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怨气值99.999%!请四号系统快速做出应对,小世界崩塌在即!】
隋年没有挣扎和反抗,因为小说资料里说,魏明坐了十一年的牢狱都是因为自己,换任何人都不会让原生主这个“渣攻”好过。
他眼前闪过黑色的光点,这是意识在逐渐消亡的表现。
隋年目光平静,窒息的痛苦叫他微微蹙眉,他没有反抗,只是用最后的力气,一只手轻轻覆在魏明青筋毕露的手腕上,光滑温暖的指腹力道很温柔。
“魏明......”他薄唇无声道。
就是这一抹微不可计的力道,叫浑身戾气宛如入魔的魏明浑身一震,像触电一般,缩回了手,无力后退了几步。
明明被掐着脖子的人是隋年,可是魏明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吸不上来,额角青筋暴起,神情痛苦,方才那只掐着隋年脖颈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1140号!住手!你在做什么!还想入狱吗?”
对面见情形不妙的狱警朝他们跑来,手里还拿着警棍,表情警惕,似乎魏明稍有动作,他就会打开警棍的电击功能。
“滚!”魏明此刻如同一同受伤的孤狼,见谁咬谁,嗓音狠厉道。
年轻的狱警也被男人漆黑狠厉的眸子吓得后退了一步,他看向一只手抚着自己脖子的隋年,问道:“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你们真的认识吗?”
“需要我们介入吗?”
隋年一只手抬起,表示自己没事,笑容无可挑剔,就是带着一分疏离和高冷:“多谢这位警官的关心,不过是情侣之间吵架而已。”
年轻的警官懵逼了:“情......侣?”
“嗯,怎么,犯法吗?”隋年反问。
“当然不是!”年亲的警官立刻摇头,现在恋爱自由,拒绝歧视,只是任何人都不会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魏明也瞳孔一缩,他不明白隋年是怎么有脸说这两个字,原本布满熊熊恨意的眸底,此刻划过一抹诧异,显然他的大脑也空白了几秒。
【滴!怨气值99%......98%......96%......98%!】
怨气值下降了好几个个位数,最后稳稳停留在98%。
“不相信?”年轻狱警的表情太过明显,隋年反问道。
然后他学着魏明的动作,也一只手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不过是勾着后脖颈,直接一个翻转,将还在愣神的魏明抵在车门上,带着一抹挑衅和势在必得的眸光,稳稳覆盖上了对方的唇。
唇略微干燥起皮,隋年毫无心理负担的吻了上去,乘着对方愣神,直接撬开对方的牙关,唇舌相接,在湿润的舌吻下,原本干燥的唇也变得湿润起来。
“呜......”
魏明愣神过后,眼底划过凶狠和恨意,牙关直接咬上隋年的舌尖,要不是隋年反映快撤离的迅速,只怕半个舌头就没了。
铁锈的黏腻残留在舌尖。
隋年笑了一声,拇指擦了擦唇角渗出的血迹,鲜红的颜色在白皙的肤色映衬下,红白分明,多了几分无法言喻的吸引。
“魏明,十一年了,你的吻技怎么不进反退?”
隋年恍然大悟道:“因为在里面没有练习的对象吗?”
魏明的目光凝在隋年唇角的殷红上,本来因为那个吻起伏不定的心,听到隋年的这句话,拳头瞬间捏紧了。
“隋年!”
然后一股拳风就朝他的面孔袭来。
隋年自然不是被动挨打的性子,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不吃亏睚眦必报的人,就算在小说资料里,“自己”愧对魏明,他也压根没打算上演一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戏码。
不如说,反其道而行之也许会事半功倍?
隋年自幼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剑道、柔道、跆拳道,自然也有涉猎,他的武力值本来就不低,侧头躲过魏明这一拳头,反手就握住了魏明的手腕。
魏明自幼都是从实战里学的街头全角,入狱后更是日夜警惕,学的是致命的杀人技,两个人居然你来我往的纠缠了一会儿。
最后,隋年乘着魏明心神不稳,扣住了对方两只手,将人抵在车门上,唇瓣贴着对方的耳畔,姿态亲昵就像情人间的耳吻。
说出的话却血腥残忍:“魏明,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杀了我,你看,对面就是一座监狱,你也不想再进去?”
“不如我们先休战,回家你再想如何杀我?”
