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可以说是非常平淡。尼古拉倒是在那天后彻底消失了。不过值得提起的是,康斯坦丁和你的关系逐渐从一开始的‘教导者’转变成了‘搭档外加教导者’。
你和康斯坦丁配合一起出任务,有时候是去平定某个恐怖异能组织的暴动,有时候是去欧洲各国做关于情报方面的任务。而费奥多尔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你们直接听命于他。
你就这样,平静了整整一个多月。
而今天,是农历的十二月初八,公历的一月六日。
今天是腊八节。而第二天,就是俄国的圣诞节。
不知道为什么,前世你在华国时根本不怎么在意这些传统节日,都是敷衍了事。现在到了国外,反倒格外注重这些。
但可悲的是,你已经忘记‘腊八粥’的具体做法了。甚至连材料也记不清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更巧的是,你和康斯坦丁、费奥多尔被选中节日倒班,节日不放假,要继续上班。其实最惨的是康斯坦丁,还要出外勤。
没事没事,往好处想,错峰放假,你到时候自己躺在家里,家里周围也没有太多的行人往来,会安静许多。
但是,你真的好不想要上班QAQ。
“维塔。”费奥多尔在你处理文件时轻声唤道。
“怎么了?”
“过一个月左右是华国的春节,到时候CCCP会派外交官代表和异能者代表前往华国进行交流学习和友好问候。”
你眼中毫无波动:“哦。”
“官方的要求是要找一位精通华语,有过援华经历的退役军官去担当翻译。”
原主是有军衔的,而且不算低。有点类似福某斯中的华生。
你写字的手一顿,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费佳难道不符合要求吗?”你转头看向他。
“我虽精通华语,但再厉害的翻译官也不能高强度的工作一整天。况且,我的主要任务不止翻译。”
“嗯……”你道:“康斯坦丁会跟来吗?”
“当然。除他之外,还有一人也要跟行大部队一同前往华国。”费奥多尔道:“屠格涅夫同志。”
是你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费奥多尔在提起屠格涅夫时有点咬牙切齿的?
“听起来会是一趟充实的旅程。”你道:“可我拒绝。”
“抱歉,官方那边的名单已定,我只是来通知。”费奥多尔道:“我可以询问您拒绝的理由吗?”
“没什么,只是最近状态不好,总想起以前的事。”
想起……前世你的朋友们。
现在回到华国,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维塔。”费奥多尔看出了你心中的顾虑:“您不想见证一个奇迹吗?”
“说明白些。”你手上写字的动作依旧。
“华国现在势力虽然不如欧洲,甚至因为闭关锁国,科技现在也处于落后阶段。可华国的人心中总有一位名为信念的神明引领者他们前行。这样一个拥有信念的国/家,不会甘于现状。”
费奥多尔语气缓慢,娓娓道来、循循善诱:“您难道不想在五十年之后,见证他们所创造的奇迹吗?”
你不得不说,费奥多尔这句话戳到你的心坎上了。
“……”你终于舍得放下笔,看着费奥多尔,“你愿意和我一起见证吗?”
费奥多尔没想到你会这么问,轻笑道:“当然,我的挚友。”
你心尖一颤,莫名脸上有些发烫。
果然,费奥多尔的操心术就是很nb,比隔壁大辛台强。
什么?你现在还没正式和大辛台见面,为什么这么草率下结论?不管,反正现在没见到。
“哦。”你道:“果然城里人就是会说话。”
“?”费奥多尔没有立刻理解你说的意思。事实上,你在搞抽象。
自从法国之行后,你知晓了许多你本不该知晓的事。所以你选择破罐子破摔的摆烂,也不再装什么正经人了。
“您还好吗?”
“我现在好到可以一口十个费佳。”
费奥多尔沉默,费奥多尔向你发出了最真挚的担忧:“要不要给您批一天假?”
“不用。”你把手下写好的文件给他。
“维塔。”
见费奥多尔还在喊你,你有些不解。
“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吗?”
“明晚圣诞,来我家里过吧。”费奥多尔道:“康斯坦丁也会来。”
“好。”你道:“今晚要来我家里喝粥吗?”
费奥多尔没有看农历的习惯,自然不知道今天是腊八。
不知道最好,这样自己可以正大光明邀请他来和自己过腊八。
“当然。”费奥多尔可能是提前料到你会叫上康斯坦丁,于是道:“我可以独享今晚吗?”
你想了下,倒也没拒绝,大不了明天把粥热一热再给康斯坦丁带过去。
“嗯,只有你。”你道:“所以,费佳工作做完了吗?”
“这些天并没有什么大事,琐碎事物早就安排周到。”费奥多尔漏出了一个,极为情绪化的笑容:“要出去走走吗?”
