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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pisode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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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11

认识赤名樟子的两个月后,玖辛奈有想过要不要继续下去,甚至征求了水门的意见。

水门说:“为什么不呢?”然后继续像个运筹帷幄的领导人一样趴在沙发上,翘着脚写数学作业。

他这种随时随地各种姿势都能掏出笔的人没有在体检时诊出骨盆前倾真是个奇迹。

即使被这样鼓励,玖辛奈还是犹豫了。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想通:假的东西一旦停下就无法再开始。因假作真时行迹刻意,真作假时心下惶然,又没办法做到全身而退。不如等事态明朗后再做打算。

毕竟当一切动态建立在真实而非谎言之上时,决策才有效力。

结果这一朗就朗到了暑假结束、开学、毕业,她们终于还是成了真心的好朋友。

虽然水门说:“你相信她却不相信我,这其中没有她好骗的原因在,我是不信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以为玖辛奈不喜欢自己未卜先知的行事风格。

玖辛奈当时正在啃苹果。听他这样责备自己,一下子面红耳赤地站起身,见水门依旧眉目疏朗、风清云淡,甚至在低头预习功课,好像那样挤兑人的话不出自他口,只能捏着果核叹气:“我到底哪里不信你了?”

是啊,她到底哪里不信水门,值得他这样决断地将自己倒逼上既定的道路?

这事坏就坏在她太信他。

事到如今,玖辛奈只庆幸自己还来得及将那点浅薄的喜欢留在玩笑层面。

这不是真的爱。

而这就够了。

赤名樟子看她不再像刚刚那样拒绝被接近,轻轻捏了下玖辛奈的手。

她说:“我请你吃拉面。”

玖辛奈有点想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吃拉面。”

樟子说:“那吃不吃猪排饭?”

鹿久回过头来喝了一句:“不要吵!我们快去和大家集合。”

这下可好,两个小女孩忍不住凑近了嘀咕:“为什么不能说话?”“耍威风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治得了这种性格恶劣的男人啊?”

奈良鹿久将她们的背后议论听得清清楚楚,如今终于再次回头去瞪:“不许说话。”

水门走在鹿久身后几步,一直没回头。

所有人被鹿久带进一间原本空置着的教室。

教室里的灰尘很大,人却不少,原来每个班的前三名都在这里。秋道丁座在角落里拍了拍肚皮,看见玖辛奈,和她遥遥相望地露出一个友善的笑。

鹿久站在门口,忽略了几道打量过来的眼神,环顾一圈后道:“亥一怎么还没有来?”

丁座笑说:“他们还忙着呢。漩涡同学,你的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样差。”

“没有。”她也在脸上画出一个笑,“我只是……有点紧张。”

“哦,你没拍过照吧。”他了然地扭过头去继续招呼:“好啦,鹿久!来我这边坐,我给你们留了位置。”

有几个好奇的孩子抬头看向他们,只片刻就收回目光。说到底未来都会是同事,熟悉和搭话并不急于一时。可她一慢下脚步,水门一言不发的脸就赶到身边。

樟子从玖辛奈朝自己走来起就紧紧攥着她的手。她大步流星地走开,几条指缝间黏糊糊的,好像在流汗,但一点偏移和犹豫也没有。

她们坐进了最后排的角落。教室里的大部分人都在默默想着自己的事,只有几个特别活泼的人在不断地玩笑嬉闹。

感到樟子在看自己,有些冷静下来的玖辛奈扭头对上女孩的眼神。

赤名樟子直接了当地问她:“你既然不知道这件事,他是怎么让你毕业的?”

玖辛奈想了想,尽量概括道:“他知道我要毕业。”

“那么,到底是谁?”樟子坚持道:“可是你又不想毕业。”

“你想吗?”玖辛奈突然反问。尽管带了些转移话题的心虚,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去想木叶持续施加的压力。

“这不一样。”樟子的直觉很敏锐。“况且也没什么想不想的,我们是忍者,忍者都要上战场,这是早晚的事。你以为我为什么非得进入忍校不可?”她喘了口气。“还不是为了……”

“为了什么?”玖辛奈失控地看着她,倒叹了一口气,眼睛里再也不能平静。

“为了……”樟子顿住。“不做忍者,我还能做什么?”

