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昏迷的李折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有人在嘬他的嘴唇。
有铁锈味的液体顺着他的嘴唇流入喉咙,被他吞咽进去,应该是有人在给他喂药,但是——
绝对是嘴对嘴喂的!
他猛地警觉起来,刷地睁开眼睛,正对上顾茗松兴奋的双眼。
对方把嘴唇从他的嘴上移开,漂亮丰满的嘴唇上沾着艳红色液体,配上他羊脂玉一样洁白的肤色,俊美夺目的五官,显得妖冶又漂亮。
但不妨碍他因为对方偷亲而生气。
“顾茗松!”他怒吼。
“怎么了?”对方满脸无辜。
他抖着手,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因为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还疼的嘶了一下。
他怒道:“我都这样了,你还净想着这些事!”
“殿下,”顾茗松十分委屈,“我都把我的血给你喝了,你看看,这么大一个伤口,你给我亲一口怎么了?”
说着把手放到他的面前,只见白皙的手腕上,一个血红的口子还在淌着鲜血,往下一滴滴的滴落。
“你好好的给我喝你的血干什么?”他蹙起眉,罕见的有些慌乱,“你快去包扎一下。”
“你中毒了,我的血和别人的不一样,”他兴致勃勃,“我的能解毒。”
说罢又要把手腕往他嘴边送。
李折竹愣住了:“你是药人?”
药人,一种江湖邪教的产物,他们会收集一些小孩子,从小喂遍各种毒药,直至百毒不侵,血能解毒。
过程痛苦万分,在他的记忆里,就有药人吃了毒药疼的满地打滚的样子,寻常人根本熬不过来。
他脸色难看:“顾老将军给你用这些?”
“啊,不是我爹。”对方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经历,“我小时候走丢过,十三岁才被找回来的,那会已经变成这样了。”
李折竹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划过一丝心疼。
“殿下,”顾茗松把淌着血的手腕送到他的面前,掐住他的下颌骨,强硬塞到他的嘴里,温声道:“别浪费,吞下去。”
鲜红的血液顿时充斥着他的整个口腔,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他恍惚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吞咽了起来,喉结迅速滚动。
顾茗松夸赞道:“殿下真乖,吞得很快。”
血液顺着嘴角溢出来,顺着下颌淌下来,蜿蜒出鲜红的红线,配上白皙的肤色,显出诱惑的美感。
顾茗松抽回手臂,将他的脸捧起来,舔上他下巴上的血液。
湿濡灵活的舌头舔舐在柔软细腻的皮肤上,带来愉悦感,李折竹感觉到吞咽到胃里的血液好像烧了一把火,向上烧到心脏,向下烧到小腹,他情不自禁地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伸出手捧住顾茗松的脸颊,张口吻了上去。
他热情又激烈,像是要把两人和欲望一起烧干,他大力推向对方,把对方按在床铺之间,与对方纠缠热吻,眼神充满侵略欲,像是狩猎的野兽。
口腔里全是带着异香的血腥味,他的眼睛通红,手不由自主地抚摸和揉着对方的肩膀和大腿。
一吻终了,他气喘吁吁地松开对方,低下头看向顾茗松。
对方嘴唇红润,衣冠不整,领口和腰带都被他扯开了,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
而被蹂躏过的顾茗松挑起眉,眼含笑意,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他说出这次的借口。
“殿下,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对方嗓音犹带着未退潮的情欲,手指勾着他的腰带,“不然你怎么总亲我?”
李折竹:......
他懊恼地说:“你身上就是有奇怪的香气,我一闻就会失控。”
“我要是身上真有一闻就让人失控的香气,那我在军中就不用待了,行走的春.药。”对方调侃道。
他把手放到李折竹的后腰上,猛地一用力。
一股力量袭来,李折竹重心不稳,往前一扑,正好摔在对方的胸膛上。
顾茗松搂着他的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在他耳边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承认吧,李折竹,你分明就是想亲我。”
耳朵被牙齿轻轻划过,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颈侧,引起一阵酥麻。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再次升起了亲吻对方的念头。
他茫然地想,有没有香气这重要吗?
反正他就是会想亲他。
十日后,地牢。
幽暗的地牢燃着昏暗的火光,令人心悸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李折竹跟随着狱卒穿过一间间刑室,来到了一处木架旁。
上面钉着一个人。
碗口大的钉子钉在他四肢的各个关节处,琵琶骨被铁钩穿刺,他低垂着头,浑身是细小的伤口和血痕,凄惨无比,狼狈不堪。
李折竹走到他身边,站定,缓缓蹲下身,用匕首把对方的脸挑了起来。
一张很年轻的脸。
对方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万象阁阁主,姬连城。”李折竹缓缓念出对方的名字,“你的武功还在吗?”
对方颤动了一下,声音如火烧过一般嘶哑:“幕后黑手已经告诉你了,想刺杀你的人是四皇子,我已经没有价值了,这个问题重要吗?”
