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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小说网 > 道长,这女鬼她碰瓷! > 第19章 危险将至

第19章 危险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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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河城的某条小巷里,有小孩儿撕心裂肺的喊叫传出:

“救命啊——”

“啊啊啊——”

大道里来往的行人听见均是一惊,纷纷往声音方向赶。

只见小巷最里头有个小童蹲在角落抱着头哇哇大叫,他前方站着两名高大护院,正用棍棒架着个瘦小女子。

这、这是?

摸不清状况,附近包子铺老莫鼓起勇气,朝里头喊:“喂——里面的——需要帮忙吗?”

被架着的女子喘着气回道:“不、不需要——”

她低头看了看前方蹲在地上的小童,对方还在“啊啊啊”地叫,忍无可忍,吼他:“你喊够没有!”

宦子平被吼得浑身一抖,止住嘴,哆哆嗦嗦抬起头看她。

邬蓉蓉看到掉在地上那道三角黄符,原来澄黄的符面现在黑压压一个大印子,应该是刚才宦子平惊慌失措时往上踩了脚。

心头泛上些心疼:这符是她昨日特意找谷山画的,还是自己亲自监工完成,这么快便踩坏了。

抬头便又吼一句:“只是道平安符,你瞎嚷嚷什么!”

护院的木棍架在她肩膀上,疼得很,想来该是淤青了。

她推了一下,向身旁二人道:“放开,放开,有你们两个左右护法在,我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护院依言把邬蓉蓉松开,回头看向自家小公子,见对方仍然鹌鹑一般蹲在地上,眼睛盯着直看,脸色像见了鬼。

邬蓉蓉揉揉肩膀,弯腰把平安符捡起来,朝着上头吹了口气,走到宦子平面前,也跟着蹲下。

她叹口气,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支腰:“小公子,没想到你脾性这么大,胆子却小得很。”

“为什么一见我就跑?把我当妖怪了?”

宦子平战战兢兢地看着她:“不,不是——”

“那你跑什么跑!”

她又把手中黄符往他额上一摁,宦子平一缩脑袋,黄符又“啪”地往下掉,邬蓉蓉伸手在半空接住,捏在手心。

摊开手心,给他看手上黄符,解释道:“这是道平安符,是我千辛万苦才从一位法力高强的道长手里求来的。本来打算送你,算是咱俩和好。现在,没了——”

听着确实有些许夸张,但是没关系,对这个年纪的孩童,越是夸张越容易取得信任。

宦子平看看那道脏兮兮的符,又看看邬蓉蓉,眼睛上下扫了几遍,抿了抿嘴,半张脸缩在膝盖弯处,不说话了。

邬蓉蓉有些想笑,忍住了。

她站起身,又拉过他的手,把他一并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宦子平低头站着,嗫嚅道:“娘亲让我向你道歉——”

“因为不想道歉所以一见着我就跑?”

他点点头。

幸亏这些日子里她因着太过无聊,天天在城里乱逛,城中大道小巷都被她逛了个遍,路况早就烂熟在心,刚刚一看便知他们三个走到死胡同,赶紧来堵,不然还真追不上他们。

邬蓉蓉心里苦笑:该说这孩子是听话还是不听话呢,宁愿狼狈逃跑也不忤逆娘亲的话,不过,总得来说也算是个好孩子。

“那这符,你还要吗?”

她朝他展开手掌,灰黄色的符安静躺在上面。

宦子平用两指捏起,握在手心,轻轻说了句:“要。”

邬蓉蓉心里暗笑,用手指点了下他额头。

“过几日我再想法子给你求一道新的。”

*

天色微微有些暗下来,附近有些小商铺门外已经点上灯笼。

邬蓉蓉打算送他一段路,于是一行四人,前排一大一小走着,后头两个壮汉跟着,一打眼,还挺招摇。

今夜有庙会,道路分叉口处已经挂出布条标识,指示要去庙会的途人方向。

她问宦子平,“想去看看吗?”

宦子平眼神闪过一丝光亮,欲言又止,还没说话,跟在后头的护院抢答:“不行!”

“姑娘,夫人有吩咐,小少爷身子不好,不能往人多的地方跑。”

小童的脸一下沉下来,却也不争,看来是心中有数,知道去不了。

邬蓉蓉突然想到自己,身在腾云阁时也是这般被困,像是笼中小鸟。

于是隐隐约约能理解他的乖戾,想想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模样,还去道观里头闹事来着。

但想是这么想,不能随意开口抱怨,毕竟这是别人家家事,轮不上她乱插嘴。

她沉默了一下,安慰道:“也是,等你身体好些,想怎么逛都可以——”

“好不了了!”宦子平赌气,插嘴道。

嗐,这丧气的,又让邬蓉蓉想起自己了。

前方有个移动小摊,摊主手里扶着个一人高的稻草把子,把头插满火红色冰糖葫芦,从这头远远看过去,像是个悬着的大红灯笼。

待会给他买个糖葫芦哄一哄吧。

这边如此想着,嘴里接着安抚:“说什么胡话,怎么就好不了?不是还有窦家两位老爷子在为你治病吗?有窦进馆长的高超医术,又有窦兴馆长为你奔走,想来在你身上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邬蓉蓉说完,得意地往旁边一看,愣住:咦,人呢?

