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隔天,施明寒窝在床上,被谢以清搂着。
要要么说谢老爷子人老心不老,回去立马停了谢以清的职。
谢以清享受这难得的假期,盛世科技那边是黑客在管,秦珩宇也占一部分出资,活也能交给他干。
“明寒,现在谢氏是我堂哥在管。”
“所以呢?”
施明寒醒了,没睁开眼,手轻车熟路伸到腹肌上乱摸。
“蒋正安约你出去,总不能空手而归。”
施明寒睁开眼,“你想引狼入室啊。”
“这不是引狼入室,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谢以清分析现在的局势,“我不在乎谢氏的利益,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你还能获取蒋正安的欢心。”
欢心两个字说的很重。
“是该给他尝点甜头,不过真的没问题吗?对你。”
谢以清粗壮的大腿把施明寒的腿夹在中间,不让他乱动。
“我的厉害你不是已经尝过了?”
眼看事情走向即将不对,施明寒即时刹住车,抽身离开,徒留谢以清一个人欲求不满。
左臂的石膏总算拆了下去,自由的他按捺不住想要画画的心。
先把给谢以清的画画了,还有曾诚的,他们都有了,黑客也不能拉下。
刚抬起笔,手机忽然响起来。
不是蒋正安,他被设置免打扰了,那会是谁。
从记忆中,施明寒挖出来一个人,原身靠画画卖钱,其中大部分画都卖给了一个人。
天落雨:最近没有作品吗?
天落雨:你堕怠了。
天落雨:不缺钱了吗?
语气中透着一丝熟稔。
明天有点冷:左臂骨裂了,需要休息一个月
天落雨:原来如此,那你现在能画画了吗?
明天有点冷:可以,我现在就在画
天落雨:你先别画我想跟你约个稿,先画我这个。
约稿?这位天落雨之前一直是让原身自由发挥,好端端怎么突然要约稿。
不过施明寒也只是有点疑惑,他对这个人抱有很大的好感,是原身遇见的为数不多的好人。
发掘原身的天赋,给原身提供资金支持,原身买的那个数位屏都是他帮忙挑选的。
这点要求不至于不能满足。
明天有点冷:当然可以,你要画什么?
天落雨发来一个文档,里面是他的要求。
天落雨:我知道你画画很快,能一天内画完吗?
施明寒大致浏览了一下要求,不少,但也不难,一天内画完没问题。
明天有点冷:当然可以
天落雨:那太好了
明天有点冷:怎么这么着急?
天落雨:因为我再看不到你画的画就要死了,满足孩子的愿望吧
明天有点冷:哈哈哈哈哈
幸好他前一个月没有真的彻底摆烂,只花了半天不到就画完了,原本还想要再细化一点,不过天落雨已经在催了。
不过即便没细化完,相较于原身全凭天赋的画法,也有着技术上的进步,所以他安心地交稿。
结果天落雨的回复超出了他的预料。
天落雨:你换画风了
施明寒有些懵,首先是顺着这句话思考,他找出原身的画比对。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长相一样的原因一致。
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两个画风很接近,差别在于一些油画的技巧会被他无意识用到画里。
总体而言没有到整容的地步。
天落雨还在输出。
天落雨:不对
天落雨:你去学画画了?
天落雨: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学画画吗?
天落雨:你怎么能去学画画?
天落雨:我们不是说好不去学画画的吗?
施明寒更加不解。
明天有点冷:学画画不好吗?我发现我的画在技巧上有所欠缺,已经成为瓶颈了
天落雨:我不是这个意思
天落雨:我是说你很有灵性,学画画只会让你被世俗的技巧束缚
天落雨:我是在为你好
天落雨:你能不能改回学之前的样子?
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只能说会艺术的心理多少不正常。
施明寒不得不重新画起。
所谓知识的诅咒,施明寒无法想象自己不会学过的技巧,改了好几版天落雨都不满意。
最后以天落雨妥协告终。
天落雨:算了,就这样吧,我原谅你之前擅自学习
天落雨:不过你之后不能再学了
天落雨:那样会消灭你的灵气,你的天赋
施明寒眉头皱得更深,好声好气跟天落雨解释,试图让他理解,学习是画技进步必不可少的途径,世界名画不是无中生有。
换来的是天落雨几条长达60s苦口婆心的劝导。
两个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天落雨甚至威胁如果继续这样他就不会再买他的画了。
之前他就用这个理由压制原身。
天落雨很不对劲,却不知道不对劲的来源是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希望从原身身上获得什么?
施明寒没有更多的线索。
他好像重新认识了天落雨,记忆中的那个只是他的假面。
两人不欢而散。
有这时间还不如把给谢以清的九尾狐画了。
心中有气,在画九尾狐的时候堪称炫技,投入很多心力,谢以清几次想进来都被拒之门外。
花费了一天时间,施明寒完成了画作。
屏幕上的白狐呼之欲出,他用了很高的分辨率,每一根毛都有的放矢,放大很多倍也能看清楚。
分毫毕现,不外如是。
“施明寒。”
谢以清却生气了,施明寒究竟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怎么了?你为什么又不高兴?”
湿漉漉的眼神浇灭那微不足道的火气,只剩下满心无奈。
“明寒,画不重要,重要的是画画的人。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勉强自己。”
“不勉强啊。”
施明寒很喜欢画画,对他的话有点不耐烦。
“你到底喜不喜欢?不喜欢我给它删了。”
“喜欢,我很喜欢。”谢以清双手举过投降,“现在先吃饭好不好?”
“好哦,我饿了。”
谢以清一只手放在心口,跳的有点快,有点胀胀的。
施明寒也没忘让曾诚问问黑客想要什么动物。
增城:你没有黑客联系方式?我把他推给你
明天有点冷:和这个没关系,必须你去问,我问你哥会不高兴
增城:……
怎么回事,饭才刚摆上桌他就已经饱了。
黑客选择了蛇,他是属蛇的。
对他们就不像对谢以清那么上心,两三个小时就完成了。
最后仍觉不够,手有点痒,抛下压感笔去画室里画油画。
青葱的树林里,九尾狐高高在上,身边有只掏蜂蜜的棕熊,小湖边有一只黑猫伸爪撩水,一条蛇缠着树枝藤蔓般垂下。
这次没有避着谢以清,他赋闲在家,乐得给施明寒端茶倒水拿颜料,看着一幅画从无到有,不懂画画的他觉得很神奇。
同时很庆幸,能遇见这么优秀的施明寒。
“这里面是你们四个。”
“你呢?你在哪里?”
施明寒歪了歪头,让他拿来黄色颜料,寥寥几笔一朵向日葵的形就出来了,兼具神魂,长在白狐边上。
“我在这里。”
谢以清想到了那副《归途》,施明寒说他在画里,难道是说向日葵吗?
他把疑问压在心底,抓起他的手帮他按摩,“歇一歇。秦珩宇说找我们旅游,你要不要去?”
旅游?施明寒竖起耳朵。
“要去。”
正好问问秦珩宇,让他调查施明德跟他秘书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