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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真相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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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大约七八个,皆骑高头大马,披白色披风。为首者戴一半遮面具,右手拇指上的翡翠绿扳指格外醒目。

陆海一行人赶紧躲进一屋,屈身蹲在侧窗下沿,皆手握剑柄,做好应战准备。

为首的男人似乎感觉到有动静,他用眼神示意左右。右侧那人便开口:“公公,巫女们卖的卖,杀的杀,已经全部处理完毕了。”

“这些日子,辛苦诸位。待回宫后,论功行赏。”为首的男子说。

说话间,几人已调转马头,策马离开。

陆海回到府中,将经历的一切告诉陆逊则。

陆逊则听完,坐在正厅红木四方椅上,把玩着茶杯,半晌不语。

他将陆海叫到近前:“依你看,应伯成那巫女,是从这些人手上买的?”

陆海不置可否,但还是斗胆揣测:“估计是,除了宫里的人,何人敢如此大张旗鼓地买卖巫女。”

陆逊则举起茶水,放在唇间浅尝一口,缓缓说道:“皇上有这心思摆弄巫蛊之事?”他眼珠一转,看向陆海:“东宫,靠我供血养巫,为何不捉了自用,反而要卖、要杀?”

陆海拱手思虑一番,未果,只好问陆逊则:“依老爷的看法?”

陆逊则“哼”地冷笑一声:“有人故意说给你听的。”

“看来这应伯成,有了新后台,便打算过河拆桥了。”陆逊则将脸一沉,心想,这敏于事嫌老夫杀了她巫女,怀恨在心。而她自己也龌龊至极,暗下巫蛊,贱卖巫女。

傍晚,藏书阁。

苣儿将典雄的拮据放在藏书阁地板下的储物格,她坐在桌前沉思良久,又将那拮据拿出来,用一手举过头顶,细细端详。

连蘅此时蹑手蹑脚地进来:“娘娘,笔洗好了。”

苣儿看见她,将借据拿给她看:“你说,这钱可是好东西?”

“当然,娘娘久居深宫,感觉不到。”连蘅从小可受够了没钱的苦,无奈地说:“若是在宫外,没钱,便得做工打杂,不然连饭都没得吃。”

苣儿笑了笑:“本宫可否用这钱,再多买几个你?”

连蘅叹了一口气:“可以是可以,但倒也没太大的用处。”连蘅补充说:“一旦进了宫,都成了宫女,没什么特别。”

苣儿将左手一伸:“你看。”她将掌心的疤痕摊开,“你治好的。”

当初被苣儿划破的伤口,再涂了几次祛疤药后,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如果当初涂的及时,再多涂几次,或许这疤痕就完全不见了。”连蘅想起了当初血帕案前,自己最后一次帮苣儿擦了药。

“这样刚好,下次再用的时候,就顺着这里‘哗啦’一下。”苣儿用右手食指比成匕首,假装在左掌心划了一刀。

“不必了。”连蘅立刻回绝,“用不了那么多。用银针取几滴就好。”

“所以你当初送去宗人府的血浆……”苣儿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靠近连蘅:“是迷晕了本宫,用银针扎的?”

连蘅的脸瞬间红晕,她结结巴巴地交代:“鸡……鸡血,是我那日去膳食处取的鸡血。”

苣儿一愣,瞬间心花怒放,她将嘴角向上一扬,眼里尽是光彩。

连蘅倒是赶紧向后撤步,这压迫感比起反噬也轻不了几分。

陆逊则在祠堂睡了一夜,第二天便直接更衣上朝。

朝堂之上,皇帝看陆逊则病愈,便又提了慧月阁的巫蛊案。

“回皇上,微臣大概了有了些思路,但是还需要点时间。”陆逊则拱手而拜,恭顺地说,“微臣自然会给这案子一个定论,万不能让礼部尚书枉死。”

说这“礼部尚书”四个字时,他故意扯了扯嗓子。同朝的应伯成听了,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下朝之后,陆逊则穿着黑底暗红麒麟锦绣官服,直接去了东阁。

苣儿看陆逊则独自前来,便将他引至正厅,沏茶落座。

连蘅端着茶点站在一旁,向门外瞅了瞅,并没有看到宗人府的人跟过来。

陆逊则坐定,便看着连蘅说:“巫女连蘅。”他字正腔圆,面容严肃,“老夫当日用金牌换了你一命,但你既然担下了巫蛊的罪名,活罪总是要认!”

连蘅将茶点放在桌上,恭敬地跪下:“奴婢遵命,认罪。”

苣儿将目光落在连蘅身上,浅叹口气,悄悄握了握拳,随即开口:“陆大人,要不是她,你现在恐怕已经仙逝了。”苣儿将头一转,犀利地目光对上浑浊的双眸。

陆逊则搓捻着胡须,舒颜一笑:“连蘅的医术,确实修得好。所以那日陆爷爷才答应她,多在东阁留了几天。”他随手端起茶杯,“啧”地一声,“哎,可皇上非要这案子有个结果。老夫才告病假回来,就被催着来办这事了。”

连蘅低着头,心里早有准备,面目从容地说:“奴婢这就跟陆大人去宗人府报到。”

苣儿突然站了起来,她将手往胸前交叉一抱,愤然道:“你给我退下。这里哪容得了你说话!”

