白的人,半晌才动手处理吓人的伤口。

元心可是扼住致命伤口跟他闹。

是药,是这药,这药是对的,能治他。

竟也不懂为何治得全,像他们有药隐,元心常常觉得不快乐才正常,痛上瘾。

但像中上上签一样没有隐痛的自己,忘我地高兴。

擦破皮的伤口第二天结成小口的痂,元心懒洋洋地还没跟吴明对视,吴明就移开了视线。

忍不住查“忘年”的功效。

他知道他的病,有时会划伤吴明,真想一了百了。

他找御医分解药丸里的材料。

御医跟他说了各味药材的效力,但不清楚合在一起的功效。

他找书查。

一份治蛊的药方:

每年农历五月初取初生的桃子一个,把它的皮碾成细末,份量是二钱。另用盘蝥末一钱,先用麦麸炒熟,再用生大蕺末二钱,将这三味药用米汤和拌在一起,搓成如枣核一样大的丸子,中蛊的人只要用米汤吞服这种药丸一个,就会药到毒除。[44]

与它极其相似。

植物给的节省多了,元心只需用每年的初生桃子皮碾成细末覆裹,另往年夏季的冰雹化成水吞服这种药丸,就会好。

花揪树说过冰雹水要六月内的,难道他要在往年立秋前夕收冰雹,今年立春凌晨喝凉水,总为过期水。

怎么也不对。

好,拿到新鲜水了,他又上哪找今年立春后面几个月才有的初生桃?

无厘。

他知道他的病,有时会划伤吴明,他想麻木知觉换取一丝安慰。

他怕身体上的疼,尽管心痛麻了。

他选了不疼的法子,他用冰冻僵耳朵,拿火烤过的绣花针穿了左一右二的耳洞,大家闺秀一半的数量。

被国师注意到的时候,元心歪头不知所措。

茶叶梗清香幽眠,渐淡。

现在他取下茶叶梗,将娘亲首饰盒中的耳饰换个遍。

透明淡黄,无论在蜡烛光,阳光,自然光下都耀眼。

国师的葫芦(护禄)放在一边,他选择了野生甘菊,同是金子。

/“王爷是用‘他’来描述那个人的。”

“对呀!”

“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他。”

“国师将第三人称单数排除了,‘那个人’又不会是复数第三人称,国师?莫非是你?”

国师不言而喻地笑。

元心哇哦,恍然大悟:“国师的招牌,我也立得起来了呢!”

“嗯。”/

元心对着镜中漂亮的人儿嫣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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