明明她有一双最纯净最温柔的绿色眼睛,“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可能死掉?”

樟子噎了下,重新强调:“我们是忍者。”

她第一次想,如果自己和樟子一样,从头到尾都活在这个世界,会不会更快乐。“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樟子突然想起玖辛奈也跳过了一个自己的问题。“是谁想要你提前毕业?”

“还能是谁?松下老师吧。”玖辛奈不觉得这算撒谎,火之意志无法熄灭,浇不灭吹不尽,高温炙烤人的后背前胸,烧的兄弟们惺惺相惜到相亲相爱相溶,而她是高温大油锅里唯一的一颗水滴。“她不是和校长一起确定名单的三个人之一吗?”

樟子抿了抿唇。“其实我——”

玖辛奈还没说完呢:“说不定,我们就是做炮灰的命。”

她们把交谈的话音压得很低,可樟子警觉地眨了眨眼,突然提起道:“一会儿就要拍照了。”

玖辛奈“嗯”了一下。“干嘛?”

“你有镜子吗?”

“没有。”玖辛奈充满恶意地揣测道:“但我想,只要拍得人五官完整就够了。”

“陪我去洗脸。”

玖辛奈愣了一下,突然吃吃地笑出声来:“洗脸就洗脸,可你脸上的表情怎么这样怪?”

“给我过来。”樟子一下子抓住她,两个人来到教学楼后的水房。这里爬满藤蔓和喜阴的植物,一天内只见一个小时的太阳。砖缝内长着无休无止的青苔和野草,水龙头边上甚至每周都会冒出千奇百怪的野蘑菇。

樟子习惯性地伸手去拍了下雨伞般的大蘑菇,把孢子清干净后才拧开水龙头。她们等手掌变得湿润后就开始清理脸上的热意和汗水,结束时彼此的面孔都湿漉漉的,几颗晶莹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又被凉丝丝的风吹得半干。她们凑得很近,头顶的火焰就安安静静地越燃越旺。尽管樟子在脑后束了个马尾,那头狂野的红发依然蓬松散开,和玖辛奈的披肩发一起掉进面前不太干净的玻璃窗里,蒙了一层轻轻颤动的树影天光。

并不是能清晰视物的镜子,反倒显得她们更像两块一模一样的艳丽油彩。

玖辛奈呆看了几秒,说:“走吧,应该快要叫到我们了。”

樟子伸手去摸,发觉脸颊已经干了:“好快。”

“对不起。”玖辛奈终于抹掉脸上的泪。“其实我不该那样说你。不做忍者的人如果有一百个,九十九个会被忍者掀起的战争波及。可是活下来那唯一一个,却变成指挥忍者的人。”

“贵族做国家的买卖,平民做村子的买卖。”她走上前来,轻轻地揭起玖辛奈脸上被泪水黏住的发丝。“……忍者,做生与死的买卖。这是谁说的话,我想起来了:猿飞佐助。就印在历史书的第一页上。”

玖辛奈又去洗了次脸。

“你总是比我聪明。”樟子皱着眉看她,却不是难过,而有点若有所思的愉快。

可是旋涡玖辛奈摇了摇头,“我考不到第一名。”

一回到教室,鹿久就控制不住地回头瞟她们,好似一种无声的问询。玖辛奈和樟子气定神闲,又等了一会儿,摄影师扯着嗓子喊:“波风水门!”

他先举手:“赤名同学已经回来了。”

“哦,那你先来。”摄影师顺着水门的手指看到红发女孩,招呼她上台。

等她拍完后,才轮到水门,果然是按照名次顺序来排的。

水门被叫到名字,就上去目不斜视地端坐了三秒,然后微笑离场。全程没有看除了身边和鞋尖外的地方。

“旋涡玖辛奈!”摄影师对着打印出来的表格看了下,继续喊:“旋涡玖辛奈!”