“你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他突兀地说。
对方脸色骤变,猛地看向李折竹,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别动我女儿。”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放你走,你现在还能统领万象阁吗?”他问。
“我能,我的武功还没废。”对方答道,随机不可思议地问:“你要放我走?”
“刺杀我是你们雷火堂堂主私自接的任务,大部分万象阁的人对这个命令毫不知情,他们很无辜。”他慢条斯理地说。
“我和你做个交易吧。”
“我会向父皇求情,饶恕那部分无辜的人。”
“那你想要什么?”对方盯着他。
“我要万象阁。”他冷静地说。
“我要你们为我卖命,从今往后听从我的命令,为我所用。”
“你们的命,是我的。”
这简直是双赢,对两方来说都是天上掉馅饼天上掉馅饼,对于万象阁的人来说,他们可以活命,而对于李折竹来说,他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个势力,拥有了自己的爪牙。
对方声音嘶哑地笑了一下:“成交。”
李折竹掐住他的下颌,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是毒药,每三个月你们找闲王府的人拿缓解的药。”他平静地说:“所有万象阁的人都要吃,我要确保你们之中没有人会背叛我。”
他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又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五指捋过对方柔顺的头发,像是在抚摸他的宠物小狗。
他温柔地笑了起来,甜蜜的像是诱人的蜜糖:“你要乖,要听话,才能活命,知道吗?”
说罢,他拿手帕擦了擦沾了血污的手指,扔到姬连城的脸上,转身离开。
“殿下,”狱卒问,“他们已经招了是四皇子指使的,还用继续用刑吗?”
“随你,但是别让他们死了,雷火堂的人除外。”他淡淡地说。
“那雷火堂?”
他神色冷淡,昏暗的光照在他冷漠的面庞上,映照出那漠视一切的双眼,他说,“禀明父皇,都杀了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上千人头落地。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雷火堂的堂主,他屠杀了很多僧人,”
他眯起眼,浅笑了一下,“把他凌迟了吧。”
然后在狱卒震惊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殿下,你身上好臭。”他一回府,顾茗松就从身后抱住了他,亲昵的将头放在他的肩上,结果不到一秒就骤然变脸拉开了距离。
“刚去了一趟刑部地牢。”他说。
对方将他的手指拉到鼻尖,轻嗅了一下,露出嫌恶的神色:“一股畜生味。”
他对于对方把姬连城叫做畜生有些无语,他也想沐浴更衣,可他肩上的伤还没好。
他道:“洗澡是不能洗的,只能擦一擦,然后换换衣服。”
对方有些无语,随即大声抱怨:“你再这样,我晚上不抱着你睡了!”
他咬牙切齿:“你已经十天没有洗澡了!”
李折竹也嫌弃自己,但顾茗松不舒服他就高兴了,他乐颠颠地说:“那你晚上别抱了。”
对方幽怨地看着他。
晚上,他被迫被塞进了浴桶。
“水只到肋骨。”顾茗松按着他,“我保证不会让你沾到水。”
他也挺想洗澡的,但前提是顾茗松出去,对方和光着的自己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会让他浑身难受。
“你不许在这待着。”
“凭什么?”
“我要洗澡,不想给你看!”
“我们都要成亲了,凭什么不能看?”
他不仅要看,他还要帮着洗。
李折竹和他争抢皂角和浴巾争抢的水都凉了,都没争过对方。
“你——你非要这样吗?”他头疼无比。
他再次悟了,与其闹腾的鸡飞狗跳,不如躺平享受。
他强行催眠自己,区区洗个澡而已,然后就木着脸站在浴桶中,让对方为所欲为。
只要不碰他隐私部位,爱咋咋吧。
还好对方还是要脸的,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无耻,不该碰的地方都没碰。
过了一会,顾茗松开始诱惑他:“你不想那个吗?”
“哪个?”
“你不想试试自己弄和别人弄有什么区别吗?”
“顾茗松——”他大吼,恼羞成怒,两颊通红,一半是气的,还有另一半是因为羞耻。
他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死活不肯被人捏住要害。
“试试,就试试,我保证舒服。”
“你走——”
水花四溅。
对方居然真的停手了。
他狐疑地看着对方,按照顾茗松的性格,对方不可能听他的话才对。
毕竟对方只会听自己想听的,干自己想干的。
顾茗松拧起眉头,去查看他被厚厚的步包扎好的伤口,确保没有被水淋湿。
他说:“你别动了,一会伤口沾到水了。会感染发炎的。”
说罢,便真的松开了他,再没动过手。
停手是因为怕他打湿伤口?
李折竹觉得有些奇妙。
好吧,勉强觉得这时候的顾茗松没那么讨厌了。
直到——
【啊,殿下尺寸还挺大的。】
【下次试试。】
李折竹:......
哦,这糟糕的心声和欲念。
还是继续讨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