转身瞧了瞧,宦子平站在原地,昏暗夜色从上方打下来,一时看不清他表情。

她回头准备伸手去牵,谁知他突然发狠,用力一推——

邬蓉蓉身子往后踉跄:“怎么?”

他又推一下,大声喊道:“不许提那个人!我讨厌那个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宦子平又跑开了去,护院紧紧跟在身后,很快便没影了。

*

城西,荷花池。

邬蓉蓉无聊得很,她俯在池边,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朝着莲花池里拨来拨去,水波随着她的动作荡漾,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今日一早,趁着谷山还没出门,她便跑去敲他房门,客栈的饭食早就吃腻了,想邀他晚上一起去市集觅食。

正好有事要问他,也正好想朝他再要一道平安符。

毕竟答应了那小子的。

想起昨日她提起窦家时宦子平的反应,想来他已经察觉出自己娘亲与窦兴的异常之处了吧。

邬蓉蓉对着波光粼粼的池水,连叹了几口气:距离谷山下工还有一段时间,她在这已经傻站了一个时辰,连池里的小鱼也已经不搭理她了。

当初之所以让谷山去医馆做工,是打算让他去探听点消息。

没想到此人嘴里说着千不愿万不愿的,去到里头倒当真老老实实工作,埋头苦干、两耳不闻窗外事——

窦宜姑娘曾提起过,窦进馆长现在对他可谓赞不绝口。

这下轮到邬蓉蓉发了愁:真是屁用没有,半点消息也没听回来,还不如自己在城里瞎逛知道的多。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呆在自己身边,起码无聊的时候有个伴聊天。

她越想越气,手中树枝把池水拨得哗哗作响,一个影子悄悄在她后方逼近,很快攀上了她的背。

邬蓉蓉突觉后背发凉,转头看去,心里猛地一跳。

窦兴正笑眯眯地贴在身后,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张尖猴嘴腮的脸显得特别诡异。

她打了个冷颤,又强作镇定,问道:“窦馆长,这么巧,您怎么在这?”

他嘻嘻一笑:“听说陶姑娘在此处,我便过来瞧一眼呗。”

听说?

听谁说的?她在此地无亲无友,唯一能说上话的除了谷山便是窦宜,料想窦宜应该不会干这种事。

她突然有种直觉,自己可能被跟踪了。

邬蓉蓉背部直发麻,眼睛偷偷往周围转一圈,发现情形有些不妙,目光所至,四周竟只剩她和窦兴二人,平日里那些偷偷摸摸的苦命鸳鸯,现在倒是半个都见不着。

心里一沉,脸色如常:“馆长找我可有要事?”

“城南有家醉仙楼,里头有道炙羊肉最为盛名,不知陶姑娘是否赏脸,随我一道去品尝品尝?”

“真是不巧,我已与谷大哥约好,现在正准备回医馆接他呢。”

她说完,便起脚想要往外走。

窦兴听到她的话,眼眸闪过异色,瞬间横起一手,拦在邬蓉蓉面前。

“听说陶姑娘送了道平安符给宦家那小儿,那符是出自一位法力高强的道长之手——”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不知这位高人是否就是谷道长?”

邬蓉蓉昨日才送的符,窦兴竟然马上就知晓了,看来他与宦家夫人的关系果然不简单。

可是,那只是一道普通的平安符,为何他看起来相当在意?特地问起谷山又是何故?

她脸色冷下来,反问道:“窦馆长何以有此一问?”

窦兴皮笑肉不笑,呵呵一声:“想来陶姑娘已经知道,宦家于我有大恩,既然子平得了道长的礼,我当然要设法好好感谢一番。”

邬蓉蓉屈身行礼:“不必了,蓉儿先替谷大哥谢过,小小心意,不足挂齿。”

窦兴一顿:“这么说来——当真是谷道长?”

心底闪过些异样,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此时,窦兴脸上突然抽了一下。

邬蓉蓉立马想起那日在他轿子里所见,身上汗毛竖起。

他见她不应声,又开口问:“陶姑娘不好奇为何我会知道你送出了平安符吗?”

邬蓉蓉悄悄摸了摸腰间挂着的荷袋,那天谷山给她画的那道符——

荷袋里头符纸隆起,边缘微微硌手,幸好,带在身上了。

她冷笑一声:“我要是好奇,窦馆长愿意说吗?”

“说出来,我怕把你吓着。”

他的脸又是一抽。

“陶姑娘,你——见过鬼吗?”

她何止见过,她自己就是。

邬蓉蓉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此刻的情形太渗人了,天色已然发暗,直觉告诉她最好马上离开。

她刚想开口道别,窦兴却整个人猛地一抽,眼神戾色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陶姑娘,对不住了——”

下一刻,他一把扯住邬蓉蓉头发,往身后树林里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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