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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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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尔焦急地说:“我在办公室交代他任务,他就突然晕倒了。”

迪伦医生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问:“他之前有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安德尔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迪伦医生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示意安德尔将白鸣秋放在病床上。安德尔小心翼翼地将白鸣秋轻轻放下,不舍地望向病床上的人,手却没有松开,仍握着白鸣秋。

迪伦医生注意到安德尔的眼神,不觉有趣:指挥官先生,似乎对这个小实验体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呀。他咳了咳,掩盖下自己的好奇,上前查看白鸣秋的情况。

只见白鸣秋眉头紧锁,额上全是冷汗。迪伦医生见状,皱了皱眉,开口询问安德尔:“先生,这个孩子,是不是有精神病史?”安德尔愣了愣,不太情愿地回答:“是,他有间接型自闭症和精神分裂倾向。”迪伦医生表情有些严肃:“他目前这个状况,极有可能是犯病了。”安德尔脑子“嗡”了一声,身体也有些颤抖:“那他为什么会突然晕倒?”迪伦医生想了一会儿,说:“他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警惕性非常高?”安德尔点了点头:“是的,当初将他救回来的时候,为了防止他轻生,我连夜守着他。他睡觉时一定要抱着武器,不然就不会睡。他半夜要醒来好几次,每次一醒来就将武器挡在身前。最近他的任务很多,每次见到他时我都觉得他没什么精神。”迪伦医生皱了皱眉,说:“那这很有可能是神经衰弱了,再加上他本身就有精神疾病,最近给他的任务又很重,他的精神承受不住,就晕倒了。”

安德尔听了迪伦的话,心里十分自责:要不是我认为小秋的实力强,自控力强,觉得他的身体可以承受住这样高强度的任务量,却从没问过他的看法,小秋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可是事已至此,自责也没有用。安德尔赶紧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迪伦叹了一口气:“这就要看他自己了。如果他只是因为神经衰弱晕倒的话,应该一会儿就可以醒来,我可以给你们开一些药。但他如果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晕倒的话,那可就要看他自己了,他要是不愿意醒来,就一直不会醒来。”

安德尔握着白鸣秋的手紧了紧,他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人。他是最清楚白鸣秋犯病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安德尔沉思的时候,江雁辞也走进了办公室。安德尔看见江雁辞,愣了一瞬,没有想到他也跟着来到了医疗室。江雁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安德尔握着白鸣秋的手,表情幽暗。他开口说:“指挥官先生,小秋哥哥到底怎么了?”安德尔并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迪伦医生开口说道:“哦,他…”话还没说完,安德尔锋利的眼神就朝着迪伦射去。迪伦赶紧闭上了嘴,讪讪地笑了笑。

安德尔并没有去看江雁辞,用心疼地眼神紧紧看着白鸣秋。他冷漠地说:“江雁辞,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以离开了。小秋变成这样,和你脱不了关系。如果他当时没有救你,再将你带到基地,帮你报到,带你训练,他就不至于因为神经衰弱晕倒!”江雁辞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安德尔嗤笑了一声:“指挥官先生,就算小秋哥哥不救我,直接回基地,你们也会马上给他安排新的任务。他照样也会劳累过度。您训斥我的时候,就没有想一想自己的原因吗?”江雁辞的这一番话,让安德尔一瞬间愣住了:是啊,如果不是自己给小秋安排这么多任务,小秋或许也不会…

就在两人僵直不下的时候,病床上的人却动了。安德尔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鸣秋的手出了很多汗。病床上的白鸣秋眉头紧皱,身体不安地缩成一团,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嘴里也喃喃地轻声说着什么。安德尔赶紧上前,心疼地抚了抚白鸣秋额前的碎发:“做噩梦了吗?”

