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有改动,建议从上一章开始看……这部分的叙事还是混乱了,等完结后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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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19
是夜,天空极黑极沉地压住了整片在平原中央灯火点点的木叶村。樟子在十分钟后便进了旋涡宅寻人,最后只在厨房的窗户处找到疑点,那是最陌生的查克拉痕迹。
来不及通知别人,她知道时间才是宝贵的战略资源,只身便追了上去。
越过麦田便是阻隔了村内村外的大山。一半山坡被斜阳笼罩得好像战后大地,布满红亮的鲜血,残阳里清风吹叶,有乌鸦啊啊而鸣,她心下一片无所往的苍凉。
树林内的温暖和亮光都要更少。才几分种,夕阳就消失了,彻底入夜的时刻还未来到,但背后有人在追。她按经验钻入小道边的密丛,想引出更多线索,最后发觉了来人的动静并不符合留下的痕迹。林间的空地,他们四目相对,皆是失声惊叫:“怎么会是……”
怎么会是你?
水门率先冷静下来:“你去通知村里人。我继续追。”
樟子问:“好……”但你是怎么知道她失踪了的?
他一脸的情况紧急,樟子从没见过这么狼狈慌张的他,上次是为了玖辛奈,这次也是为了她。樟子在心里意识到了自己的敌意,又困惑,又觉得不便浪费时间。她凭着被磨炼出的直觉想,今夜定将发生大事。
“我——算了,你去吧!”
话音刚落,他已经消失在原地。她困惑极了,挠一挠头,将其当做水门自小就格外熟练的瞬身。
玖辛奈花了零秒,想起这是云忍想绑她去做研究的剧情。只是她未长发及腰,双手被规矩反绑也抄不了原著的答案。林深不见树,前方只有那几个忍者的背影,像黑熊。光脚走路走到脚底破皮,她想过要不要用封印术将自己暂时弄得半残,却觉得他们会顺势加速,岂不是给水门上难度。突然,她灵机一动:“你们要抓我去做实验,对不对?我知道你们最喜欢抓小孩做实验,我妈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说到过你们,北海的海盗组织,只是你们的护额怎么和雷之国一样?云隐和木叶刚签了和平条约,你们就要这样害人?”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个忍者慢慢地朝她身后放步而去,最后形成了前后包夹的阵势:“小姑娘,你懂的挺多啊。”
她愈加兴奋地说:“我懂的比你们想象的要多的多。你们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有个领头的,立刻就提起警惕心:“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说:“现在派一个人掉头去把那些卷轴一起带上,你们全都可以得到重用。把脑子里的数字乘以十,就是你下个月的工资。”
他们犹豫片刻,她再说:“既然知道我是红头发,怎么不知道我们红头发的人都擅长封印术?旋涡一族已经被毁灭了,但你们想要的一定不止我的身体吧,我告诉你,那些卷轴里……”
他们也是知道一部分渊源的,竟不怀疑她的动机,想当然地觉得木叶和云影相争,涡之国的覆灭只是顺带。那个男人说:“你想死吗?”
她没想到电影台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飞快地一笑而过:“杀了我,你们要怎么交差呢?”