“来了。”她听到第一声时还愣了一下,然后才快快地跑到前端,扶着椅子坐好后,又发觉这摄像机未免太过落后,笨重如搬家时的打包箱子,还扯着布帘,莫非可以制作从前最流行的银版上色肖像?这么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咔嚓一声眩光闪过,摄影师长出一口气后开始利索地收拾起装备,打光师也开始活动筋骨。

玖辛奈回到樟子身边,发现教室里的人不知不觉少了一半。她刚想开口说话,松下吉子就过来敲门:“还在的人,认真听一下我的话。首先,恭喜你们毕业。”

鹿久带着大家鼓掌:“谢谢老师。”

她笑着“嗯”了下,继续说:“第二天,来这间教室领取毕业证,然后留下来听分组结果。不可以再提前跑掉了!大家互相转告一下——不在场的人也要转告哦。辛苦了,回家后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一转身离开,樟子也拽着玖辛奈走出教室门。“吃什么?”

“随便。”玖辛奈看见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点想笑,于是改口:“看你。”

最后她们竟然去一家新开的小店吃果冰。新店开业,折扣的力度很大,两个人索性分开点单,烈日不再压人,她们面前是琳琅的果塔,水果下又是晶莹的冰山,连空气中都盈满了甜香。好像玖辛奈过去在学生时代同好友一起出门,总要找个这样温馨的小店歇一歇。她回忆起过去的幸福,其实有点痛也有点缓不过来,连带着语气放轻放慢,变得慵懒。

赤名樟子吃得很快。她喜欢水果。吃完后,就看着对面的女孩。其实她和波风水门在一些小细节上很像,吃到甜美的桃子时总眯一眯眼,像猫咪。

玖辛奈说了许多事给她听。其实也不是很多,但琐碎的话语叠在一起,千层蛋糕小小一块,却有一千道褶皱:“他在班级里那么安静,却总在暑假时拉着我去抓鱼,又不知轻重缓急,有时候我还在爬树,他就去菜市场给那些老板帮忙,也不要工钱,就换点肉蛋奶,肉也不是好肉,牛杂碎,猪大肠,我们都吃过。他不是正式的忍者,被赖账了也没办法讨回来,所以我们后来就只和一个老板合作。你不知道,我老在蔬菜摊前被人欺负。看到我只拿了一条莴笋,那个老板娘就装作看不见我。我确实不高,可是被其他顾客挤到最前面后,她也不帮我结账。只有我一下子买我们一星期吃的量,她才过来。后来水门知道了。他,”玖辛奈深吸一口气,她眼睛里雾蒙蒙的,又莫名笑起来,轻轻揉着眼角继续说,“他就出面,帮我去和老板娘交涉。”

樟子挖了一勺带着蜂蜜的冰沙,问:“怎么交涉?”

玖辛奈摇摇头,她不知道。“后来,就没有人再无视我了。”

“他为什么帮你做这么多事?你也……”樟子自知失言。“抱歉。我是说……”

“没事。”玖辛奈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其实这些事,我都快要忘记了。说给你听,好像又经历了一遍。只是没有那么真切,大概不久后就可以忘掉。”

樟子不说话,埋头吃冰。

许久,她抬起头来,看到玖辛奈碗里已经化出冰水。

“其实,波风水门这个人……”

“我知道,”玖辛奈打断了她,静静地停了一会儿,才低而缓和地说:“……我知道。”

玖辛奈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幻想一个场景。她是如此渴望它的发生,以至于日思夜想,差点以为自己的想象已经切实地进入了生活,不再是一场引人犯罪的幻梦。因为此地的犯罪成本太高,她已经死了一次,小部分时候想的是:死了又如何?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惜命的。

她幻想过水门说话的表情。他比自己高些,会垂着脑袋吗,还是双手无力,不再摆出防御的姿态。眼睛呢,嘴角呢?一旦梦进行到了一个令人失态的地步,一切画面就“扑通”一声落进水里消失了,如同一颗过重的卵石,一具绑着铁块的尸体。这就是大脑走到了穷途的标志,因为她没有足够的素材,去想象波风水门对自己道歉的样子。

只是现在,这项活动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她曾这样努力,这样努力地隐蔽地去探索在未知地带滞留过久的他,却一无所获。不,她有所收获,互相照顾、彼此信任的同伴回身一刺迎面一击一锤定音,直将她推接上了命运的高架桥。

拿到毕业证时,她们对比着看照片。玖辛奈其实很瘦,只是她故事里的水门好像总在灶台和家务里忙碌,端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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