江雁辞的拳头霎时间攥紧,愤怒地盯着安德尔的手。

就在这时,白鸣秋忽然醒了。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大口踹着气。见白鸣秋醒了,安德尔担忧地问:“小秋,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可是白鸣秋的下一步动作却是让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吃了一惊。

白鸣秋警惕地盯着安德尔,手中也幻化出了琉璃匕首,他缩在病床的角落,那眼神令江雁辞及其陌生。安德尔见状,弯下腰蹲在病床前,温柔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小秋,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别怕,我在这儿呢。”白鸣秋并没有因为安德尔的安慰而变得放松下来,反而愈发警惕。他突然一把推开安德尔,手中的琉璃匕首也应声落地。白鸣秋缩在被子里,浑身发颤。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一遍一遍地念着:“救我…救我…”安德尔心疼极了,上前一把抱住了白鸣秋,眼里也有些泪光:“小秋,没事了,没事了”白鸣秋却因为安德尔的靠近,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不!离我远点!别靠近我!”

迪伦医生见状,赶紧开口道:“指挥官先生,他现在这个情况,需要尽快注入镇定剂,否则很可能会出现一些自伤的行为。”安德尔赶紧答应了下来。

迪伦从戴上了手套和口罩,取出了一只针管,转头吩咐道:“在注射的过程中,需要有人把他摁住,以防止他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反抗。”“我来吧。”“我来!”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江雁辞和安德尔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尽是对对方的审视。迪伦见了,赶紧开口劝阻:“两位大爷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吵架了!你们两人都来帮忙摁住他吧!”安德尔睨了一眼迪伦,又回头看了看江雁辞,说:“等小秋好了,再找你算账!”江雁辞笑着说:“求之不得。”

江雁辞摁住了白鸣秋的双腿,安德尔摁住了白鸣秋的双臂,在白鸣秋的耳边说道:“小秋,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不疼的。”白鸣秋被两个顶级Alpha摁着,无论怎么也挣脱不了,看着拿着针管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迪伦,曾经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事情,又冲入脑内-

“快把他绑起来!”“再来两个人,把他摁住!”“快注射麻醉药!”

“孩子,别怕,很快就好了,不疼的。”

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被绑在手术台上,周围还有两个强壮的Alpha摁着他。他努力地想要起来,却因为被打了麻醉药,浑身无力。眼泪夺眶而出,他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自己身上划下一刀又一刀。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变成了实验体。意识浑浑噩噩,控制不住自己内心躁动的欲望,使劲捶打着关着自己的钢化玻璃,仅仅两三下,他就将钢化玻璃打破。混沌的大脑隐约听到一阵欢呼:“成功了!”

成功了…什么?白鸣秋浑浑噩噩地想。他的内心还是很躁动,似是有一种冲破意识的欲望,让他按耐不住地想要发泄出来。接下来的事情,白鸣秋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的腺体一疼,然后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个带着笑的声音:“小sangaris。”

此时白鸣秋被摁在床上,正在拼命挣扎,眼泪打湿了床单,滴落在安德尔的手上,让他心脏抽疼。他安抚性的在白鸣秋耳边说道:“小秋,别怕,没事的。”可白鸣秋却像是听不见似的,仍在不停挣扎,嘴里说道:“不要…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在看见迪伦拿着针管朝自己靠近的时候,白鸣秋突然崩溃,他发疯似的想要起来,江雁辞和安德尔两人差一点就没能摁住他。一会儿后,白鸣秋的力气耗尽,迪伦医生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上前注射。随着针管渐渐推入,白鸣秋的眼神慢慢变得无神,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先前那痛苦的表情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眼泪一点一点从眼眶中掉落,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白鸣秋就这样僵硬的躺在病床上,不管江雁辞和安德尔怎么呼唤,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毫无生气。

安德尔一见到这样的白鸣秋,瞬间慌了,上次见到白鸣秋这样,还是当年将他救回基地的时候。他赶紧问迪伦:“小秋他这是怎么了?”迪伦叹了一口气,说:“他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外部刺激,导致自身陷入了暂时性自闭状态,还夹杂了一些木僵反应。这是最为难治的一种精神疾病症状,患者将自身包裹在自己的空间,不愿与外界交流沟通。这样的症状只能慢慢调节,千万不能再让他受到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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