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先生,您慢一些!”周将军的鞭子都要抽断了,风太大,盖住他声嘶力竭的喊。我先他们来到驻北大军营。
趁着他们没有来,我修书一封,把漠北的事情详细写了上去,怕影响白思的生活,对白思只字未提。
“元先生!”周将军气喘吁吁地扶着座椅,瘫坐在椅子上。
就在这时,一位传令兵匆匆赶来,后背插着两根红旗,千里加急,绝非小事。传令兵跳下马,吼道:“换马!去常将军的驻地!”
“不用去了,常将军已经死了,那里所有人都死了。”
传令兵翻身上马,怒道:“荒唐!怎么可能!一千多人全部死!”
“要我搬几个尸体给你看么!”
传令兵知道延误国事乃是重罪,“那位前三军总统帅可在?”
我知到这千里加急的国事是什么了,“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而且就在这。”
“是么!”传令兵兴奋起来,立刻翻身下马,递上诏书,跪在我面前,“恭迎太子殿下!”
“切!”我抓起诏书丢在地上,快步走出军营外,我知道是元荒那个老头乱用我的神玉,吸收虚空神力,得了虚斑,现在疼得哇哇叫,想叫我来救他,“告诉他,虚斑会自己好,前提是他有本事忍到那个时候!”
说完,我就腾飞而起,白发飘飘,囚衣在风中渐渐破碎,像桀骜的飞鸟,挣脱枷锁,拥抱自由。
“漠北!再见了!”
云海茫茫,我于此翻飞穿梭,游龙般,在云海里肆意冲撞盘旋,发泄这半个月所有的不快与遗憾。
白云有什么坏心思呢?软软的一大片,模糊不定的轮廓,飘渺不真,却叫我快活无比。
我要去哪里?我不知道。不,至少是有任务做的,我把常青葬在湘云城附近,便是叶落归根了。
湘云城啊,湘云城靠海,靠海的城市数不胜数,望舒城,鹤柔城…叫我想起那个定天宫了,那么久不见澹台震,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于是,我飞入天镜海,钻入水底,找到那个石龙,拍拍他的翅膀,“喂!开门!我没房子住了!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把澹台云请过来了!”
翅膀那边传来一声:“密码。”
“密码?你等会儿,我去找澹台云问。”说完我就准备问,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我进我家要什么密码啊,澹台云都把定天宫送我了!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叫澹台云来收拾你!”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魔气从翅膀底下钻出来,凝汇成钟的样子,钟一见到我,就下跪道:“奴有眼不识泰山,忙于照顾少主,请贵宾责罚!”
钟带着我进入定天宫,定天宫依旧恢宏,我扫视一圈后,问道:“澹台震呢?”
“少主身患重病,还在休息。”
“什么病?”
“奴无知,不知道什么病。”
澹台震虚弱无比,湿气太重,全身腹中,肌肉松弛,看看定天宫里的水银瀑布和水银河,绝对是水银中毒了。
于是,花了一小点生命力,把澹台震治活了,幸亏我回来的及时,不然,澹台震早就死了。
“庶民,我承认你是有点手段和美貌,能比得上我的万分之一,不错不错。为了妖族的未来与哥哥崇高的理想,我不能死,给你个抬举我的机会,扶我起来。”
我不干,是钟扶澹台震起来的。
我和澹台震合不来,那就不合了,“钟,我饿了,可有吃食?”
“喏!奴这就为您准备。”
钟带我去了膳房,数数的功夫,钟就端上来了满汉全席,但是是海鲜版,“哇哦…真不错,就是这个板凳坐着不舒服。”
“喏!奴这就给您安排。”钟推开板凳,站在我身后趴在地上,示意我坐在他背上,“奴无实体,没有累觉,请主放心。”
这怎么好意思?但我还是坐在钟的背上。钟做饭非常有一手,他能把海参雕成人参的外形,能用鱼籽做成胡萝卜的样子,还能用鱼肉做成青菜的形状,青翠欲滴,以假乱真。
吃饱喝足,我在巨大的血浴池里痛痛快快地泡澡,钟知道我有伤,特意弄的药浴。
“请贵宾移步您的寝宫。”
我看到比北辰宫还大的床,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从床上掉下来了。
“贵宾,您如果有那种生理需求,可以随时叫我。”
我愣住了,“什么生理需求?”
“男女之间的,”钟道,“奴可幻化身形,变成各种美人。”
“哇哦…我要身材曼妙,面庞圆润饱满的!”
于是,钟果然幻化成一沉鱼落雁,娇嫩欲滴的美人,他缓缓脱去外衣,张开双腿,微微掩面,柔软的舌头舔舔红唇,一抹淡笑风骚无比。
“定天宫还有这种服务!”我震惊了,“不不不,您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主人是何种意思呢?”钟纤细的腿架在我的肩膀上,芬芳馥郁,细嫩的手指轻轻的在我胸口画画。
“我承认你很会,但是我现在没有这种需求,请变回去。”
“遵命。”钟变回男人的样子,眼角微带失落,他对我行礼道,“晚安,愿万生之母会在您的梦中与您指明。”
…
“美好的一天,愿妖尊的神威庇佑贵宾。”钟向我行礼,身后跟着一大群会吹笛子的小猫妖,“这些都是奴的躯体,愿清扬的歌曲带来贵宾一整日的好心情。”
声音婉转,动听无比,定天宫还是太超前了,居然配有起床叫醒服务。
“元帝啊,如果你从了澹台云,真不知会过得有多爽,哪像那个元荒,打发来打发去的,这个定天宫我是一步都不想离开了。”我钻进被子里,被子被什么熏过,香香的,闻着很舒服,耳畔还有笛声,“爽。”
最后,我被那群小猫妖抬着穿了衣服,送去吃饭。
“呦呵?这么虚?”澹台震一边用膳,一边嘲笑道,“啧啧啧,不愧是又虚又空的神。”
“滚。”我瞪着澹台震,盘算着想个法子收拾他。
钟道:“请允许我讲个笑话活跃气氛,有一天,阿钟和老大吵架了,阿钟夺门而出,老大紧随其后,把门夺了回来。”
“我是不是又回到漠北了,好冷。”
“不好笑吗?请允许奴再讲一个,为什么国子监的学生容易睡觉,因为国子监是梦开始的地方。”
“不好笑。”澹台震道。
钟失落了,“奴会提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