“现在可是工作时间。”
“这个时间段不会有人或事找上我们的。”
“康斯坦丁呢?”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费奥多尔听到康斯坦丁的名字时,似乎轻轻蹙一下了眉?
“维塔。”费奥多尔突然问道:“在您心中,康斯坦丁和你是什么样的关系。”
“家人。”你毫不避讳,“康斯坦丁待我绝不含糊,我当然也要回馈给他相应的赤诚。”
费奥多尔垂眸,似乎不太理解。
现在的费奥多尔和主线中不同,对感情方面甚至有着微不可见的迷茫,没有彻底的了解人类之间的亲情和友情。
“如果,您有了爱人,您会怎么对待……?”
他/她?
俄语的他和她发音不同,但费奥多尔却在要说‘ta’的地方停顿了。
不愧是费佳,就是细心,再未知对方性取向的时候这样停顿确实可以起到尊重的作用。
你立刻接上,“爱人如养花。如果我养了一盆花,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它,爱戴它,让它在阳光下肆意的生长,直至春夏秋冬。我见证它的周而复始,它见证我的时光荏苒。
直到我们共同淋同一场雪,雪将我的头发染白,将它的躯体掩埋,我们共同迎接死亡。”
你用花来代指人,刻意回避性别。
说句实话,你虽然崆峒,但前世加现在,至今都没有交过任何女朋友,母胎单身。所以,你还真就说不准你自己是不是无性恋。(就是不管男女都无法发展成恋爱关系,只能接受除恋爱之外的关系,大多数无性恋者会觉得x行为很恶心。)
“我明白了。”
你也不知道费奥多尔他明白了个啥,一心只想小说和工作。
“那么,您愿意和我出去晒晒太阳吗?”费奥多尔向你伸手。
虽然但是,你是个不喜欢晒太阳的斯宅来着,以前你的眼睛畏强光,现在变成斯拉夫人了,眼睛只会更畏光。
但你没有拒绝,毕竟虽然经历了这么多,费奥多尔依旧是你推。
可能这就是死性不改吧。
*
室外。你们出来时已经是正午,阳光璀璨,可能是因为前些天下雪,今天的天格外蓝。
而这样好的天气,却让你的眼睛不是很好受。这个阳光,有点好过头了。
“维塔,你还好吗?”费奥多尔很快察觉到你眼睛上的异样,伸手轻轻虚盖在你眼上。
“现在好多了。”你不想让对方的心情因为你的眼睛而扫兴,于是你问道:“一会儿吃什么?”
“前两天我听戈连科同志说最近这边新开了家餐厅味道还不错,要去试试吗?”
“就那家吧。”今天的你跟个人机一样,费奥多尔说什么你应什么,除了走路就是敷衍的回答费奥多尔所说的话。
“维塔。”费奥多尔突然停下脚:“您今天……不,是最近看起来心情不佳。”
“有吗?”
其实你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
“是我让您困扰了吗?”
“不是。”
你下意识的反驳,可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
你刚想再说些什么,费奥多尔突然拉着你的手快步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再不走快些,我们在上班的时间却没有在岗位上的事实就会被发现。”
啊?
你没忍住向后看了一眼,一看差点两眼一翻背过去——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
好不容易叛逆一回出来逃个班,结果撞见头顶上司是种什么体验。
“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
你下意识的停住脚步,费奥多尔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很显然,你们还是被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包抓了。那声音,极具独属于军人的穿透力。也让你瞬间透心凉。
于是你们乖乖的转身,走上前去打招呼:“祖国同志。”
“布拉金斯基同志”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挑眉:“你们这是?”
“不瞒您说,这次节假日轮到我和维塔倒班。”费奥多尔道:“现在已经临近中午,打算买些吃食然后再回到‘喀秋莎’内继续加班。”
费奥多尔义正辞严,丝毫没有提前翘班的慌乱。
你自然也不能拖后腿:“祖/国同志看起来心情不错。”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微微愣了一瞬,随后嘴角似乎微微勾起,确实心情不错:“收到了友人的礼物罢了。”
随后,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像是想到了什么:“毕竟是节假日,工作时间不需要太死板。要是没什么事情,多出去走走也是不错的。”
“是!”你朝着伊利亚.布拉金斯基敬礼。
你们互相道别后,你和费奥多尔目送祂离开。同时松下一口气。
“祂绝对是看出来了吧?”你道。
“今天我们运气不错。”费奥多尔看着你,你看着他。
忽然的,你笑出了声,费奥多尔也笑了起来。
“走吧走吧!”你道:“不是要去吃午饭吗?”
“当然,维塔小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