连蘅心里一怔,她生怕苣儿一时冲动,再得罪了陆逊则,便赶紧先依着她先退下,去外面院子里候着。

斥退了连蘅后,苣儿开门见山:“陆大人来我东阁,究竟何事?但说无妨。”倘若要抓人,何至于陆逊则亲自来,苣儿知道这老头肯定是有什么暗话要说。

陆逊则嘴角一撇,心想这苣儿的脾气,还如从前爆裂,便打趣道:“苣儿大了,倒是有点儿东阁之主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又故作为难地说,“但你想护下这巫女,实在是难为陆爷爷了,毕竟人证物证都在。”

“物证未必成立,是不是蛊血,测了才知。”苣儿相信连蘅说的话,确信是“鸡血”,但还是尽量圆滑地说,“至于人证,徐构已死,蒙七七也失踪了,又有谁能证明?”

陆逊则瞪大眼睛:“哦?失踪?”他戏谑地说,“这怕是犯了欺君罔上的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苣儿尽量控制情绪,但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陆逊则莞尔一笑,神情突然变得阴狠:“苣公主,你若是执意护短,非逼得老夫再说个真相给你听。”他清清嗓子,小声地说,“那三皇子的死……是这巫女‘焚血’所致。”

“你胡说些什么?”苣儿听完陆逊则的话,瞬间慌张,脸色变得铁青,“她只修到三级,如何施得了‘焚血’?”

“呵呵,三级?这三级的‘清障’,如何解的了四级‘焚血’的蛊?”陆逊则故作感慨,“要不是老夫中了这蛊,又怎会想得到。”

苣儿的脑海里闪过自己曾在藏书阁,无意间扯开过她的上衣,清楚地看到她的后背布满了血印,那如同鞭打过的伤痕,莫非是反噬的痕迹?

陆逊则看苣儿若有所思,终于切入了正题:“要想保住她,陆爷爷这里倒是有个法子。”

陆逊则的话,看似是办法,实则是威胁。他要求东阁,必须想方设法地除掉现任礼部尚书,应伯成。

应伯成也没想到敏于事会找上自己。

他多年来跟着陆逊则混,替他干了不少脏事,而陆逊则从来没有在皇帝面前推举过他。眼看已经迈入四十年关,他还是只能在政坛边缘跑腿打杂。想来应家也算得上大户,上上下下有几百号人,虽说生意做得大,但在政坛有“门道”的,只有自己这根独苗。

敏于事的到来,却打破了这种局面,她递给他一份名单,正是宫里全部的巫师明细。

原来,后宫培养巫师早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只是大都无所成。

除了东宫二级巫师平公公,东阁三级巫师连蘅之外。剩余的巫师,都无法获得稳定的巫力,只能靠进补蛊血,才能偶尔勉强施术。但施术导致的反噬,往往也会要了这些人的命。宴会上的小巫女正属于此类。

换句话说,只要能源源不断地进补蛊血,那么人人都可以成巫师。对下人们来说,进补蛊血,便可成为主子们的兵器,得到高人一等的待遇,就算是死了,也死得其所。

而比蛊血更强的,是“龙血”。

得到这个消息的应伯成如获至宝,他终于明白为何陆逊则要执着于在慧月阁囚禁徐构,原来是为了让猫嗜其血,然后再将这蛊血,送到各个“巫师”手上。

应伯成生在商贾世家,他当然想把这生意揽于自己之手。于是便设计了升官宴会,并借陆逊探访巫医院之机,演戏给陆海看,借此挑拨陆逊则和后宫的关系,彻底将其排除在外。

夜里,陆逊则又是带着酒去了祠堂。

虽说陆逊则老谋深算,识破了应伯成的伎俩,但若失去了巫蛊的照护,他手里也没什么牌可打。而东阁的这张牌,未必可控,也未必能达到“鹬蚌之争,渔翁得利”的效果。

陆逊则一时心烦意乱,酒喝了不少,思绪也变得纷繁复杂。

“你说这内阁和北疆,频繁冲突,皇上究竟会保哪一头?”陆逊则斟满酒杯,对着路明旭的牌位念叨。

刚喝了一口,又换了话题,“哎,为父这小指的账,也得算在你的头上。”

三杯酒下肚,接着诉苦,“你若是在,便会帮父亲解了这蛊,第一时间!老夫便受不到这种牵制。”

应伯成和陆明旭同年出生,两人自幼熟识,一起长大。陆明旭离世之后,陆逊则一直将其带在身边培养。而如今,他却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背叛。想到这里,陆逊则猛然灌了几杯烈酒,腹中顿感火辣,而心中对儿子的思念与愧疚却化成了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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