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谁呢,谁打不下莫斯科!分明是元首想打列宁格勒和斯大林格勒,才不听我们的,让苏联人找了空子!”
你可以说他坏,但不能说他菜。
因为安东真的会急。
约翰漫不经心给他倒了一杯热牛奶塞手里:“……没打下来就是没打下来,不光没打下来,还被停职打包扔回九头蛇了,亲爱的索伦少将。”
“都是一群蠢货,能怪我吗?”他梗着脖子辩解:“一群外行人,我都在和古德里安制定作战计划了,非得给我们整点花里胡哨的......啊,我的牛奶!我的老天,大哥你这是水杯还是水桶?好多!”
约翰把杯子塞给他:“喝完睡觉,成天在前线抽烟喝酒,也不怕胃疼,先别想什么世界大战了,我们去挪威找宇宙魔方放松一下。”
是的,是这样的。
寻找宇宙魔方是九头蛇的一款公费旅游项目,由元首出全款,通常流程是大家到了挪威,看看极光,躺平享受享受生活,找当地人了解一下宇宙魔方相关传说线索。
管他真的假的,信息记住小本本上,回家…啊不,回九头蛇基地就上交。
他们的休假宗旨是:非紧急状态下,非管理层,只要你能提前完成规定的任务,剩下时间就是挪威假期,包吃包住,高比例报销。
大家干活热情chua一下就上来了。
挪威村民很懵逼啊,总是时不时来一群游客找他们打听宇宙魔方的事,看着也不像搞乱七八糟宗教的狂热迷信分子,因为只是问问,得到回答就玩去了。
然后下一批来的人就去核实情报,核实失败,上报,继续玩。
然后换下一批员工重复以上流程。
一来二去,即使筛掉无用的消息和已经核对不属实的消息,九头蛇依然已经攒了一大堆关于宇宙魔方的下落可能性地点。
…
安东在前线浪,脱离组织太久,正脱了一身火药味和灰尘的外套打算洗个澡,闻言愣了一下:“大哥你——找到宇宙魔方了?!”
约翰在佐拉怨念的眼神里无所谓的摊手:“没有,但新消息说有可能在挪威的一个教堂,至于是哪个,不确定,挨个找呗,公费旅游。”
触发关键词,安东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过两天再出发,你是不是真不打算睡觉了?”
安东委屈:“我这不是激动吗......”
白嫖就是香啊,白嫖元首的香上加香,不花九头蛇的钱就是最顶的。
…
约翰坐在卧室看柏林的报纸,情报处的消息可以参考,结合被允许公开的报纸却可以反向推断他们的意图,早做打算。
跟老师混日子粗糙惯了,安东围了条毛巾就边擦头发边非常自然的走出浴,在卧室到处蹿,湿淋淋的水珠和雾气落在地毯上:“哥,我衣柜呢,你老给我卧室换装修干啥啊,这和之前老基地不一样了都…”
“衣柜…”温热潮湿,还有点熟悉的沐浴露香的气流随着呼吸涌入鼻腔,约翰下意识抬头要给他指,就看见弟弟已经急吼吼的撑在自己椅子扶手上。
对方柔软金发上的水珠滴进他的衬衫领口,还有一些沿着脖颈滑下,滚过喉结,淌过胸膛结实带着淡淡的,打斗疤痕的肌肉,一路向下…
毛巾也松垮垮的。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紧张的滑动。
“哥?发什么愣呢,我衣柜呢?”安东不满的压得更低,气呼呼的抱怨:“你甚至忘了帮我拿浴袍——你以前都会准备的——”
约翰面无表情把他扒拉开,踉跄起身去按了一下床头的开关,让武器和衣服的架子从墙面移出来:“在这里,也算是衣柜,同时方便紧急出发时穿装备。”
一件浴衣扔在弟弟写满新奇的脸上。
“离我远点,混蛋,你把我新衣服弄湿了。”
…
安东发现大哥可能几年不见对自己产生了隔阂。
他们之间疑似有了一层厚障壁。
具体表现为,三年不见,他昨晚只是想邀请大哥一起睡一张床,晚上聊聊天,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但被大哥冷漠又果断的拒绝。
软硬兼施也没有用,大哥转头就跑回他自己房间。
安东厚着脸皮坠后边跟过去往大哥床上爬,结果被大哥揪着后颈拎出来,门关上了,还咔哒一下上了锁。
这也就算了,第二天他继续和大哥贴贴,试图勾肩搭背,被推开,大哥冷漠的要求保持距离,说他年纪不小了,最好言行举止成熟一点,优雅一点。
不要把乱七八糟的风气带进九头蛇影响大家画风。
可九头蛇也不是高雅风格哇。
都是借口!安东也被气到,大哥居然嫌弃自己,难道这就是身居高位的通病吗?
难道大哥怀疑自己对他有威胁吗?难道他们终究要变成下一个元首和罗姆吗?大哥也忌惮自己…想暗戳戳除掉自己了吗?
不——
他要自救,他要想办法,他不要变成罗姆被关在监狱里杀掉,他要先下手——
咳。
…
去挪威前临时交接工作的会议上,安东默默的,阴暗的凝视着大哥。
大哥好像想除掉自己,自己又对大哥下不了手,只是想想可能失去大哥…就难受得要发疯。
怎么办呢…
要是能有一个地方,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东西,没有权力,没有威胁,只有他和大哥,他们的感情就不会被任何东西影响。
那样,大哥是不是就愿意毫无保留的把一切重要的感情都给自己了?
作为交换,自己也会永远陪着大哥,做他最好的兄弟。
永远。
…
“安东,你——”
他发现大哥紧张的看着他。
“…哥?”
安东晃了晃脑袋,他们在开会,他们两个身为九头蛇的话事人,要去挪威,所以得把出差后的事提前安排好,以及各种突发事件的预案。
刚才发生了什么,好像是走神了?安东懵逼的看着约翰,手忙脚乱翻了翻自己面前的文件,签了字:“哦哦,好,我没意见,没问题,大家就这样办吧。”
一路上约翰看着他欲言又止,是错觉吗,弟弟的眼睛刚才有几秒是不是变成了橙色,还是会议室的灯光问题?
“安东,刚才你走神在想什么?”
果然走神了,安东挠挠头:“额,晚饭?对了,还有就是,你这两天为什么不理我了,生我气了…”
约翰看了一眼他暗戳戳抱住自己手臂贴贴,也没推开。
“没有不理你,蠢安妮。”