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蛇的工作太忙,这还是找回大哥后第一次跟大哥一起出去旅游呢,以往的情人节大哥通常给他带束玫瑰,然后在办公室里贴贴。
每一支玫瑰都被偷偷保存起来,他打算等到回家那天就把花做成花束,大哥应该会大吃一惊。
反正大哥知道,自己就是喜欢做莫名其妙的事,为什么非要有理由呢。
安东把自己放假期间的工作都安排下去,然后开始亲自收拾行李。
他希望这场旅行完全由自己和大哥完成,所以没让别人帮他收拾准备。
一件又一件喜欢的衣服被塞进行李箱,这是一场不掺杂任何工作计划的旅行,是他们结婚后真正意义上的假期…
亲自准备自己与爱人的行李,安东感觉心脏像被奇妙的泡沫包裹着,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童年时的房间。
似乎是一个朦胧的夏日,桌旁永远不变的发着光似的白纱窗帘,窗外是风中的树荫,有鸟鸣,虫鸣…父亲难得从前线回来,母亲合上他面前的故事书。
“安东,快换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们下午去野餐。”
而他故意调皮的躲懒:“我什么都不想带!”
他们在河畔草地上坐下,几个他忘记了名姓的童年玩伴玩累了,要和他互换零食糖果,他两手空空拿不出来,海伦就会神奇的从篮子里拿出他需要的东西。
……
母亲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应该带哪些东西呢?
安东恍惚的沉浸在回忆里,把行李箱慢慢填满,埃尔文说的对,他们现在什么都有了,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比如去莱茵河划划船。
他记得一处河岸葡萄园,那里的葡萄酒甜甜的。
于是安东又往行李箱塞了杯子。
埃尔文推开门进来,行李箱里有什么亮闪闪的反光,他感觉上司像只乌鸦一样在屋里转悠,什么看上的东西都往行李箱里塞。
把精致的高脚杯从快填满的行李箱里拿出来:“亲爱的,就算你用加了缓冲材料的箱子,里面东西互挤压依然会把杯子弄碎掉。”
“让我看看你都带了些什么……面包…盘子…巧克力硬糖,饼干?”副官把他塞进去的东西挨个拽出来,感慨安东居然在这方面简直是个白痴。
“安东,你要去野餐吗?”
埃尔文调侃他一句。
“要。”
安东回过神,下意识答应了。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没事,我们当然会有这一项活动。”多出一项可能占用下午时光的活动不算什么,埃尔文在上司的行程安排上补上野餐这一项。
默默让开位置方便埃尔文清行李箱,安东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把旅游需要的东西都带上,不需要的则清出来。
安东把饼干和糖塞回去。
“零食可以去了柏林再买。”埃尔文又给他拿出来:“只装这些就行。”
“…嗯。”
安东把糖揣兜里。
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他们订了机票。
按理说私人飞机更安全,但拗不过上司任性,埃尔文不得不双管齐下,默默联系弗瑞帮自己确定航班的安全和这次出行的保密。
“……什么叫你要和索伦过情人节,让我给你们订机票?”
埃尔文看着通讯器上的消息,揉了揉太阳穴,这种事有什么好惊讶的,他难道没说过吗?
好像是没说过。
好吧,要怎么跟当上神盾局局长的同事说自己为了卧底和九头蛇头目滚到床上去了,还走的是恋爱模式?
“这也是计划的一步。”
埃尔文在通讯器打出一行无力的解释发出去。
他有点后悔了,真的,说实话这不是他的卧底计划一环,他就是脑子一热想拉某个坏蛋过情人节。
硬要说的话这叫培养感情,增加打探情报的可能性和准确性…不行他编不下去了。
这他妈的就是公费旅游。
没关系没关系,九头蛇都有公费旅游,他只是让神盾局给自己买下机票。
为感情添砖加瓦…
“相信我,这是抗击纳粹的一种方式,他对我起了疑心,这种方式可以打消他的猜忌。”
他又发过去一条消息,马上后悔了,破玩意儿为什么不支持撤回。
弗瑞给他扣了个“?”
“我会给你涨工资的,”
可怜的埃尔文,沉思许久,弗瑞回复道。
不愧是在卧底人选里凭借最优评估击败他,被派去九头蛇的埃尔文,这种事换了自己还真对自己狠不下心。
……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安东带着墨镜靠在木质小船里,被凉凉的水汽和粼粼波光包围。
大哥在一旁钓鱼。
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安东抬起手,手心像被牵着一样热乎乎的。
小船在莱茵河上摇啊摇,他隔着船身,听见了水波的涌动,真是休闲放松的好时光,安东尝试让自己高速运转的脑瓜子放松,像一个傻瓜一样停止思考,可惜失败了。
安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走神,他清楚自己需要适度休息。
一张弓崩久了会断掉,在回家前他不能让自己崩溃。
有小鱼撞到了船,它摆尾逃走的动静不算小。
“…哥,都快半个小时了…钓到鱼了吗,这里鱼挺多啊。”
安东抬起墨镜,看了看埃尔文。
神盾局特工的表情沉得像手里拿着的是狙击枪而不是鱼竿。
该说对他而言拿狙击枪狙人并不是一项有难度的工作。
大哥有这样认真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干什么都能成功的啦。
钓鱼除外。
“这里没有鱼,安东,我想可能是水温有问题,还有就是可能水质和你小时候有些变动…”埃尔文严肃的低头看了看河面,好像在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接着他又掏出手机开始查这一片的水质检测,才上个世纪的报告开始查起。
“我们所在的河段,鱼已经很少了,它们被船只干扰…”
“有鱼的。”
安东笃定,自己听见了鱼群游动的声音,还有尾巴拍击船身的动静,就是鱼!
埃尔文看着男友摘了墨镜,坐起来盯着船边水面,莱茵河的潋滟水波映入他的眼中,也没让那双深蓝的眸子改色。
一分钟不到,安东眼疾手快从水里抓出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递给埃尔文
“哥!看鱼。”
冷冰冰的河水被鱼尾往脸上拍,埃尔文拿着手机里各种科学报告表面这段水域没有鱼的“证据”,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真有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