他们也大笑,这是判官前的友善,因为彼此都知道一无所有:“好吧,那你继续说。”
她说:“我说完了,把卷轴拿来,保你们升职加薪。”
他们边走边讨论,脚步却的确慢了下来。
“有必要吗?”她身后的那个忍者说,“目标只是她而已。”
玖辛奈看到领头的人神色扭曲了一瞬:“金银兄弟的目标也只是追击而已。”
“那是他运气好。”有人毫不顾忌她在场,侃侃地吐出这句话:“前一个火影可没那么好杀。”
她听到这里,实在不敢露出怯意,像忍受饥饿一样忍受着脚底传来的痛苦。
其实回头路是最难走的,但他们还是派出了一个可消耗的人。水门没有错过这个记号,直接用幻术结果了他。
一轮非常漂亮幽深的月亮高悬于空中,往日回想,她脑海中也只有这个印象。灰白的奶酪,开败了的花草,几株疏草在路边摇摆,赤名樟子不知道的速度,他对她毫无掩饰。像与艾、比对战时一样紧张,水门在空中矫健地一转,手臂蛇一样抖动发力,四只苦无都精准地投向喉咙,一击必杀,领队的那个男人却滚地躲过,好似想懂了什么,却还是失去了机会。
波风水门出现在空中,用飞雷神斩穿透了他的身体。
玖辛奈倒在他身前,努力清晰地发出声音:“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好像在哭:“我差点找不到你。”
玖辛奈愣了一下:“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说:“我还是找到你了。”
她突然好想碰到他的真心。水门停在树顶,用手轻轻按摩她肌肉僵硬的小腿,玖辛奈不由得紧张,过了很久,他才说:“其实我差点找不到你。五分钟,最多再十分钟,你们就会出村,到了那时,一切都将来不及。”
玖辛奈嗯了一声,他才放下手,静静地听风而过,她后知后觉地开始恐惧,身上也累极了,林海在月光下如此浩渺,如此狂野,非常地安静而令人悚然,她面对着这片丛丛簇簇、莽莽苍苍的青绿,并不感到平静,这是一个被世界遗弃了的角落,三月的夜晚,春寒犹重,但是水门的体温紧紧地为她供应能量,片刻都未有过断绝,她想到自尊,一些现代人的准则,很遥远了,但是仍然不愿意放手。面对着一个爱的人,如果考虑到自尊心,就是不够爱,要么是兜兜转转,发现自己仍旧最爱自己。幸好还不够爱,幸好她还珍惜自己。她和他相处了整整七年,共同面对生活,保守着同一个秘密,真是生不如死,这七年来,到底是什么有了变化,什么还维持原样的苍凉?有一瞬间,她反直觉地抬起头来,去看星星。
水门问:“怎么了?”
她不作声,看着堆堆挤挤的一片明亮,璀璨如烟花,如同黑丝绒裙摆上连缀作装饰的水钻,好像一伸手就可以触到,却原来不能够。
“你……”她想问,却问不出口。“你……”
一滴水落到了她的胸口,几分钟后就被吹干,消失在露水湿重的夜里。
水门说:“对不起。”
现代人引以为傲的东西,这里一个也没有,所以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爱,这份爱就更稳定,也不会阻碍任何发展。爱有了存在的理由。她从来不知道爱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想来是因为没有见过真正纯净的爱,纯净的爱和纯净的水一样稀有。既然一样纯净,爱久了会像喝纯净水喝久了一样得病吗?社会是水,人就是鱼。都说以前的天更蓝水更清,可是要问: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纯净水,那答案一定是“没有”。关于“爱”,那份向来和柔软、包容、温和绑定在一起的世俗意义消失了,爱里有纯净,但现在的“爱”不再是了,但取而代之的是破坏力与阴郁的弃绝吗?
也不是的。
她忍不住怀疑,爱是伪命题。
现代人根本无法想象没有杂质掺杂的爱。享乐主义让每个人变成只忠于自己的、只在意自己的狂热信徒,一听到爱吓都要吓死了,谈何享受与理解?You jump,I jump。这句告白变成宣传语,变成梗,变成毫无新意的流行文化垃圾。所有人都说生命是流动的动态,稳定的爱开始阻碍社会的发展。她渐渐地沉迷于自己的思索。婚介所,dating apps,联谊会,这些存在都是人类试图去驯服“爱”的痕迹和证明,就好像爱是传说里的凶兽,神话里的洪水,可是有了洪水才有方舟。离开陆地、登上船只的诀窍在刹那间进入了她深绿色的眼睛,那是:如何在没有坠入爱河的情况下找到自己的爱。
爱是世界上最暴力的体验。
水门观察着她的眼睛。
他到底哭过没有?
她的短发凌乱,却被一只手别到耳后,露出一小块皮肤和耳朵,粉色的微光属于日出,但此刻是木叶的子时。无人的子时,灵魂相遇。她一双眼睛猫一样大胆而警觉地盯着他,水门被看得羞赧,却不敢后退。
“你在看谁?”
他先是道歉:“对不起。”
“这没有用了。”
他摇了摇头,好像是求救:“我还能做什么呢?”
她挑逗地说:“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胆小。”
他说:“因为……因为我没有把握。”
她说:“这就对了。我不会让你有把握的。”
他依然痴迷地看着她的眼睛,却努力装出失落。
她偏开头去,瞬间露出孩子气的神色,那种坏孩子的不顾前后。明明可以行走,她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前。
水门带着她来到地面,又脱了外套盖得她只露出一颗脑袋,这才启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