看着面前的人还在挣扎,隋年干脆来了一剂狠药:“十一年了,你就不想去看看你奶奶,她老人家的墓地还是我亲自挑选的呢,你乖一点,我带你去。”
原本挣扎的魏明动作一僵,面色阴晴不定,后槽牙都咬出一个凹陷,之前他咬伤隋年,自己也没讨着好,口腔里铁锈味弥漫,他生生咽下这口血水。
隋年见人沉默,就知道对方彻底屈服于自己这个人面兽心......啊呸!善良的提议下。
“你们......”
听到旁边迟疑的声音。
隋年起身的时候,故意用唇擦着魏明的侧脸,引得人呼吸一滞,就像两个人亲密无间的人说完悄悄话一般。
隋年看向疑惑的年轻狱警,礼貌道:“警官,我和我男朋友已经和好了,我这就接他回家。”
然后在警官怀疑人生的表情下,隋年拉着魏明的手,十分绅士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人进去。
若是十一年前的魏明只怕早就忍不住要报仇雪恨,可是十一年后的这个男人,却能藏住自己心底的戾气和杀意,一言不发的坐到车里。
隋年一只手还抵在车门框上将人送到车里,然后回到驾驶座,开着车扬长而去,从车窗里,还礼貌朝狱警道别:“警官,再见了,或者说再也不见为好。”
黑色的迈巴赫扬长而去,轮胎摩擦水泥地面,掀起一片秋叶,徒留年轻的狱警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青山墓园。
哪怕是在秋季,唯有此处山脉仍旧青翠如竹,一看就是一个风水宝地,在火葬越来越盛行的当下,土葬的价格也越来越贵,能埋在这里非富即贵,从山脚往上,价格也是从五位数不停的上涨。
为了方便祭拜的人,这座墓园专门修了一条上山的车道,黑色的迈巴赫蜿蜒往山顶上去,路过一排排建造整洁大气的墓碑。
隋年还格外贴心地介绍道:“喜欢这里吗?”
“我专门为奶奶选了一处风水宝地,就在山顶上,视野开阔,从东往西眺望,还能看到那座监狱呢,日日都能看到自己的孙子,想必奶奶也安心了。”
从上车后一直闭目不语的魏明眼皮子跳了跳,呼吸急促了几分,垂落在一侧的拳头早就捏紧了。
隋年仿佛没有察觉身旁的杀气和戾气,继续道:“我知道她老人家喜欢清净,所以特地卖空了她两侧的墓地,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可以选一块儿,等下去了,你们祖孙团聚,也不必绕远路。”
这绝不是威胁。
待魏明百年以后,隋年是真心实意相让他们祖孙在一块儿。
毕竟,他知道魏明自幼无怙无恃,和奶奶相依为命,下去了肯定得尽孝。
‘咯嘣......’
骨头摩擦的清脆声传来。
魏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他怒极反笑,黑眸如暗中捕猎的孤狼,刺在隋年的侧脸上,语气有几分渗人的温柔:“隋远梦,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做的这一切?”
“隋远梦......”隋年低声默念,闲谈一般道:“好久没听人这么叫我了。”
隋年,字远梦。
这还是隋年的外公,公孙高峰当年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原本该是隋年成年,长辈给孙儿起的字,老人在病房拉着他的手亲自写给他。
风吹历阳树,古城悲秋早。
高堂入远梦,拂袖登吴舟。
不过字号这种东西,在科技化的现代早已成为了课本里的产物,所以知道隋年这个名字的人,除了他的亲人,就只有魏明。
当得知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个名字后,当年魏明便很得意,像小孩子独有的宝物一般,若只有二人,魏明便叫这个名字。
有些东西和习惯,铭肌镂骨,成为骨血的一部分,再难分割。
这个名字一出,车内诡异地沉默了许久,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魏明艰难的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呼吸缓慢又艰难,鼻息间有丝丝缕缕的栀子花香,一如当年。
说隋年绝情,他可以十一年来从未探望过自己一次。
说隋年长情,他独独钟情的洗衣液香永远都是栀子香,永远穿白衬衫,一尘不染。
这十一年来坚定不疑的恨意,明明早就告诉自己要将这个人从心底挖去,可是当隋年真的出现在他面前后,他才知道这十一年来的心理准备是多么可笑,不堪一击。
魏明咬牙无声默念:“隋年......”
“隋远梦......”
这个名字十一年来他不知念过几万次。
“到了。”隋年的声音将陷入回忆的人唤醒。
他将车停在路旁,看着魏明孤零零、略微单薄的背影朝里面的道路走去,没有打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